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禮親王呷了口茶,溫和的目光卻有些冷然。
禮親王并沒有在聚香樓待多久,他離開了聚香樓回王府了。
他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禮親王府的地牢。
禮親王府的地牢并沒有像普通的牢房那般髒亂,而是幹幹淨淨的,特别是那唯一一間的牢房收拾的更加幹淨。
牢房裏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木床,床上坐着一個人,那人是暝曦,她的手腳都被鎖着,三道鎖,堅不可摧。
那雙眸子早已失去了光彩,變得死氣沉沉,看到禮親王來了,她也隻擡了下眼皮。
禮親王打開了牢門走了進去在床邊站住注視着床上的人。
暝曦動了動身體,往床角縮了縮,顯然是在躲避站在床邊的男人。
三年前暝曦跑了,禮親王直接發了通緝令,整個王朝通緝暝曦。後來被抓到的暝曦,就被禮親王囚禁在了禮親王府的地牢中。
這一關就是三年,這三年來暝曦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數着日子過,她掙紮過,也瘋狂過,但無濟于事。
時間的蹉跎讓她失去了色彩,整個人多木然了。
“暝曦。”禮親王俯下身子擡手擡起暝曦的臉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他說:“我們成親吧……”
那死氣沉沉的眸子中終于有了色彩,但轉瞬即逝。
禮親王毫不在乎,他自是知道,這三年的囚禁定是會将人越推越遠的。可是他真的不在乎,也無所謂,他要的隻是人在身邊就好。
禮親王掏出鑰匙,将困着暝曦的鎖都去了,吻落在她的手腕處帶着呵護,也帶着憐惜,這憐惜卻也是殘忍的。
“暝曦詩音回來了。”禮親王直起身來抱住了暝曦輕輕的說:“皇兄與詩音終于在一起了。”
不管是禮親王還是軒轅卿莫,他們在愛情中都自卑到了骨子裏。
軒轅卿莫與詩音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是他和暝曦之間看不到未來,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詩音中毒了,是相思豆的毒,沒有解藥,隻有兩年的時間了。”禮親王的手輕輕的**着暝曦的後背他問:“你說,我能活多久?”
暝曦的眸光閃了閃,木讷的神色終于有了波動。
“暝曦,我們成親吧,我也活不多長時間了,待我死後,你便自由了……”禮親王的眼中有着絕望。
他在生死邊緣徘徊了很多年了,照理說他這種人是不應該有牽挂的。可是他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去靠近暝曦,折了她的翅膀,将她留在身邊。
其實他可以更自私一點,比如說,等他死的時候,讓暝曦陪葬。他舍不得,也做不到,所以,他隻求餘生,餘生讓她陪在身邊。
禮親王也未曾指望暝曦會開口說話,他将暝曦抱了起來,帶着暝曦離開了地牢。
三年未見天日,乍見之下,暝曦有的隻是不舒服,特别是一雙眼睛。
她閉上了眼睛去阻擋那刺眼的光亮。
下午的時候,詩音本想在陪陪林毅,但林毅卻再三讓她回宮。
詩音知道林毅是爲了自己好,所以也沒有勉強告别了林毅就準備回宮,不過也沒想到會遇到張全友。
詩音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笑的慈祥的張全友。
“夫人,四爺有請。”張全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不去。”詩音想都不想的就要轉身走人。
“夫人。”張全友叫住了詩音,那笑容不在慈祥,反而有些讨好。
詩音冷笑了一聲,淡淡的問:“在這守多久了?”
張全友回答:“不長時間。”
看着張全友,詩音無奈的歎了口氣,出宮也跟着,真不知道那老男人想要做什麽。
“人在哪?”詩音妥協。
“您随小人來。”張全友領着詩音去了茶樓。
茶樓的雅間裏,軒轅卿莫親自斟茶就等着詩音前來。
張全友進來後恭敬的說:“四爺,夫人來了。”然後便側身讓詩音進來。
“丫頭,快過來坐。”軒轅卿莫招呼着詩音坐下。
詩音看着軒轅卿莫神色不明,坐下後喝了茶才淡淡的問:“你怎麽出宮了?”
“出來走走。”軒轅卿莫一臉正色的說道。
詩音直接問道:“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大哥?”
軒轅卿莫頓時不是滋味了,大哥……也不知那林毅是哪門子的大哥……不過,心裏這麽想,表面上還是不能表現出來的,他說:“有什麽放心不放心的,我隻是出來走走體察一下民情而已。”
“這天子腳下,還有什麽好體察的?若是天子腳下還是一團糟的話,其他地方豈不是更糟?”詩音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軒轅卿莫也不覺得不好意思,他本來就是不放心林毅嘛,這種事在心裏想想就好了。
“這茶不錯,再來一杯。”軒轅卿莫又将茶斟上。
“不了,我喝茶向來都是牛飲,這等好茶還是别浪費了。”詩音不高興的說道。
軒轅卿莫眉眼含笑,他說:“讓張全友請你過來也不是爲了讓你生氣來的,馬車在門外等着,我們一起去半月湖泛舟去。”
“不想去。”詩音不是故意找事,是真不想去。
“去吧。”軒轅卿莫起身來到詩音的身邊牽着詩音的手說:“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去半月湖的。”
“有嗎?”詩音的神色有些狐疑,她怎麽就不知道自己喜歡去半月那邊玩了?
對于詩音的一位,軒轅卿莫但笑不語。
見軒轅卿莫堅持,詩音隻好點頭妥協:“好吧,去看看去吧,這是時候半月湖那邊風景挺好看的。”
半月湖畔缺的就不是少男少女,詩音扶着軒轅卿莫的手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着那些人無奈的說:“都是些少年,你說我們在這湊什麽熱鬧?”自己還好說,也就雙十年華,這老年人……詩音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言難盡。
“就當來散散心,管他們作甚?”軒轅卿莫看着詩音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再說了,他長的又不顯老……
“有人放紙鸢哎。”詩音指着天上的紙鸢驚喜的說道。
“要不要咱們也放一個?”軒轅卿莫提議道。
“好啊!”詩音欣然同意。
“張全友。”軒轅卿莫擡了擡下巴。
張全友領會,他立馬就去買紙鸢的小攤買紙鸢去。
“丫頭。”軒轅卿莫握住詩音的手說:“下次,我們帶着孩子們一起來放紙鸢吧。”
“孩子們?”詩音疑惑的看着軒轅卿莫。
軒轅卿莫握住詩音的手緊了緊肯定的說:“是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