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禮親王喝了一口茶說:“您可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萬國寺的。”以前也沒見他主動來這萬國寺的。
軒轅卿莫笑了笑叫了聲:“墨色!”
墨色無聲無息的出現。
“喲呵!”端親王咋舌,他挑了挑眉說:“這墨色在這,說明是有大事要發生啊。”
禮親王輕笑一聲說:“六哥這話說的,誰規定墨色在就一定會有大事要發生的,興許四哥隻是想要将墨色叫出來一起喝個茶而已。”
軒轅卿莫忽略掉兩位弟弟的打趣,他讓張全友退下之後便對墨色說:“将查到的事情告訴兩位王爺。”
墨色應了一聲便挪動腳步面朝端親王與禮親王,墨色先對兩位王爺抱了抱拳算是行禮了之後便說:“屬下要說的是蕭戰蕭将軍的事情。”
“蕭戰?”端親王與禮親王目目相觑,這已經死了那麽多年的人有什麽好說的?
“蕭将軍并沒有死。”墨色的話就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炸的端親王與禮親王的耳朵一陣鳴響。
率先回過來神的還是端親王,端親王不可置信的說道:“那怎麽可能?若是沒死的話,那戰死在南疆的那個蕭戰又是誰?”
禮親王沉默了半晌才悠悠的說道:“那個時候六哥已經去南甯了,所以有些事情可能不知道,蕭大哥墳裏埋着的不是蕭大哥的屍體而是衣冠。”
“什麽?”端親王十分的驚訝。
軒轅卿莫解釋道:“當年并沒有找到蕭戰的屍體,但也杳無音訊,最後蕭老爺子便給蕭戰立了衣冠冢。”
端親王與禮親王都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既然蕭戰還活着,那爲什麽這麽多年來不出現?莫不是……
“四哥您在懷疑蕭戰?”端親王試探性的問道。
軒轅卿莫搖搖頭說:“蕭戰對于軒轅王朝的衷心,朕從不懷疑。”
“那……”端親王與禮親王對看了一眼顯然不明白軒轅卿莫的意思,既然不懷疑,那麽過了這麽多年,爲什麽還要讓墨門查找蕭戰?
“朕隻是想知道他既然還活着那爲什麽不回來?”軒轅卿莫輕輕轉動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說:“抛棄妻子可不像他的風格。”
“二位王爺。”墨色适時地開口,他說:“其實這件事也是墨門無意間發現的。”
“說來聽聽。”
“我們也是在無意中發現蕭将軍的,一開始并未往蕭将軍身上想去,但是後來墨寶無意中與他交了手,發現對方的身手像是從軍隊裏出來的,便留了個心眼,後來查了查才發現那是早應該死在戰場上的蕭将軍。”
“可有見過長相?”禮親王問道。
墨色搖搖頭說:“墨寶說,蕭将軍的半張臉都已經毀了。”
“那他現在人在哪?”禮親王又問。
墨色回答:“就在萬國寺的後山上。”
“萬國寺的後山?”端親王與禮親王異口同聲,顯然是驚訝極了。
“他爲什麽會在萬國寺的後山?”端親王問道。
墨色回答:“這個就要問圓通方丈了。”
端親王與禮親王沉默了,是啊,人在萬國寺的後山,圓通方丈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恐怕不僅圓通方丈知道,整個萬國寺的僧侶都知道吧。
“那四哥爲何要帶靜妃娘娘來這?四哥明知道……”禮親王想起了靜妃,若是靜妃知道蕭戰還活着……
“比起我們,蕭戰怕是更願意見妃萱。”軒轅卿莫淡淡的說:“蕭戰終究是虧欠了妃萱。”
“若是妃萱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吧。”端親王低低的說:“畢竟她那麽的愛蕭戰,爲了蕭戰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了……”
軒轅卿莫喝了一口有些涼掉的茶淡淡的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先聊聊蕭戰的事情吧。”
“好!”
抄佛經的不止詩音一人,還有那幾位娘娘。
一開始詩音确實是抄的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後來卻認真的抄了,因爲她想到了蕭慕白,這佛經就算爲了蕭慕白抄的,待抄完之後她一定要讓送信的送到蕭慕白的手中。
“你這丫頭的字迹……”皇後是第一次見到詩音寫字,看到詩音那字迹有些驚訝。
“她的字迹怎麽了?”靜妃也湊了過來。
她驚訝的說:“你的字迹與皇上的好像。”
詩音得意洋洋的說:“那是,因爲我的字是皇伯伯手把手教的。”
“手把手?”皇後詫異的看着詩音。
“對啊!”詩音點點頭說:“就是手把手一筆一劃的教出來的啊。”
這個時候太後開口了,她說:“以前太子和壽王開蒙的時候,也沒見你皇伯伯手把手的教過誰,你這丫頭算是獨一份了。”
詩音一聽更加得意的說道:“那是,誰讓太子哥哥和壽王弟弟是男孩呢,若是個女孩的話,皇伯伯肯定也會手把手教他們的。”
皇後無奈的看了一眼詩音說:“你這話要是叫太子與壽王聽去了定是要好好的收拾你的。”
詩音嘿嘿一笑說:“他們這不是聽不着麽。”
入夜,整座寺廟都安靜了下來,後山那簡陋的木屋的主人也回來了,他站在門口看了看那山腳下還有着燈火通明的寺廟眼中有着複雜,靜默了一會兒他便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他掏出火折子将蠟燭點亮,那借着黑暗大咧咧的坐在屋子裏的三個人暴露在那人的目光中。
“還以爲你今夜不會回來了呢。”軒轅卿莫看着那人淡淡的說道。
那人轉身就走,卻被墨色給堵了回來。
屋裏坐着的那三人站了起來,端親王按耐不住的問道:“蕭戰,你既然活着爲什麽一直不出現?”
蕭戰緩緩的看向面前的三人,這三人都是他昔日的好友。
既然活着爲什麽一直不出現?他也自問着自己。其實他也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可是他竟然活了,被大水沖走的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當好不容易回到京城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他終于下定決心要伴随一生的女子入宮的消息。
他已經忘記了當初自己内心是什麽感受了,他想過直接回到南疆和他他的兄弟們繼續沖鋒陷陣,但是卻知道他的父親帶着他那年幼的兒子在戰場上厮殺。
那一刻他有了避世遁形的想法,許是因爲心愛的女子入了兄弟的懷抱,許是因爲南疆沒有他所擔憂的事情了。
“蕭大哥。”禮親王盯着蕭戰說:“你可知當年老爺子知道你的死訊,一夜華發?你可知蕭慕白那點大的孩子拖着那比他個子不知道高出多少的方天畫戟說要爲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