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張全友婆口苦心的說:“小郡主這有奴才們,您還是休息去吧,别等着小郡主好了,您在倒下了。”
軒轅卿莫将藥碗放下,用帕子将她的唇角擦淨淡淡的說:“不礙事的。”
張全友無奈,他又說:“您不讓各位娘娘們來看望小郡主,但也要讓端親王爺與太後娘娘進來看看小郡主啊,一位是父親,一位是祖母。”
這太後因爲見不到小郡主都快急出毛病來了,還有端親王,這端親王本就是個急脾氣,若是再見不到自己的女兒,怕是要闖宮了。
張全友剛在心裏想完,便有侍衛來報:“皇上,端親王強行闖宮。”
軒轅卿莫神色平靜,他站起身來對墨玉說:“照顧好她。”
“是!”
軒轅卿莫走出養心殿的時候,端親王已經與大内侍衛打成了一團,而大内侍衛明顯的處于下風。
“老六。”軒轅卿莫叫道。
端親王一腳将靠近自己的一名侍衛踹飛大步的走向自己的皇兄,他急急的說道:“皇兄,您就讓臣弟見見阿音吧,臣弟是阿音的父親啊。”
軒轅卿莫看着端親王沉默了一會兒說:“卿冽,朕想将詩音養在身邊。”
“什麽意思?”端親王不知道軒轅卿莫這麽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養在身邊?詩音早過了及笄之年,何來養字一說?
軒轅卿莫也沒打算多加解釋,他隻是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說:“待丫頭醒了,自然會讓你們去見的。”
“皇兄。”端親王着急。
她女兒病了,到現在已經五天過去了,他這個做父親的竟然連影子都沒見到,所有的情況都是從太醫的嘴裏知道的。
但最讓人絕望的是,太醫嘴裏出來的消息都不是好消息。
“卿冽,朕已經修書一封去請周老先生了,會沒事的。”軒轅卿莫安慰端親王的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最後端親王依然是沒有見到自己女兒的面,帶着一肚子的火離開的皇宮。
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禮親王府。
他将軒轅卿莫與自己說的話和禮親王說了,他煩躁的問:“四哥到底是什麽意思。”
禮親王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淡淡的說:“六哥也不必困擾,四哥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端親王納悶。
禮親王将茶盞放下笑了笑說:“四哥疼詩音疼的和自己眼珠子一樣,這一次怕也是吓壞了,六哥也别往心裏去,莫要生四哥的氣。”
端親王不在意的擺擺手說:“我怎麽會生四哥的氣,我是急,我也是阿音的父親啊,阿音現在這般,我這做父親的很是着急,但是你急歸你急,你也不能不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去看看女兒去吧。”
一說到自己竟然連女兒的面都沒見到,端親王不僅是着急,還有心塞。
“六哥,漠北的王還沒離開呢,您還要負責招待,詩音的事,你就先放放。若真的不放心的話,弟弟明日去宮裏試試。”
“唉!”端親王重重的歎了口氣。
送走端親王,禮親王眼中的擔憂越發的明顯了。
六哥離家十年,對四哥已經不算是了解了。但是他不一樣,他從小就長在四哥的身邊,所以對四哥還是算了解的。
四哥這是打算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次日,禮親王去了皇宮。
招待外賓的事情全部交于了端親王與太子還有壽王,所以軒轅卿莫是在全心全意的照顧着詩音。
當張全友告訴軒轅卿莫禮親王來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才說:“讓他在前殿等一會兒。”
“是!”
軒轅卿莫看着床上的詩音,俯身在她的嘴角落下一吻之後苦澀的說:“蕭慕白對你來說真的這般重要?重要到讓你不管不顧的放縱自己沉睡下去?”
軒轅卿莫将詩音的被子掖了掖,起身去前殿找禮親王。
“皇兄。”禮親王起身行禮。
軒轅卿莫擺擺手意思是免了。
“找朕何事?”軒轅卿莫問道。
禮親王笑着說:“臣弟以爲皇兄應該知道的。”
軒轅卿莫勾唇沒有說話。
禮親王歎了口氣說:“臣弟自認爲還算是了解皇兄的,所以皇兄的心思臣弟不敢說能猜個十分,那也有七分了。”
他的語氣一轉便的嚴肅起來:“皇兄當真要這般?”
軒轅卿莫眸光微轉笑着問:“哪般?”
禮親王笑看着軒轅卿莫。
軒轅卿莫失笑:“果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八弟你。”
“臣弟再問一次,皇兄當真要這般?”禮親王再次問道。
軒轅卿莫垂眸淡淡的說:“這麽多年,朕第一次想要将一個人留在身邊,盡管這個人的身份不允許。但是又有什麽關系?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朕也要留在她在身邊。”
“那皇兄有沒有想過,會毀了她的。她的脾性,就算是六哥也沒皇兄您來的了解。”禮親王神色嚴肅。
軒轅卿莫沉默,他怎麽會沒想過?他回不了頭了
“會有辦法的不是嗎?”軒轅卿莫擡頭,眼中有着決絕。
禮親王輕笑,是啊,會有辦法的。他甚至知道軒轅卿莫所說的辦法是什麽,但是要知道,極端對極端,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皇兄想好了就行,不管皇兄做什麽,臣弟都會支持皇兄的。”禮親王的話鋒一轉:“知道您疼詩音,不過,您也該讓母後還有六哥看看詩音,在這麽下去,母後也該病倒了。還有六哥,六哥都已經做出闖宮的事情來了,接下來你就不怕他再來個挾天子?”
禮親王的語氣中有着打趣。
軒轅卿莫搖搖頭說:“挾天子做什麽?以令諸侯嗎?”他笑着說:“幾乎都不用想,剛做完這事,老六就該跪列祖列宗了。”
禮親王聽後哈哈一笑說:“六哥跪祠堂那是家常便飯,不足爲奇。”說完他便站了起來:“臣弟也沒什麽事了,就不叨擾皇兄了。”
“朕送送你。”軒轅卿莫也跟着站了起來。
“也好。”
他今天來本就不是來當說客的,他隻是來确定一件事的而已,也要看看皇兄的态度。皇兄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他已經明白了。
皇兄是不會放手的,哪怕是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