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後宮本就形同虛設,可是,唯有一人他是不能負的,那便是皇後。在别人眼中,他可能是與皇後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但隻有他們倆知道,這其中是有多少的事情。
大婚之時,皇後曾經對軒轅卿莫說過:“你也别太内疚,你我就算不得已成爲夫妻,但也沒關系,你隻要記住,我們是永遠的朋友,也要記得我們曾經皇天後土結爲兄妹。”
“可是,你所有的歲月将會在這深宮中蹉跎。”其實這是軒轅卿莫最在意的。
他可以冷漠的對待别人,但是對于自己的朋友,他做不到。
“所以說,你要對我好一點,哪怕以後遇到了動心的人,這皇後的位置也要給我留着,太子的位置也必須是我的孩子的,不然的話,我就太可憐的。”皇後兇巴巴的說完之後又嘀咕道:“真是到了八輩子的血黴才遇到你這麽個玩意,哼哼哼~”
“我若早個二十多年遇到你該有多好……”軒轅卿莫喃喃的說道。
軒轅卿莫的話,詩音聽的清楚,她沒有說話,畢竟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嗎?
“那你告訴我,怎麽個光明正大?”詩音問道。
軒轅卿莫沒有直接告訴詩音,隻是說:“你若答應與我回京城,那麽我定會有辦法的。”
詩音但笑不語。
軒轅卿莫也不在與詩音聊這個話題了,他捏了捏詩音的臉蛋說:“你說說你,好得也是個主人,客人來了這麽久連口水都沒有。”
詩音哼哼道:“别人來有水喝,但是你沒有。”
軒轅卿莫笑着搖搖頭,他一把将詩音抱起來問道:“可有書房?”這丫頭喜歡看書,總覺得應該會有書房的。
“出門左拐。”詩音抱着軒轅卿莫的脖子。
“給你看樣東西。”軒轅卿莫抱着詩音就去了書房。
進了詩音的書房,軒轅卿莫大緻的掃了掃書房的布局,目光閃了閃,這布局與端親王府她自己的小書房的布局完全一緻。
書案上筆墨紙硯齊全,軒轅卿莫将詩音放下牽着她走過去。
他讓詩音站在自己的前面,雙手圈着她說:“鋪一張畫紙。”
詩音聽話的将一張畫紙鋪好,用鎮紙壓好。然後熟練的研墨。
軒轅卿莫低頭看着詩音認真的模樣,心底一片柔軟,他輕輕的握住詩音研墨的那隻手,他說:“還記得,我第一次讓你研墨的時候,你拿着墨條在硯台裏胡亂的畫着圈。”他的語氣中有着懷念。
想想看,也挺神奇的,這丫頭的研墨,寫字,都是自己一手教的。
詩音沒有搭軒轅卿莫的腔,她将墨條放下後說:“好了,你來吧。”說着就準備讓開。卻不想被軒轅卿莫圈在懷裏,軒轅卿莫說:“就這樣。”
然後就就這這個姿勢,拿着筆沾了墨,在紙上開始勾勒。
一開始詩音對軒轅卿莫要畫的東西并不感興趣,所以一臉的興緻缺缺。
但軒轅卿莫勾勒完輪廓的時候,詩音的臉色變了,便的不敢相信。平靜的鳳眸也染上了誰光。
這是一個孩子的輪廓,随着軒轅卿莫的落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躍然于紙上,詩音早已捂上了自己的嘴,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知道軒轅卿莫畫的是誰,當軒轅卿莫在那小娃娃旁邊寫上“軒轅天煜”這個名字的時候,詩音的眼淚終于落下了。
軒轅卿莫在天煜的旁邊又畫了一個小娃娃,那是天玥,詩音終于忍不住轉過身将臉埋在軒轅卿莫的懷裏哭了起來。
軒轅卿莫放下筆一隻手輕輕的**着詩音的頭發有安撫之意,他說:“天煜與天玥這兄弟兩感情出奇的好,說來,也挺奇怪的,這兄弟兩長的還挺像。”
“不要說了……”詩音哽咽到。
軒轅卿莫繼續說:“都說兒子随母親,天煜長的還和你蠻像的。天煜被皇後養在身邊,教的很好……”
“你不要說了,我求求你不要說了……”詩音對天煜的記憶隻停留在他剛出生時那皺巴巴的模樣。
後面,她就狠下心來沒在見過他,因爲詩音想,既然決定要走了,那就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留念,所以她狠心的連自己的孩子都未曾抱過。
起初剛懷孕之時,她也想過要帶着孩子一起走。可是後來她就總是在想,自己走了,未來是什麽樣她還不知道呢,小家夥跟着自己勢必要受苦的。
就算他是個私生子,可是跟在軒轅卿莫的身邊,總歸還是個皇子……
軒轅卿莫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說:“給你畫這兄弟兩,不是爲了讓你哭,而是讓你看。”他捧起詩音的臉,拇指輕輕拭去她的淚水,他溫柔的說:“先别哭,我們先看看好嗎?”
詩音艱難的點點頭,軒轅卿莫笑了笑,讓詩音轉過身來,從後見面抱着她,給她将這天玥與天煜的點點滴滴。最後還感歎了一句:“我離開京城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這兄弟兩個還聽話否。”
詩音低頭細細的看着天玥和天煜的眉眼,她高興的說:“小寶長的像羽岚,不像我父親。”
“嗯!”軒轅卿莫點頭。
“你有沒有發現天煜的眉毛像你唉……”詩音伸手戳了戳畫中的小人。
突然,“啪”的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滴在了紙上,很細微但也很清晰。
“啪”又是一聲。
是血,不斷的有血滴落在紙上,濺開宛如盛開的花朵。
軒轅卿莫神色怔怔,他什麽的眼中沒有了其它的色彩,除了那紅就是紅…..
詩音擡手摸了摸鼻子底下,又看了看指尖上的紅,神色茫然,她這是怎麽了?會什麽會流這麽多的鼻血?
好累,好像睡覺……她閉上了眼睛軟軟的倒在了軒轅卿莫的懷裏。
軒轅卿莫抱着詩音,雙目通紅,他抱着詩音沖出了書房,嘶吼道:“來人啊,人都死哪去了?”
聽到聲音的無撚與凝香沖了出來,見軒轅卿莫抱着詩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去把最好的大夫找來!”軒轅卿莫吼完就抱着詩音進了房間。
他将詩音放在床上之後,不斷的去去擦拭那鮮血,他的手在顫抖,眼中也有着恐慌。
“丫頭……丫頭……”他不斷的叫着詩音,可是并沒有人應他一聲。
軒轅卿莫扣住詩音的脈搏,爲什麽會這麽亂,她的脈象爲什麽會這麽亂?
無撚扯着一個大夫就進門了,凝香守在一旁,着急的直跺腳。
這大夫還是上回替詩音把脈的大夫,他看到詩音這樣,搖搖頭說:“怕是相思豆的毒發作了。”
“不是說一年嗎?怎麽會這麽快?”軒轅卿莫怒吼道。
大夫被軒轅卿莫的怒火吓了一跳,他膽顫心驚的解釋道:“确實,什麽都不做的話,中毒者便還有一年的生命,但是毒素是需要蔓延的,他蔓延的過程中,自然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那該怎麽辦?”軒轅卿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大夫說:“我先給她紮上幾針,封住血脈,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解藥。”
“好,好,好!”軒轅卿莫一連說了三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