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友回答:“奴才方才說,端親王爺,薨了……”
“不可能!”禮親王瞪大了眼睛,他搖搖頭說:“不可能!”
“王爺,端親王爺是在端親王妃的墓前喝了毒酒自盡的。”若是可以,張全友也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禮親王身體晃了晃,若不是太子在一旁扶了一把,想必會倒下的吧。
禮親王冷靜了下來“你們先看着皇兄,我去接六哥回家。”說着便要出宮。
“八皇叔!”太子一把就拉住了禮親王。
禮親王轉身不解的看着太子。
太子說:“八皇叔,我去吧,父皇倒了,您可不能倒下去!”親眼看見遠比耳聽到的刺激性打多了。
而且禮親王的身體本就不好,根本就經不起刺激。
“天恪……”
“八皇叔。”壽王走了過來對禮親王說:“我們去接六皇叔回家,您在這守着父皇。”
“好……”
急火攻心,這是太醫的診斷。
軒轅卿莫醒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皇上,您醒了!”張全友高興的說道。
“現在什麽時辰了?”軒轅卿莫問到。
“亥時一刻!”張全友回到。
“老六呢?”他問。
“太子殿下與壽王殿下将王爺接回來了。”
“人在哪?”
“在承乾宮呢。”
“錦瑟宮那邊怎麽樣了?”
“宸妃娘娘還未醒……”張全友停頓了一下又問:“您要起嗎?”
“起……”
張全友立馬就伺候軒轅卿莫更衣,穿戴整齊的軒轅卿莫出了養心殿,身後隻跟着張全友。
端親王的遺體躺在承乾宮,他自小就住在東宮,承乾宮是端親王他們還未出宮立府的時候居住的宮殿,也是他當時跑的最多的一個地方。
一盞長明燈立在那裏,禮親王面對着端親王的遺體盤腿而坐。
“四哥……”禮親王沒有回頭,隻是說:“你來了。”
軒轅卿莫徑直走過去在禮親王的身邊坐下,看了看地上的酒壇子笑了笑說:“不錯,還有酒。”
“你喝嗎?”禮親王遞給了軒轅卿莫一壇子的酒。
在軒轅卿莫接過去的時候,又問了一句:“能喝嗎?”
軒轅卿莫沒有說話,直接打開之後灌了一口,眯了眯眼睛說:“是老六那小子愛喝的烈酒。”
“是啊,六哥最愛的就是烈酒。”禮親王也喝了一口,眼睛一直盯着躺在那裏的端親王看,一時間兄弟二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悶頭喝酒。
最後,禮親王才默默地說:“以後隻有我們兄弟二人了……”
“是啊!”軒轅卿莫苦澀的笑了笑說:“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靜默半晌他才說:“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
“什麽時候發喪?”禮親王問道。
軒轅卿莫淡淡的說:“現在吧,還有,明日一早讓太子與壽王去将弟妹接回來,夫妻二人總是要在一處的。”
“嗯!”
“我去趟錦瑟宮。”他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那丫頭就算再恨,老六的事,她也該知道的,哪怕是不能來送他一程。”
“對……”
錦瑟宮的燭火,沒日沒夜的燃燒着,因爲錦瑟宮的主人,現在還沒有醒,而且還很糟糕。
見軒轅卿莫來了,宮人紛紛上前行禮。
“可有醒過?”軒轅卿莫進了内室。
凝香跟在他的身後回答:“不曾醒過。”
“孫思邈與墨毒怎麽說?”他在床邊站住看着床上的人。
“孫太醫與墨毒公子……束手無策……”凝香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這些話會不會給墨毒與孫思邈帶來殺生之禍。
所以她說完之後,便小心的瞄了一臉軒轅卿莫的臉色,可是看到他臉色平靜的之後,一顆心并沒有放下。
軒轅卿莫此時确實很平靜,因爲他的内心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現在最壞不過就是一死,況且,她現在若是醒着,心裏的想法恐怕也是求死吧!
他在詩音的床邊站了一會兒才沉沉的說:“我不管你聽不聽的到,但我還是要說的,老六去了,在他王妃的墓前喝的毒酒……”
軒轅卿莫離開了,但是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詩音,卻流下了眼淚……
詩音的昏迷不醒,端親王的死,這些加在一起,終于讓軒轅卿莫這鐵打的人倒了下來。太子總覺得他的父皇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
因爲身體抱恙的原因,朝中的大小事務,軒轅卿莫都交給了太子去做。而太子也大刀闊斧的做的很漂亮。
“父皇……”天煜來了。
軒轅卿莫朝着天煜招招手,天煜乖巧的走了過去。
“怎麽來了?”軒轅卿莫問道。
“兒臣是來給父皇請安的。”天煜回答。
“乖……”
“父皇,皇兄說您生病了。”天煜問:“您有看太醫嗎?”
軒轅卿莫摸了摸天煜的小腦袋笑着說:“看了,真是抱歉,讓天煜擔心了。”
“父皇,娘親是不是也生病了?”天煜情緒很低落:“她爲什麽總是在睡?”
“娘親隻是太累了,所以才一直再睡。”軒轅卿莫咽下所有的苦澀。
“那天煜一會兒便去看看娘親,今日夫子剛說了一個典故,天煜說給娘親聽。”天煜高興的說道。
軒轅卿莫笑了笑輕輕的說:“你娘親一定會很高興的。”
“走吧!”軒轅卿莫抱起了天煜說:“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娘親。”
“皇上。”張全友連忙走了過來,他擔憂的看着軒轅卿莫,畢竟現在軒轅卿莫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
“不礙事的!”軒轅卿莫沖着張全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