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回頭向車棚内的耶律傑詢問道:“将軍,咱們是直接回大遼嗎?”
耶律傑撥開布簾,“不,先到伏山後面的樹林。”
天鷹繼續趕車。馬車一路颠簸,方雪和耶律傑面對面坐着。雪後初晴的早晨,伴着絲絲寒意,方雪不禁打了個寒戰,耶律傑解下披風,抖了一下蓋在她肩上。方雪看着他,心裏感激卻帶着一絲毫不在乎的語氣道:“算你有良心。”
耶律傑冷笑一聲,無奈道:“我隻是怕你若病了,還要帶你看病,豈不是更麻煩。”
随後二人誰也沒再搭理誰。
馬車一路向南,繼續颠簸着,方雪扭頭透過開窗的簾縫向外望去,這片樹林很是熟悉,正是昔日與宇文雲逃亡時經過的。耶律傑撥開另一側開窗的簾子,向外探了探,“天鷹!停下!”
方雪和耶律傑跳下馬車夥同天鷹三人向西邊走去,沒走多遠在一個山洞前停下。山洞不深約五米長,一人多高,但洞口很寬。耶律傑走進去向四周望了望,右嘴角微微上揚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就這了!”
方雪一臉疑惑,“什麽意思?”
“天鷹!去找些枯草來,再去置辦兩套被褥,對了還有衣物!”天鷹點了下頭,轉身準備離開,耶律傑繼續說道:“等一下!再弄點吃的來。”
天鷹駕着馬車再次前往鎮上。
方雪更加不解,“你和天鷹要住這嗎?”
耶律傑看着方雪,再次露出标志性的笑容,“不是我和天鷹,而是我和你。”
聽到這話,方雪頓時崩潰,一臉無奈的喊道:“什麽!耶律傑,你還不承認你窮瘋了,爲什麽不住客棧?再說了,不應該回大遼嗎?”
耶律傑平靜的回應道:“沒錯,花了一千兩銀子買下你後,我的确不剩什麽錢了。至于回大遼嘛,那更不用着急,什麽時候你成了一個合格的天女後,咱們什麽時候再回去。”
“耶律傑你這話什麽意思?天女哪還用到着合格不合格?”
“你看看你,動不動就大呼小叫,跟天女的标準差遠了,我不好好培養你幾日,如何騙過蕭太後,之所以選擇住在這裏,是爲了能夠掩人耳目,省的讓巴魯的人發現。”
“巴魯又是誰?”
“行了,别廢話,忘記我跟你說過的了嗎,我說什麽你聽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也不必問,少說話,才能保住你的小命!”
方雪對耶律傑這個人,以及自己所處的境遇感到萬般無奈,沉默不語。耶律傑在洞口附近找來些幹木回到洞中,蹲下生火。方雪在一旁看着,心想:“我爲什麽非要聽耶律傑的不可呢,反正已經從春滿園出來了,現在天鷹走了,就剩下耶律傑一人,硬碰硬的話,興許會有些勝算,畢竟本人還是有些跆拳道底子的。”
趁着耶律傑生火,方雪悄悄的一步一步來到他的身後,深吸一口氣,右手立掌爲刃向耶律傑頸部用力的揮去。此時耶律傑剛生好火,起身隐約感覺到一股氣流逼近,眉頭微蹙,猛然轉身接住方雪的手臂,一個反擰将方雪壓到火焰之上。見火焰離自己隻有一寸之隔,方雪一驚故作可憐的喊叫道:“耶律大哥我錯了,快放手啊!”
耶律傑松開方雪。方雪立即從地上拾起一根帶火星的幹木,轉身向耶律傑揮去,不料被他再次攔住了。耶律傑奪下幹木扔在一旁,雙手緊握方雪的兩個手腕兒,蹙着眉用那散發出冷冷殺氣的眸子盯着她,“有完沒完?你就不能老實點!”
方雪拼命的掙紮無果,怒喊道:“放手!”
耶律傑将方雪甩到一旁。方雪揉了揉手腕,眼神裏充滿了怨氣看着他。耶律傑一步一步逼近方雪,方雪慌忙後退直至後背發涼貼上洞壁,無路可退。耶律傑仍步步緊逼,離她越來越近,她貼着洞壁向一旁挪了挪。耶律傑用手臂攔住,手掌支在洞壁上,用那銳利的眸子盯着她:“僅此一次!若還敢有下次,我定殺了你!”
方雪神色慌張,不敢直視耶律傑的眼睛,低頭不語。
耶律傑掐住方雪的脖子,撐起她的下巴,怒吼道:“聽見了沒有!”
見耶律傑這般兇狠,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方雪臉漲得通紅,心跳加速,内心害怕極了,拼命掙紮,雙手試圖撥開耶律傑的手,但沒有任何結果,慢慢放棄了掙紮,用那充滿淚水的眼睛望着他。
看着她這張委屈的臉,耶律傑慢慢的松了力。
方雪咳嗽了兩聲,吓得不輕,癱坐在地上,蜷腿抱着膝蓋,埋頭痛哭起來。
耶律傑一拳砸在洞壁上,眉頭緊蹙,靜靜看着她,心想:“女人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