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卿莫匆匆的回到宮裏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往慈甯宮的方向走去。
“怎麽回事?”他急急的問道。
張全友在一旁解釋道:“奴才也不清楚,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
軒轅卿莫眉頭一皺,眼中有着擔憂,腳下生風加快了速度。
慈甯宮外,四妃在宮外守着,皇後進去陪着太後。
見軒轅卿莫來了,她們紛紛行禮。
軒轅卿莫匆匆的說了句平身就進了慈甯宮。
從端親王府滿門抄斬的時候開始,太後的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了。軒轅卿莫曾多次想要去見見太後,都被太後拒之門外。
哪怕是過年,軒轅卿莫都沒能見到太後一面。
時隔這麽長時間,軒轅卿莫看着床上形容枯槁老人,眸光顫了顫。
見軒轅卿莫來了,皇後連忙讓開讓軒轅卿莫站到自己的位置。
“母後……”軒轅卿莫的語氣中有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太後渾濁的目光努力的往軒轅卿莫身後看去,似乎要看到什麽人一樣。
一張嘴張張合合在叫着一個人。
“母後。”軒轅卿莫在太後的床邊跪了下來輕輕的握住太後的手。
“卿冽……卿冽……”太後的舌尖萦繞着端親王的名字。
禮親王也來了,他看着太後枯槁的模樣腳下一個踉跄。
“母後……”禮親王在軒轅卿莫的身邊跪下緊緊的看着太後。
太後看清了禮親王努力的笑了笑有氣無力的說:“卿晟啊……你六哥呢…..”
“母後,六哥來了,母後,六哥馬上就來。”禮親王語氣有些哽咽。
“詩音呢?那丫頭……許久沒來見哀家了……”太後的目光有些渙散。
禮親王連忙說:“詩音和六哥都在來的路上,您一定會見到的。”
“卿莫啊……”太後斷斷續續的說:“要照顧弟弟……要保護好弟弟們……”她慢慢的閉上眼睛。
“母後,母後。”軒轅卿莫眼眶通紅,她緊緊的握住太後的手說:“母後,求您不能睡,母後求您睜開眼睛看看兒子,求您。”
不管軒轅卿莫與禮親王如何的祈求,太後都聽不見了,她的臉上有着安詳的笑容。
張全友在一旁擦了擦眼淚看了看後在一旁的孫思邈。
孫思邈上前摸了摸太後的脈搏,沖着張全友搖了搖頭。
張全友哽咽了一下,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太子與壽王遲遲而來,正好遇到張全友開門。
兄弟二人慌忙的進了屋裏。
張全友站在門口紅着眼睛扯着嗓子喊道:“太後娘娘薨~”
他剛喊完,屋裏便一片混亂。軒轅卿莫掐着孫思邈的脖子吼道:“朕每日問你太後如何,你是如何告訴朕的?孫思邈,你是如何告訴朕的?”
“四哥,四哥!”禮親王緊緊的抱着軒轅卿莫的腰,禮親王與壽王紛紛将孫思邈從軒轅卿莫的手中救了下來,兄弟兩哭着說:“父皇,您别這樣,父皇,您冷靜的。”
孫思邈跪了下來他低低的說:“太後因爲憂思過慮,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太後娘娘爲了不讓皇上擔心才讓臣報喜不報憂。臣懇請皇上恕罪。”
“皇上。”皇後握着軒轅卿莫的手:“母後已經去了……”
軒轅卿莫無力的垂下手臂,看向床上那個永遠都不會醒來的來人直直的跪了下去,是他不孝!
喪鍾敲響了,宮裏的侍衛太監宮女都跪了下來,聽着那喪鍾在回響,整個皇宮都陷入了悲痛之中。
慈甯宮是一片低泣,軒轅卿莫直直的跪在那裏,似乎什麽都聽不到。
入夜,按照規矩,軒轅卿莫與禮親王是要守夜的,畢竟兒子輩的隻剩下這兩個人了。
軒轅卿莫跪在太後的靈柩龐面無表情的對禮親王說:“你身子不行,别在這守着了。”
禮親王也跪的筆直,他搖搖頭說:“不了,這是做兒子的本分。”
“本分也好,情分也罷,從今往後,你我便是沒娘的孩子了。”軒轅卿莫淡淡的說道。
禮親王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說:“我母妃去的早,是母後将我養大的,其實我對我母妃并沒有太多的記憶,記着的隻有母後對我的好。”
“四哥……”禮親王轉頭看向軒轅卿莫,眼中隐隐有着擔憂,白日裏四哥失控的樣子還在眼前,他倒真是有些擔心,擔心四哥鑽了牛角尖。
軒轅卿莫勾唇輕輕的說:“記得母後待你可比我和老六好太多了,母後張口閉口挂念的都是你……”
“母後身子骨向來硬朗,若不是我……若不是我,母後也不會走的這麽早。”軒轅卿莫的語氣有些哽咽。
“四哥。”禮親王低下頭輕輕的說:“母後總說,您是她最驕傲的兒子,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您也别自責了,因爲已經回不了頭了不是嗎?”
軒轅卿莫沒有說話,他筆直的跪着,将所有的情緒都埋藏在内心的深處。
小半個月沒有見到軒轅卿莫,詩音也不奇怪,畢竟軒轅卿莫也算是個明君,日理萬機的。
不過詩音也有了不小的變化,她不在總是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坐在那不言不語,而是适當的出來走走,有時候心情好的時候還能與院子裏的下人們聊上一會兒天。
不過她有的時候依然是會盯着天空看,想着院子外的生活。
消失了小半個月的軒轅卿莫終于出現在小院子裏了。
詩音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驚訝,隻是小半個月未見,這個男人憔悴了不少。
軒轅卿莫站在門口看着坐在那裏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唇角扯出了一抹弧度。
他朝着她伸出了手低沉的說:“過來。”
詩音遲疑了一下站起身來默默的走過去将手放在他的手掌心中。
軒轅卿莫握住了那隻小手,将人抱了個滿懷。漂浮的心在這一刻安定了。
詩音察覺到了軒轅卿莫的情緒有些不對,便安靜的讓軒轅卿莫抱着,直到軒轅卿莫自己松開了手,她才後退了一步站定看着他。
軒轅卿莫牽着詩音的手往内室走去,他邊走邊說:“丫頭,有一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直到的。”他的臉色有些沉重。
詩音看了看他面色有些緊張。
“太後……半個月前去了。”軒轅卿莫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艱難。
詩音的身形猛的一頓,鳳眼圓睜不敢置信的看着軒轅卿莫。
軒轅卿莫不由的摸了摸詩音的臉重複了一遍:“太後于半個月前去世了。”
他看着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睜着眼睛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無奈的歎了口氣将人抱在了懷中:“本不想與你說的,後來想想,你應當要知道的。”
“我能去看看她老人家嗎?”詩音将臉埋在軒轅卿莫的懷裏。
“你是該看看她的。”畢竟她到最後都希望能看到你……
其實平時他們開玩笑時管詩音叫白眼狼是真不是說着玩的,詩音确實是有些養不熟。雖然有些養不熟,但是詩音也記得每個人對她的好。太後生前對詩音的好,詩音都記着呢,所以當聽到太後去世的消息,詩音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