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莫牽着詩音的手踩着那結婚誓詞緩緩的走向紅毯的盡頭……
你的青蔥歲月我未能參與,但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有我……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露台上,嚴望走到嚴安的身邊淡淡的問:“怎麽不看着他們舉行儀式?”
嚴安搖搖頭注視這前方說:“不看了,再看下去我怕我在做出什麽不合适的舉動來。”
“打算一直待在部隊裏?”嚴望問道。
嚴安回答:“我覺得在部隊裏挺好的,沒那多事。”
“還恨着嬸嬸?”嚴望問道。
“恨,怎麽能不恨?”嚴安看向自己的堂哥,他說:“如果不是她,也許今天站在這她身邊的就是我。”
嚴望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嚴望聽到嚴安說:“哥,我準備去非洲維和……”
嚴望看着自己的堂弟,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确定自己堂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才說:“你決定了就好……”
五年後……
五年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日新月異的城市,每天都發生着變化,人也一樣。
沈卿莫和詩音結婚後,大多數都在美國,畢竟T·N的總部是在美國。
沈氏也發生了變化,一直在底層拼搏的沈意曉成爲了沈氏的決策者,這讓當初的那些同事們大跌眼鏡,誰都沒想到,沈氏的公主會在自己的身邊潛伏了那麽長時間。
五年前,沈意曉還帶着孩子氣,不高興就生氣,高興了就哈哈大笑,傷心了就哇哇大哭。五年後,沈意曉成爲了幹練的職場女強人,決策果斷的女總裁。
觥籌交錯的宴會上,你來我往,暗潮洶湧。
沈意曉手執着裝着紅酒的高腳杯儀态優雅,也帶着股高傲。
她在休息去坐了下來,細細的品着手中的紅酒。
這樣舉手投足充滿了女性魅力的沈意曉,自然也是被人津津樂道的。
他們讨論的無非就是
娶了沈意曉是不是意味着得到整個沈氏?
沈意曉這樣的職場女強人注定嫁不出去,畢竟沒有男人喜歡比自己強勢的女人。
此類雲雲。
宴會廳的門口有些騷動,是一位姗姗來遲的客人。
可就這樣的客人竟引得這場宴會的主人親自迎接。
朱總油光滿面的臉上笑容可掬,他朝着來人伸出手來說:“紀總能來,簡直是我朱某人的榮幸啊!”
來人伸手輕輕的握了一下淡淡的說:“朱總的邀請,怎能不來。”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暗啞。
沈意曉坐在那裏繼續品嘗着好酒,一點都不關心那個引得朱總格外關注的遲來的客人。
“诶,那不是以前沈二爺身邊的紀秘書嗎?”有人認出了那個遲來的客人。
商業圈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被人認出也不是什麽好奇怪的。
一時間大家都竊竊私語,畢竟紀無撚當初跟着沈卿莫身邊的時候也算是個叱咤風雲的人物。畢竟當初想要花重金去挖他。
聽到熟悉的名字,沈意曉執着高腳杯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她站起身來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那個被人圍住的男人。
紀無撚,多麽熟悉的名字啊,熟悉到已經深入骨髓。
沈意曉看到了,看到了那個被她藏在心裏的男人。
年已不惑的他,時光并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麽,隻是那鬓角已經有了少許的霜發,平添了分滄桑。
許是沈意曉的目光太過炙熱了,紀無撚有所察覺,他看了過去,隻看到了一個匆忙離去的背影。
深邃的眸子似乎劃過什麽。
“紀總在看什麽?”朱總問道。
紀無撚收回目光笑着說:“好像看到了熟人。”
朱總哈哈一笑說:“這裏倒真有不少紀總的老熟人呢。”
“也是。”
“還有一位您更熟的。”朱總神秘的對紀無撚說:“沈氏的大小姐紀總您絕對熟。”
紀無撚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的說:“熟,怎麽不熟,那可是我的大小姐啊……”熟到連她身上有幾顆痣幾道疤都知道。
“那紀總要不要去打個招呼?現在人大小姐已經成爲了小沈總啦!”朱總哈哈一笑。
紀無撚搖搖頭說:“不急,先談合作,談完之後再去打聲招呼也來得及。”
洗手間裏,沈意曉看着鏡子中那個慌亂的女人,有些無力。
爲什麽要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匆忙逃離?他們早就是陌生人了,爲什麽要逃?
沈意曉在洗手間裏待了好久,她努力的收拾好心情,但一想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的時候,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甚至萌生了想要離開的念頭。
那個女強人不見了,似乎曾經那個孩子氣的沈意曉回來了。
在洗手間呆了許久,她才深呼了一口斂去心神,準備回宴會場。
怕什麽來什麽,沈意曉剛出洗手間便遇上了紀無撚。
紀無撚靠在牆上,雙手插在口袋裏,嘴裏叼着根煙,看着就像是在等沈意曉。
沈意曉僵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而紀無撚也不說話就那樣看着她。
沈意曉垂眸故作冷漠的想要直接忽視掉紀無撚,當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她聽到紀無撚說:“老熟人見面,不打算說句話嗎?”
沈意曉停住腳步,抿了抿唇最終隻是說了句:“你好……”
紀無撚勾唇,那笑似乎是諷刺的。
他将未抽完的煙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摁滅掉,站起身來靠近沈意曉低頭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沈意曉,我回來了。”
……
沈意曉是倉皇的逃離了這裏,坐在車上,她不由的抱住了自己,低着頭閉着眼睛。
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之後便擔心的問:“沈總您沒事吧?”
“我沒事。”沈意曉淡淡的說道。
回到家裏,沈意曉也不開燈,就這樣讓自己待在黑暗中。
不一會兒,啜泣聲在黑暗中響起。
五年了,五年了,她見到他了,她真的見到他了,太好了,太好了……
習慣用強勢僞裝自己的沈意曉,在看到紀無撚之後,便露出了本來了自己。那個蹲在那裏哭的不能自己的女人,似乎變回到了那個可以肆意哭笑的女孩。
紀無撚,我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