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有一瞬間的怔忡,許久沒從這個男人的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了,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突然這般叫着我的名字做什麽?”皇後笑着問道。
軒轅卿莫說:“想把天恪扔出去曆練總歸是要和你這個做母親的說一聲的。”
“你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不是他的父親是的。”皇後打趣了一句便正色問道:“要讓他去哪?”皇後并沒問要讓他去做什麽還是問了要去哪。
因爲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軒轅卿莫定是會說的,但是如果是要緊的事情的話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
“北邊。”軒轅卿莫回答。
“什麽時候?”
“七天之後。”軒轅卿莫回答。
七天啊?皇後算了算正是新年之際呢……
“那什麽時候能回來?”皇後比較關心這個事。
“那就要看他自己的了。”軒轅卿莫淡淡的說道。
“好……”
“皇上……”皇後看着軒轅卿莫欲言又止。
“何時你說話也吞吞吐吐的了?”軒轅卿莫噙着笑意看着皇後。
皇後笑了笑說道:“你就沒想過再添上幾個孩子嗎?若是子嗣多了,您也不用這麽辛苦。”太子往往都是駐守京城的,但是軒轅天恪卻時不時的被軒轅卿莫給踢出去公幹,說來說去還是孩子少了些。
有些事情交給别人不合适,所以需要自家孩子來做,但是也得要有孩子啊。
“朕覺得有天恪與天岑挺好的。”軒轅卿莫不在意的說道。
他沉默了一下又說:“将該拔掉的拔掉,該除掉的除掉,等朕百年之後給這兄弟二人留下一個太平江山。”
“你就這麽肯定那兩個孩子在你百年之後依然兄友弟恭?”皇後半開玩笑似的問道,帝王家無父子,帝王家無兄弟,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你可見過我軒轅家的兄弟爲那個位置打過架?”軒轅卿莫反問。
皇後搖搖頭,他們這一家子也算是個奇怪的,都不對那個位置感興趣。
“紫衣,有件事我想與你商量一下。”軒轅卿莫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難得看軒轅卿莫這樣,皇後直覺得驚奇,她笑着問:“什麽事?”
“等過完年後,找個好日子,後宮的那些個女人……”軒轅卿莫沉吟了一下說:“除了四妃之外,都散了吧。”
“什麽?”皇後猛的站了起來震驚的看着軒轅卿莫,這是打算廢除後宮嗎?
看皇後這般驚訝,軒轅卿莫勾勾唇伸手握住皇後的手拉着她坐下淡淡的說:“莫要激動,四妃都是自朕登基來一直跟在朕身邊的,最好的年華都蹉跎在了這後宮之中。隻要安分守己,朕就不會動她們的。”對她們,軒轅卿莫總歸是虧欠了。
娶她們無非是要讓她們背後的勢力互相牽制,等他将那些勢力蠶食掉,她們就自然成爲了犧牲品。
皇後沉默半晌才慢慢的說:“臣妾能否知道,您這是在爲誰鋪路?”
軒轅卿莫的薄情她是自小就知道的,但就算再薄情他也是知道裝裝樣子,可是今兒竟然想要廢後宮,别說他軒轅卿莫清心寡欲慣了,她不信。
“并不是爲誰鋪路,隻不過朕不想那些女子在宮裏蹉跎了歲月,與其讓她們在宮裏孤獨到老,不如現在放她們出去尋找自己的生活,不是更好?”軒轅卿莫神色淡淡。
“卿莫。”皇後雙手握住了軒轅卿莫放在桌子上的大手,她叫着軒轅卿莫的名諱嚴肅的說:“我現在不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好友,你老實與我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才不會相信軒轅卿莫那副爲那些女子好的說辭,他哪來的那麽好心?這人從小就不是什麽好人。
軒轅卿莫看着皇後,沉默半晌唇邊揚起了笑容,那抹笑容竟然帶着邪氣,有着莫名的危險,他說:“紫衣,我想要一個人,勢在必得!”他加重了那四個字。
皇後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問道:“誰?”
軒轅卿莫能有愛的人是個好事,但是讓她感覺不好的是軒轅卿莫臉上的笑容,特别是那勢在必得。
軒轅卿莫笑容變得正常,他淡淡的說:“後宮之事就交于皇後了,朕走了。”
待軒轅卿莫走後,皇後的一顆心提着久久的不能放下,他到底盯上了誰?莫不是要做什麽瘋狂的事情吧?
詩音如約去找甯悠然了,從林府用了午膳之後才回府,當時剛回府就得到了正在在西山剿匪的端親王受傷的消息。
唔……向來都極力坑爹的詩音開始考慮這件事的真實性了,不過先不管事情真不真實,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左羽岚的反應。
看看左羽岚的反應詩音是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左羽岚從知道端親王受傷之後連着兩天精神都有些恍惚,終于在第三天的晚上悄然的離開了端親王府直奔西山。
詩音窩在暖爐旁慵懶的喝着手中的羊奶,無撚走了進來眼也不擡的就說:“左姑娘已經離開了端親王府看方向應該是西山的方向。”
“唔……”詩音沉吟了一下淡淡的說:“好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後續發展是怎樣的就不知道了。”她将空掉的碗放到一旁擡頭對無撚說:“無撚辛苦你了哦,明天給你放天假出去找小姑娘玩去吧。”
對于詩音的話無撚充耳不聞淡淡的說了聲:“告退!”然後就離開了。
“凝香啊。”詩音笑眯眯的看着凝香。
凝香莫名的覺得脊背發涼,她戒備的看着詩音,總覺得小郡主沒安好心。
“你也到了适嫁的年齡了,你看無撚怎麽樣啊?要不要我給你拉個線啊?”凝香拿起那空碗就說:“凝香還有事情沒做完,凝香告退。”
“唔……”詩音郁悶,怎麽着,她要成老姑娘了,她身邊的丫鬟也要成爲老姑娘了麽?
這邊西山剿匪早已結束的端親王拿着刀子在自己胸口比劃了比劃然後确定性的問墨色:“她真的來了?”
墨色肯定的點點頭說:“消息已經傳來了,還有我們傳回去的消息是您重傷不治危在旦夕。”
端親王又拿着刀子在胸口比劃了比劃,真是的,爲什麽要說重傷不治啊?弄得他還得自殘。
“我下不去手。”端親王将刀子遞給了墨色。
墨色看了看刀子又看了看端親王最後摁住端親王就一刀子劃了過去。
墨色這一刀子極爲的分寸,既不會傷的很深,但是卻會流很多血看着特别的吓人。
端親王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墨色最後總結道:“咱兩以前是不是有仇?”
墨色果斷的搖頭說:“沒有,屬下怎麽會和王爺有仇呢?”
“那爲什麽你下手這麽幹脆?”端親王想要咬死墨色。
墨色憨厚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說:“反正都是要刺下去的不是麽?晚刺不如早刺,這樣王爺也少受點痛苦。”墨色最後是一副全爲端親王着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