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走過去,徑直将衣服脫了。凝香看着那滿身的青紫倒抽了一口涼氣,“小姐…….”聲音再次染上了哭腔。
“出去。”
“小姐……”
“出去!”詩音厲聲說道。
凝香見詩音的情緒不對連忙說:“凝香這就出去,小姐您别動怒。”
詩音閉着将自己埋在水裏,腦海裏一幀一幀的出現曾經與軒轅卿莫相處的畫面。
他壞心眼的逗弄自己;
他闆着臉沉默不語;
他寵溺的叫着丫頭……
所有人都認爲他疼她疼的像自己眼珠子似的,可是到頭來…….
一想到自己曾經尊重的長輩竟然對自己存着那樣的心思,而且……詩音抑制不住的顫抖着,好惡心……好惡心……她控制不住的搓着自己的身體:“好髒,真的好髒,要洗幹淨,要洗幹淨……”
養心殿,皇後坐在軟榻上怪異的看着心情明顯愉悅的軒轅卿莫,有多久沒見他這麽愉悅過了?從她進來到現在一個時辰過去了,唇邊的笑容愣是沒有消失。
最後,皇後終于忍不住的問:“何事這麽開心?”
軒轅卿莫淡淡的說:“沒什麽事。”
沒什麽事,你會愉悅成這樣?皇後神情有些鄙視,顯然是不相信軒轅卿莫的話。“您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可否告知臣妾,您在做什麽?”皇後問道。
軒轅卿莫想了想說:“養了個小東西,需要照顧。”想到詩音,軒轅卿莫唇邊的笑容更加的柔和,昨晚要的狠了,也不知現在醒了沒。
聽到軒轅卿莫這麽說,皇後的目光變得驚悚起來,養了個小東西?她絕對不會認爲軒轅卿莫口中的小東西是寵物。她看向軒轅卿莫的神情瞬間就像在看一個罪大惡極的人:“老實交代,你糟踐了誰家的姑娘?”
軒轅卿莫臉色一黑,危險的看着皇後。
皇後自知失言,讪笑一聲,恢複一臉端莊的模樣,她笑着說:“這年頭小姑娘都單純,皇上可莫要傷了小姑娘的心,還有啊,養在宮外也不是個事,還是找個機會接進宮來吧。”
軒轅卿莫嗤笑:“皇後倒是大度。”
……皇後努力的維持着端莊的笑容,怎麽辦?想咬人怎麽辦?“那皇上希望臣妾怎麽做?”
見軒轅卿莫沒說話,皇後也自知無趣,她正色道:“既然您都已經養着人家小姑娘了,那麽就要對人家小姑娘負責,找個時間接進宮裏給個名分,這樣也不負人姑娘對您的一片心意。”
軒轅卿莫淡淡的說:“這事再說吧。”
見他神色淡淡,皇後一下子抓不準他是什麽意思了,她試探性的問:“您對那小東西到底是什麽意思?”
軒轅卿莫回答:“非卿不可。”
皇後皺眉,她若是沒記錯的話,這男人以前也說過,他想要一個人,勢在必得。
“那爲什麽不将她放在身邊?”皇後不解的問道。
軒轅卿莫沉默不語。
皇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她說:“您願意怎麽着就怎麽着吧,記得,女人的心是脆弱的,莫要傷了女人的心。”
“嗯……”
“不過,話還是要放在這的,還是接進宮,給個名分,現在您不覺得有什麽,若等那姑娘有了身孕,那孩子總也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生出來吧?”皇後語重心長的說道。
孩子?軒轅卿莫挑眉,若是有個孩子也不錯……“你的話朕記下了,朕心裏有數。”
皇後看了看軒轅卿莫依舊有些不放心,她說:“您說,您現在年紀也是一大把的人了,早就過了風花雪月的年紀,可别做什麽糊塗事。”
軒轅卿莫失笑:“朕能做什麽糊塗事?”
“好了……”皇後也不與他糾結此事了,她斟酌了一下說:“其實來養心殿也不是陪您閑扯的,主要是爲了詩音的事情。”
她見軒轅卿莫聽到詩音的名字并沒有什麽反應,便繼續說道:“那丫頭您終歸也是疼了那麽多年,這端親王雖然大逆不道,但是她總歸是無辜的,若是沒找到,您就就此放她一條生路吧。”
軒轅卿莫神色淡淡,他說:“那丫頭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朕自有打算。”
正當皇後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張全友急忙走進了養心殿,在軒轅卿莫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軒轅卿莫臉色一變,猛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對皇後說:“有什麽事等朕回來再說,朕有事出宮一趟。”然後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準備直奔宮外。
“皇上,您還是換件衣服吧!”張全友及時攔住。
軒轅卿莫按耐住心中的焦急轉身去後殿換衣服。
一肚子疑惑的皇後叫住張全友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張全友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是皇上養在外面的那位出事了?”皇後确定性的問道。
張全友一聽立馬驚訝的看着皇後,意思很簡單,您是怎麽知道的?
皇後淡淡的說:“他自己說在外面養了個小東西,先不說這個,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全友一咬牙小聲的說:“割了腕子。”
“什麽?”皇後震驚。
張全友連忙說:“奴才就不與您多說了,奴才也得去換衣服。”
軒轅卿莫換完衣服來不及與皇後說些什麽就直奔宮外。
皇後在養心殿來回踱步,眼中有着擔憂。
這老小子好不容易有個在意的,這本是好事,但是現在看來,對于那姑娘來說也不知是幸事還是惡事。
當軒轅卿莫到的時候,墨藥剛好處理好了詩音手腕上的傷,見軒轅卿莫來了,連忙行禮。
“怎麽樣了?”軒轅卿莫往内室走去。
“回主子的話,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不過因爲失血過多,一時還未蘇醒。”墨藥跟在軒轅卿莫身後解釋道。
詩音躺在床上,面色是不正常的白,放在被子外面的左手腕裹着紗布。
軒轅卿莫的心髒猛的一抽,他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将那隻手握在手中,是他的錯,是他逼的太緊,是他的錯。
“到底怎麽回事?”軒轅卿莫冷眼看向跪在一旁的凝香。
凝香連忙說:“小姐醒了之後便說要沐浴,也不讓奴婢伺候着,奴婢在外面左等右等,都沒見小姐出來,等奴婢進去的時候,那水都被血染紅了…….”凝香很想放肆的哭,但是在軒轅卿莫面前她不敢,所以隻能壓抑着。
她很自責,若自己堅持的話,小姐也不會割腕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