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個不對!詩音激烈的掙紮着,她的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遇到危險的小獸的嗚咽聲。
可是軒轅卿莫什麽都聽不到了,他隻感受到那抹令自己沉醉的氣息,隻感覺懷裏的人是那樣的美好。他想要她,想的發瘋。
女孩兒柔軟的身軀被壓在了地上,衣服被暴力的撕開,一隻大手落入了腿間……
詩音奮力的拍打着軒轅卿莫,卻被他狠狠的堵住了所有的聲音。她害怕,也有些絕望。
不對,這一切都不對,爲什麽會這樣?
眼角的餘光撇到那不遠處被丢棄的酒呈,她的眼中閃過光亮,她朝着酒呈伸出了手,拿起酒呈就狠狠的照着軒轅卿莫的腦袋砸了下去。
酒呈碎裂,軒轅卿莫瘋狂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伏在詩音的身上看着身下人兒的目光逐漸的清明。
鮮血滴了下來,落在那裸露的胸前。
那嗚咽的哭泣聲入了耳中,帶着恐懼,帶着絕望。
天,他做了什麽?軒轅卿莫目光顫了顫,他擡手撥開小姑娘散落在臉上的發絲,帶着恐懼的眸子,被咬破的雙唇,目光往下,入眼的是被撕爛的衣服……
他俯身将小姑娘抱入了懷中,一隻手輕輕的撫着那後背,翻來覆去隻有那一句話:“對不起……”
張全友讓前來打掃的宮女現在外面等候,自己先進了養心殿,當看到那番場景的時候臉上血色迅速退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主子滿臉是血的抱着小郡主,而小郡主衣衫破碎,低聲的哭泣着,這、這、這…..
他的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言語。腦子裏隻有一句話,毀了,什麽都毀了……
軒轅卿莫解開染了血的衣服披在詩音的身上,剛想抱着她離開這裏的時候,那個原本在哭泣的小姑娘突然像是瘋了一樣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縮在一邊哭的竭斯底裏:“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軒轅卿莫心中一痛,他剛想靠近,那小姑娘便是一聲尖叫:“别過來,你别過來,啊——”
軒轅卿莫生生頓住,他低聲說:“好,我不過去,我不過去。現在天太晚了,明日再回去好不好?”他輕哄。
“不,我現在就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她抓起自己能夠碰到的酒呈一個勁的往軒轅卿莫的身上砸去。
“滾,你滾啊,我不要見到你,你滾啊!”
軒轅卿莫不避不躲任由詩音砸着自己。
張全友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就擋在了軒轅卿莫的面前,他求饒道:“小郡主,這可使不得啊,小郡主,您别砸了,皇上,皇上,奴才求您躲一躲啊!”
軒轅卿莫推開張全友大步的上前蹲下将詩音死死的抱在懷裏任由詩音掙紮,他隻是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詩音一口就咬在了軒轅卿莫的肩膀上,發了狠的咬像是要将那塊肉咬下來。
軒轅卿莫任由詩音咬着,他輕輕的撫摸着女孩的頭發,視線有些模糊,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腦後還出着血。
口中有血的味道,不知是那腦後流下的鮮血,還是那衣服之下的肉已經被咬破。
詩音漸漸的松開嘴,沒有擡頭也沒有推開軒轅卿莫就那樣靠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後來,詩音哭暈了過去,軒轅卿莫因爲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張全友看着暈過去的兩位主子喃喃道:“這都什麽事,這往後該怎麽辦啊……”
……
軒轅卿莫驚醒,他猛的坐起來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他不由的扶額閉目。
“皇上。”張全友連忙上前扶住軒轅卿莫說:“皇上,您的後腦可是開了道大口子,可不能這般亂動啊。”
待眩暈過去,眼前清明的時候,軒轅卿莫抓住張全友的胳膊就問:“丫頭呢?”
張全友回答:“在偏殿還睡着呢,孫太醫說了,小郡主沒什麽大礙。”
軒轅卿莫直接下床準備去往偏殿。
“皇上。”張全友吓了一跳,他說:“您這是做什麽啊?快回去躺着。”
軒轅卿莫直接将張全友推開去了偏殿。
進了偏殿,入了内室,就看到詩音躺在床上安靜的睡着,墨玉與月溪都站在床邊伺候着,他不由的放輕了腳步。
墨玉與月溪見軒轅卿莫來了,剛準備行禮軒轅卿莫便制止住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人看。
墨玉與月溪也極有眼力勁的退了出去。
軒轅卿莫在床邊坐下,修長的手指劃過那略顯蒼白的臉頰,眼中有着濃濃的疼惜與懊悔。
他終究傷了她……
這丫頭本就容易走極端,他該如何?
詩音悠悠轉醒,眼神有些渙散,她坐起身來低頭盯着身上的錦被發了會兒呆,等混亂的記憶通順之後,她便猛地擡頭,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
“丫頭……”軒轅卿莫輕輕的叫道。
詩音木然的轉頭看着軒轅卿莫,半晌,她說:“我要回家……”
“好……”
詩音走了,軒轅卿莫無力的躺在床上,他擡手摸了摸左肩膀,嘶——真疼啊……
“皇上。”張全友在一旁輕輕的說:“昨晚上在養心殿外的人,奴才已經處理了。”小郡主的聲音那麽大,外面定是聽的清楚。
“嗯。”軒轅卿莫閉着眼睛沒有說什麽。
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過了,軒轅卿莫送往端親王府給詩音的東西全被詩音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
因爲此事端親王私下還與軒轅卿莫說:“最近四哥捅馬蜂窩了?”
軒轅卿莫斂去心中的苦澀笑着與端親王說:“是啊,捅了馬蜂窩了。”
“阿音那丫頭也是被四哥您給寵壞了,晾她幾天就好。”端親王不在意的說道。
軒轅卿莫卿莫笑了一聲,不過未來的日子裏軒轅卿莫依舊讓人往端親王府送着東西,但依舊被詩音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錦瑟院中,端親王呵呵一笑問道:“你皇伯伯是怎麽招惹到你了,生這麽大氣?這都一個月過去了,還不搭理他?當心你皇伯伯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詩音低着頭沒有說話。
端親王也不在乎,隻是說:“你皇伯伯再疼愛你,你也要有個度,畢竟那是一國之君知道嗎?”
詩音依舊不說話,有些傷害造成了,不是說彌補就能彌補的。
她本就是一個容易走極端的人,酒後亂性又怎樣?她隻要一想到,隻差那麽一點的時候,她就心有餘悸,那抹恐懼現在都沒有散去。
不管是誰,這種事是真的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走出來原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