她帶着一絲疑惑來到耶律傑的營帳内,見他依然面無血色,趴在床上一夜未醒。年嬌跪在床邊,望着他背上一道道血印垂淚。方雪沒有上前,僅是站在門口靜靜看着。
……
與此同時,巴魯攜那位大宋“友人”前來自己的營帳内,斟好了茶水坐下。
“不知這位老弟如何稱呼啊?哈哈。”巴魯笑着說道。
此人膚色偏暗,五官還算清秀,瞧上去還不到而立之年,他不願意透露真實姓名,“小弟子元,前來祝賀巴魯兄勝任大遼第一将軍,來,以茶代酒,小弟先幹爲敬。”
二人舉杯一飲而盡。
巴魯臉上依然洋溢着豪邁的笑容,“從子元老弟這飲‘酒’的姿态以及右手虎口的老繭,看得出也是經常上戰場之人啊。”
子元笑了笑,放下茶杯說道:“巴魯兄真是慧眼。”
巴魯濃眉微蹙想了想說道:“難不成是大宋宇文将軍派你來的?”
“小弟的确與宇文将軍共事,但此次是帶着潘丞相的誠意前來拜訪将軍的。”
巴魯思索了片刻,這潘丞相必定是大宋第一要臣,能得到此人的重視,覺得自己的地位一下子高貴了許多,内心暗自得意,“哈哈,也代我向丞相問好。那不知子元兄此次前來的目的究竟是?”
子元拿出一個錦盒,裏面收盡天下兵器的模型,整整齊齊的排列着,且都是用純金鑄成的,做工精細,價值不菲,頗有收藏價值。
“丞相久仰巴魯将軍大名,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日後有機會與将軍合作,與大遼合作。”子元說完笑了笑。
巴魯哈哈一笑接過錦盒,但畢竟對方是宋人,隻好說道:“丞相的心意我領了,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子元見巴魯不願多談,但這禮畢竟是收了,勉強笑了笑說道:“好好,日後再談。”眼看沒有話說了,他想起剛才見過方雪,便試探的問道:“剛才跟咱們撞見的那個女人是誰?”
巴魯蹙着眉一臉疑惑,“你居然會不認得?她不是大宋天女嗎?”
子元這才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笑着說道:“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呢。”
随後二人客套了一番,巴魯送走了子元。
子元日夜兼程趕往帝都,回丞相府複命,并将在大遼見過天女一事說給丞相聽。雖不知天女怎麽到的大遼,但丞相内心暗喜:“天女啊天女,如今所有人都信你是天女了,你卻不願再當老夫的棋子了,那留你何用?老夫既能助你當上天女,自然也能輕而易舉除掉你。你不是說你上天了嗎,那老夫就派人送你一程,送你上西天。”
潘丞相派子元再次趕往大遼,命巴魯除掉方雪。巴魯自然答應了,一來除掉大宋的“吉祥物”,二來除掉真天女,假天女仙兒的地位在大遼才不會受到威脅。
……
而耶律傑此次昏迷了兩天兩夜,軍醫也給他換過藥了。年嬌日夜守在他床邊,不吃不喝。方雪也很擔心他,卻又不表現出來,見他這麽久未醒,實在不願在營帳内多呆,出來望着草原上方的繁星發呆。
此時耶律傑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眸。年嬌見他醒了,喜極而泣,撲在他身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太好了,你可算醒了。”
耶律傑微微一笑,用疲憊的聲音說道:“快起來,壓得我喘不過氣了,”說完扭頭一看,蹙了蹙眉,“怎麽是你?”
年嬌起身,拂去眼角的淚,“那麽将軍希望是誰?”
耶律傑朝年嬌的身後望了望,隐約看到營帳外有個黑影,右嘴角微微上揚,用微弱的聲音喊道:“喂!外面那麽冷,幹嘛不進來?”
方雪聽到耶律傑的聲音,嘴角不由的泛起一道弧線,轉身走進營帳,慌忙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痕。二人四目相對微微一笑。見此狀況,年嬌面無表情,内心定是些許酸。
此時,巴魯前來,看到耶律傑醒着,示意讓年嬌和方雪退下,自己有話跟他說。
年嬌和方雪離開後,耶律傑看了一眼巴魯的手臂說道:“幾天不見,巴魯兄就負傷了?”
巴魯面無表情的說道:“拜弟妹所賜。”
耶律傑聽到這,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聲音微弱,但好久才停下來。
看不慣耶律傑得意,巴魯壓下心頭的怒氣說道:“耶律老弟,如今這大遼第一勇士是我的了,以後千軍萬馬都歸我管了,初次勝任大遼第一将軍,諸多事項還要向老弟請教啊,哈哈。”
耶律傑無奈的笑了笑,“巴魯兄還真是心急,軍中事宜不妨等我傷好了,親自去軍營指點一二如何?”
但巴魯并沒有離開之意,随後二人聊的全是有的沒的,仿佛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耶律傑僅僅以爲巴魯隻是來刺激他的,并沒有多心,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對着。而巴魯從進營帳前就已經盤算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