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入錦瑟宮是暢通無阻,也沒有人阻攔。不過軒轅卿莫覺得,這并不是件好事,昨日那樣,是使小性子,今日這般,怕是冷處理吧。
不過詩音此時也不在寝宮而是在書房,因爲今日早早的就将天煜送來了,所以詩音就陪着天煜在書房中練字。
因爲詩音的字迹與軒轅卿莫的極爲相似,天煜表現極爲驚訝的樣子,然後一個勁的問詩音是怎麽做到的。
而詩音隻是說,将你父皇的字當做臨帖,每日勤加練習。
天煜聽後捧着自己的小臉特别的糾結,表示這樣實在是太辛苦了。
稚童的言行舉止總是讓人忍俊不禁的,所以詩音忍不住的捏了捏天煜的小包子臉說:“做什麽都需要付出努力的。”
“這樣啊!”天煜點點頭。
“娘親,您會唱歌嗎?”天煜又問道。
詩音點點頭說:“會啊。”
“那娘親唱歌給天煜聽好不好?”天煜一臉期待的樣子。
詩音疑惑的問:“天煜怎麽想起要聽娘親唱歌?”
天煜晃着小腦袋回答:“那是因爲母後以前會唱着哄天煜睡覺,然後天煜就在想,娘親和母後都一樣好看,所以唱歌也會與母後一樣好聽。”
詩音沉默了一下,看着天煜那天真無邪的小臉,心中有些酸澀,她溫柔的問道:“天煜想要聽什麽歌?”
天煜捧着小臉蛋苦思冥想,最後糾結的說:“娘親唱什麽,天煜就聽什麽。”
看着天煜那副苦惱的模樣,詩音忍俊不禁。
“好!”詩音将天煜抱到腿上,腦海裏将自己會唱的兒歌快速的過了一遍之後就找出了一首比較合适的歌。
“那就蟲兒飛好不好?”詩音問道。
“好!”其實隻要是詩音唱的,不管唱什麽,他都喜歡的。
詩音笑着淺聲低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書房外軒轅卿莫早已站在那裏,他并沒有急着進去,而是站在那裏靜靜的聽着那略帶傷感的歌聲。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
歌聲繼續,軒轅卿莫勾唇,眉宇間一片溫和。
他想推門而入,卻又不敢,因爲他怕打破屋子裏的溫馨。所以他隻能耐着性子在門外等啊,等到屋裏的人唱完。
詩音唱着唱着,天煜突然抱住了詩音,将臉埋在詩音的懷裏。
詩音驚訝的看着懷裏的小包子,拍了拍他那小小的後背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娘親,您還會離開嗎?”小家夥在自己娘親的懷裏悶聲問道。
詩音心中一緊,連忙抱住天煜說道:“娘親不會離開的,娘親再也不會離開的。”
“真的嗎?”天煜擡頭眼眶紅紅的。
看着這樣的天煜,詩音一陣心疼,她說:“娘親和天煜許諾,不會離開天煜的,我們拉鈎好不好?”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嗯!”天煜重重的點頭,他也伸出自己小小的指頭勾住娘親的小指認真的說:“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母子二人相視一笑。
軒轅卿莫眼中帶着笑意,他轉身對張全友說:“先回養心殿吧,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呢。”這麽溫馨的畫面,他可不忍心去打破。
張全友跟在軒轅卿莫的身邊似乎有些感懷,他說:“奴才猶記得天啓九年,娘娘随着端親王爺入宮的時候,轉眼間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軒轅卿莫呵呵一笑,也想到了初見詩音的時候,他搖搖頭說:“那個時候雖然剛認識那丫頭,但第一眼朕就看出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後來事實證明,确實是隻白眼狼。”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軒轅卿莫每次說詩音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的時候,他的語氣中都有着濃濃的寵溺。
張全友在一旁陪着笑容,想想從天啓九年開始他能活到現在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畢竟他可是看着自家主子起的心思啊。
“張全友。”軒轅卿莫的目光突然變得冷凝。
“奴才在。”張全友微微俯身。
“一切都要結束了。”軒轅卿莫看向遠方。
張全友愣了一下說:“是啊,一切都要結束了,屆時天下就太平了。”
天煜下午的時候便離開了,詩音還頗爲不舍,不過不舍歸不舍,她也沒有将人留下。
“娘娘。”凝香進來說:“孫太醫前來爲您請脈。”
詩音回到:“那就請孫太醫進來吧。”
原以爲之後孫思邈一人,卻不曾想他的身後還跟着墨毒。
詩音看了看墨毒又看了看孫思邈,怎麽感覺有些怪怪的?
“微臣參見娘娘。”孫思邈行禮,而墨毒站着不動。
詩音收斂心神對孫思邈說:“孫太醫快快請起。”對于墨毒,她也不在意。
“墨毒公子這是打哪來的?”詩音看向墨毒。
“太醫院。”墨毒看了一眼孫思邈皮笑肉不笑的說:“和孫太醫一同而來。”
“你去太醫院做什麽?”詩音納悶的看着墨毒。
墨毒面無表情的回答:“當然是與孫大人切磋醫術。”
一旁的孫思邈聽了墨毒的話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切磋醫術?一個以毒攻毒的人哪來的醫術?
詩音看着墨毒的眼神有些若有所思,她說:“如果墨毒公子喜歡太醫院的話,可以與皇上說一說。”
“不用!”他似乎咬着牙說:“錦瑟宮本公子住的甚好。”
詩音勾唇,眼神有些玩味。
孫思邈适時的說:“還請娘娘允許微臣請脈。”
詩音點點頭說:“二位坐吧。”然後将手放在了桌子上,
墨毒見孫思邈在詩音的手腕上覆上帕子,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窮講究。”
……站着伺候的三個姑娘默默的低下頭,墨毒公子,您以爲誰都和您一樣,男女之間一點都不講究的啊?
而孫思邈本人卻墨毒的話充耳不聞,他淡定的讓詩音在換個胳膊繼續。
不過若是仔細看孫思邈的話就會發現他的眼中有着不易察覺的凝重。不過這抹凝重不是沒有人看到,比如說墨毒。
墨毒不着痕迹的皺了皺眉,不過他沒有動。
“說來孫太醫每次來請脈都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呢,看着孫太醫的笑容都有一種我沒事的錯覺。”詩音笑着打趣道。
孫思邈微微一笑将桌子上的東西都收好後才說:“确實是沒什麽大事。”
“你可有要說的?”孫思邈看向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