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雙腿無力,她靠在蕭戰的身上,看着那兄弟三人緩緩的說:“我有些話想要與蕭戰說,你們能回避一下嗎?”
軒轅卿莫皺眉,這個時候靜妃能與蕭戰有什麽好說的?
“妃萱姐,有什麽事我們坐下說。”禮親王也覺得不妥。
靜妃笑着搖搖頭,她說:“有些事情我隻想要與蕭戰說,你們還是回避吧。”說着他看向軒轅卿莫眼中帶着請求,她知道軒轅卿莫一定會答應的。
軒轅卿莫皺了皺眉靜默了半晌才說:“好。”
“四哥!”端親王與禮親王都不贊同的看着軒轅卿莫,怎麽能讓妃萱姐與蕭戰單獨相處呢?他們兩個的情緒看起來真的非常的不好。
軒轅卿莫什麽都沒說隻是轉身擡步往樹木繁多的地方走去,沒有辦法的端親王與禮親王隻好跟上去。
臨走之前,禮親王不放心的對妃萱說:“妃萱姐,我們不會走遠的,有什麽事記得要叫我們一聲。”
靜妃滿面微笑卻不答話。
看不見那兄弟三人,蕭戰緊緊的握住了靜妃的手,他紅着一雙眼睛看着靜妃說:“妃萱,我帶你離開。”
靜妃沉靜的看着蕭戰,她真的很驚訝,原以爲自己會竭斯底裏,但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冷靜,冷靜的令她自己都有些害怕。
“妃萱,你爲什麽不說話?”蕭戰緊張的問道。
“離開?離開之後我們去哪?”靜妃提着精神問蕭戰,她現在真的好累,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好像從什麽身體裏流失。但是她不在意,也不在乎,因爲她想要個答案,一個她求了好多年的答案。
“去哪都行,隻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帶你去。”蕭戰将靜妃的手放在胸口緊鎖着靜妃的眸子。
“天涯海角,黃泉碧落,你都帶我去?”靜妃确定性的問道。
“對!”
靜妃緊盯着蕭戰的眸子看了半天最後唇邊勾起了一抹笑容。
蕭戰看呆了,多少年沒有看到這樣的笑容了,就像那滿樹的梨花絢爛奪目,可是如今這份奪目中卻有了蒼白。
“蕭戰……”靜妃帶着蕭戰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她蒼白的臉頰輕輕蹭着那粗粝的大手感受着那手上的溫暖,她認真的問道:“告訴我,當初負我的理由。”
……蕭戰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也怕說出來之後,眼前這個女人便會滿目的失望。
“告訴我!”靜妃加重了語氣。
端親王背着手來回的踱着步,滿臉的焦灼,是不是往蕭戰與靜妃的方向張望着。讓那兩個人單獨相處真的沒關系嗎?
禮親王坐在石頭上一隻手捂着胸口,這種感覺是真的越來越糟糕了。
“不要緊吧?”軒轅卿莫擔憂的問道。
禮親王強顔歡笑:“無礙的,四哥莫要擔心,隻是運功過度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從萬國寺上後山,這兄弟三人都是一路輕功掠上來的,他的身子骨本就不允許如此的劇烈運動。
聽到禮親王這麽說,軒轅卿莫面色有些沉,他說:“就不應該讓你湊活進來。”
“四哥。”端親王忍不住了,他說:“我們過去看看吧,我真的放心不下。”
軒轅卿莫搖搖頭說:“他們之間的問題終究是要解決的,現在是個不錯的時候。”
“可是……”端親王還想說什麽就被軒轅卿莫打斷了。
軒轅卿莫說:“最壞的就是他們兩個一起去死。”
端親王震驚他張張嘴最後問:“爲什麽?”
禮親王垂着眸看着地上淡淡的說:“他們身後是萬丈深淵,妃萱姐與蕭戰都沒有挪步的意思,也許他們心裏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可不行!”端親王緊張的說:“隻要他們将心中的枷鎖除去,四哥那你肯定會有方法成全他們的,再說了,四哥你一開始不就是想要成全他們的啊!”兩個都是至交好友,他都不想失去。
“我是可以成全他們,隻要他們願意,我有的是法子讓他們光明正大的活在這世上,可是……卿冽,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兩個萬一自己都不想成全自己呢?”軒轅卿莫認真的問道。
“怎麽會?”端親王不相信,郎有情妾有意怎麽就不能自己成全自己了。
“六哥。”禮親王擡手看着端親王說:“他們之間傷害的太深太深我們隻能旁觀。”
端親王沉默半晌最後隻能無力的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壽王府,壽王坐在涼亭中頗爲閑散的泡着茶,他還和月落說:“閑着沒事研鑽研一下茶藝修身養性,待你學會了泡茶,本王在教你下棋。”
“嗯,隻要是哥哥交的,月落都學。”月落滿口答應。
壽王笑了笑将伸手去端茶杯想要放到月落的面前,可是沒想到剛拿起來手一滑那茶杯竟然掉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掉在了石桌上碎了兩瓣。
“哥哥,你怎麽了?”月落歪着小腦袋疑惑的看着壽王。
壽王怔怔的看着那茶杯,這是母妃送給他的,母妃說茶是個養人的東西要多喝。用了那麽多年,今兒他怎麽就沒拿住呢?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那碎片,卻被那鋒利的碎片劃破了食指。
“呀,哥哥受傷了。”月落一驚連忙将壽王的手捧起來将那根流血的食指含入口中。
……壽王任由月落這般做,他此刻的心莫名的有些慌亂,似乎有什麽要離開他再也不回來了。
“蕭戰……”趙妃萱撐着笑容站在那懸崖邊看着腳下的深淵她苦澀的說:“你憑什麽認爲你若戰死沙場我便會苦累一生?”
“你可知你的自以爲爲我好讓我行屍走肉的活了這麽多年。”
“蕭戰啊,你可知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
“蕭戰啊,你可知每當見到蕭慕白那張越發與你相似的面龐我的心有多痛?”
“你不知,不知!”靜妃搖搖頭。
蕭戰知道自己此刻說什麽都彌補不了這個女人内心的傷口。
“蕭戰啊,我多想那日你鮮衣怒馬千擡爲聘娶的那個女人是我…….”
“蕭戰啊,你要了我爲什麽不回來?”
“蕭戰啊,天岑雖然長相不随你,但是性子卻與你一般無二。”
“蕭戰你負了我……”
“妃萱,我蕭戰願意用餘生來彌補你。”蕭戰緊緊的盯着靜妃,他怕,他怕她衣角她錯就入了這萬丈深淵。
“蕭戰啊,我與父親說要給你做小,入你蕭府爲妾。那個一直将我捧在手心裏當眼珠子疼的男人給我了一巴掌,我娘抱着我差點把眼睛哭瞎,我的祖父活活被我氣死……”
“我再等你擡我入府,可是等來的卻是将我打入萬丈深淵的消息,女子未婚先孕何等醜聞,況且我父親我爺爺乃是朝中重臣,他們丢不起這個臉……”
“是,你是回來了,回來的是你的衣冠,連具屍首都沒有…….我不想父親祖父丢臉,我也不想失去那個孩子,所以我就去求了卿莫,我自私的讓卿莫護我的孩子一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