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沈卿莫問道。
“是的。”
“有沒有受到欺負什麽的?”沈卿莫純屬隻是想要和詩音多說些話而已,就算自己不打好招呼,以微時光的管理,也不會出現欺負新人的事情。
詩音搖搖頭,然後想到沈卿莫看不見,又說:“沒有,他們都很好。”
“那就行!”
詩音沉默了一下之後便說:“小叔,這邊不早了,我想睡覺了。”說完之後,便有些忐忑,她在想,沈小叔會不會生氣。
沈卿莫并沒有生氣,倒是有些心疼,他心疼他的小朋友每天晚上都要這麽晚下班。甚至想要立刻回國,然後竟然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好生的照顧着,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詩音。”沈卿莫叫着詩音的名字。
“我在……”
“晚上好好休息。”他說。
“恩……”
挂了電話之後,沈卿莫便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他甚至準備抓緊将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然後回國,好見到他的小朋友。
而詩音卻有些心煩意亂了,她無力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入了沈小叔的法眼,那個人明明那樣的優秀。
詩音洗完澡出來後,手機裏多出了一條信息,是沈卿莫發的:晚安。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詩音的心更加的亂了,這亂中卻也有其它的東西在發酵。這天晚上詩音做夢了,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那個身穿古裝的男人總是用帶着笑意的嗓音叫她:“丫頭……”
她努力的想要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但卻好像隔着重重迷霧,看不清。
也夢到自己穿着白色的舞衣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坐在上方的男子一身明黃,正沉默的看着她,眼中的神色令她感覺到害怕。
是誰,到底是誰……
睡夢中的她,皺起了眉頭,雙手緊緊的抓住了胸前的被子,冷汗從額間滑落。
“丫頭……”
“丫頭……”似有人在耳邊輕歎:“你真是個白眼狼。”
也聽到相同的聲音在低喃:“你可知我有多愛你……”
天亮了,夢醒了,但詩音卻覺得格外的疲憊。
她拉開窗簾,眼睛有些酸痛,她不由的去回憶昨晚的夢,卻發現已經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詩音走到衛生間,看着鏡子中面色蒼白的自己,伸手拍了拍臉,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沒關系的,今天是上班的第二天,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每一天過得都很充實,而沈卿莫也每天定點的給詩音打電話,挂了電話之後也會發一條短信。
而詩音從一開始的害怕接到沈卿莫的電話到開始期待沈卿莫的電話,從一開始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到無話不說,詩音似乎已經習慣了沈卿莫的存在。
詩音給沈卿莫設了專屬來電,當聽到他的來電鈴聲是,心跳不由的漏了一拍,然後飛快的将電話接了起來。
“在做什麽?”開頭永遠都是這句話。
沈卿莫不厭其煩的問着,而詩音也不厭其煩的回答。
“再吃水果。”詩音将手中的蘋果咬的嘎吱脆。
“明天還要上班嗎?”他問道。
詩音回答說:“明天休班,我準備回家看看。”
“我下個禮拜就要回國了。”沈卿莫冷不丁的說道。
詩音沉默了一下之後便問:“那我能做些什麽?”
“來給我接機好不好?”沈卿莫笑着問道,他知道這個小朋友不會來的,但忍不住還是有些期待。
果然詩音說:“不了,我還要上班的,等我發工資了,我請小叔吃飯好不好?”後面這個福利相當于是給沈卿莫的補償。
不過她說完之後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那點工資,哪夠請小叔吃飯的……
“你這是在補償我嗎?”沈卿莫眼中的笑意再也擋不住了,唔……總算将這個丫頭的心給焐熱了。
詩音想了想,鼓起勇氣說道:“太高檔的餐廳我是請不起的,隻能請小叔在普通的餐廳吃飯,還請小叔不要嫌棄。”
“怎麽會!”他說:“你請我吃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嫌棄呢。”
“那就這麽說定了!”詩音高興的說道。
“嗯……”說真的,沈卿莫現在的心情好到爆。
挂了電話之後,他都在琢磨着給他家可愛的小朋友帶點什麽東西了。
所以他直接去往隔壁的房間将他的二十四孝的秘書紀無撚同志從被窩裏挖出來看,然後滿面笑容的告訴他:今日的行程在加上一項:“去逛街!”
紀無撚……他家老大瘋了嗎?
想想看,自己都快兩個星期沒有回家了,詩音還是蠻激動了,一大早就做坐着公交車往家裏趕。
其實她可以選擇打車的,但是她覺得自己總不能這麽不認路,所以就選擇做公交車,雖然需要換成,但也不是很麻煩。
今日,嚴安也從部隊回到了海市,這座城市他厭惡着,也喜歡着。厭惡的是,他的母親在這座城市。喜歡的是,那個他依舊放在心上的女孩在這裏。
“喂,媽媽,我正準備坐公交車回家哦,我想吃您做的雞腿。”女孩軟軟的聲音,像似在撒嬌。
嚴安僵住了身體,他猛的轉身尋找聲音的主人。
詩音站在站台那看着公交路線給自己的媽媽打電話,算了算時間,得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好累。
嚴安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不由自主的走向詩音,聲音幹澀而沙啞:“詩音。”
詩音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的轉頭,看到嚴安的時候,她愣了一笑,然後将手機挂掉之後便笑着問:“您認識我?”
然後又覺得好像從什麽地方見過嚴安,所以就皺了皺眉頭。
從詩音出車禍的時候開始,嚴安就一直活在崩潰的邊緣,直到他媽不顧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詩音,大鬧醫院的時候,他就真的崩潰了。
他在部隊,就像行屍走肉般,他很喜歡待在那個封閉的地方,因爲他在變相的的逃避。
他不知道詩音已經醒了,也沒有人會告訴他。
這一次回海市,他本想去醫院悄悄的看詩音一眼,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詩音……”他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