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從慈甯宮出來之後便去了東宮看看太子妃了。太子妃神色淡淡,見詩音來了,立馬帶着婉約的笑容輕輕的說:“小郡主,本宮不便起身迎接,還望見諒。”
“嫂嫂坐着就好。”詩音在床邊坐下看了太子妃一會兒說:“嫂嫂可還好。”
“一切都好。”太子妃對婢女說:“給小郡主奉茶。”
詩音阻止道:“不用,詩音坐坐一會兒就走。”
詩音陪着太子妃聊了一會兒家常話,太子妃一臉的笑容半句不提她那無緣的孩子這讓詩音一陣心疼。
一個人最成功的地方就是哪怕你再傷心再痛苦,當你面對一個人的時候那也要微笑以對,因爲你一個人傷心就好,不需要讓别人陪着你一起傷心。
從東宮出來,詩音沉默了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就算走錯了路身後的月溪和無撚都沒有出聲提醒,因爲他們能感覺得到小郡主的心情很不好。
直到詩音走的地方有些偏了,月溪才出聲道:“郡主,我們該回去了。”
詩音這才迷茫的看着四周,這是哪?
“你們知道這是哪嗎?”詩音問道。
月溪點點頭說:“奴婢知道。”
“知道就好。”詩音放心的點點頭,她慢悠悠的說道:“你們也不提醒我一聲,好了,回養心殿吧。”
月溪微微上前笑着說道:“因爲奴婢看郡主想事情想的認真所以就沒有提醒。”
詩音笑了笑沒有說話。
回到養心殿,軒轅卿莫正在看書,見詩音回來了便問:“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
詩音瞄了瞄軒轅卿莫手上的書說:“從皇祖母那出來又去了趟東宮看了看嫂嫂,然後又在宮裏走了走。”
聽到詩音說了太子妃,軒轅卿莫便将手中的書放下關心的問道:“太子妃怎麽樣了?”
詩音說:“嫂嫂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了,畢竟詩音坐在那的一小段時間内,嫂嫂都是全程笑着陪着詩音的,不過嫂嫂越是這樣,詩音心裏就是越不舒服。”
軒轅卿莫聽後倒是沒有說話,劉雨本就是軒轅卿莫爲太子親自選的太子妃,自是有過人之處的。
“丫頭。”軒轅卿莫朝着詩音走了過來說:“下午你父親接你回府。”
“哦!”詩音點點頭并沒有與表示什麽。
陪軒轅卿莫用完午膳沒多久端親王就來了,他與軒轅卿莫聊了兩句話之後便帶着詩音離開了皇宮。
端親王父女走後,軒轅卿莫坐在案前盯着面前的奏折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對張全友說:“宣林風揚。”
張全友愣了一下顯然不知道軒轅卿莫爲什麽要找林風揚,但是他也識趣的沒有去多問。
林風揚進了養心殿之後,軒轅卿莫等林風揚行完禮之後才說:“不用拘禮,坐吧。”然後讓張全友看茶。
“不知皇上宣微臣來所爲何事?”林風揚問道。
軒轅卿莫講一封信放在林風揚面前笑着說:“先喝茶,喝完茶之後再看。”
林風揚看了看那信封遲疑了一下回答:“遵旨。”
喝茶期間,軒轅卿莫問了林風揚如今的天下之事還有南疆的戰事的見解,林風揚都侃侃而談。
“你覺得王朝與漠北這一仗會打到什麽時候?”軒轅卿莫問道。
林風揚想了想分析道:“這一場仗應該不會打很久,因爲漠北現在是内憂外患,漠北王雖然登基沒有多久,但是漠北的朝廷已經淪落到了外戚幹政的地步。”
“而能與蕭小将軍所抗衡的大王子淳于索合據微臣所知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已經被漠北王召回去了,現在指揮大軍的是那個已經戰死沙場的淳于索布的舅舅。漠北大軍現在處于節節敗退的狀況,若再不讓淳于索合回歸戰場,這場仗他們必敗無疑。”
“那林愛卿說說看現在王朝的局勢如何。”軒轅卿莫喝了一口茶笑着問道。
林風揚的面色稍微有些變化,他垂首:“臣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軒轅卿莫揚了揚眉說:“朕恕你無罪。”
林風揚這才說:“現下王朝雖然與漠北交戰,但是漠北卻不是最大的危險,最爲危險的便是權臣當道。”林風揚說到這的時候眼中有着冷意。
“繼續說!”軒轅卿莫表示很感興趣。
林風揚将其中的弊端說完之後便接了一句:“這才是王朝最大的隐患。”
“那林愛卿可是知道鎮國公的勢力有多廣嗎?”軒轅卿莫問道。
林風揚想了一下說:“微臣略有了解。”
軒轅卿莫說:“鎮國公的勢力現在就猶如一顆百年老樹的跟,盤根錯節,錯綜複雜。想要拔除幹淨就需逐個擊破,哪怕是一小段的殘根都不能給他留下,不然便又會生根發芽成爲新的樹。”
“皇上的意思是……”林風揚不确定的看着軒轅卿莫。
軒轅卿莫指了指那份信說:“打開看看吧!”
林風揚将信打開,内容越往下,他的面色越鄭重。
“能辦到嗎?”軒轅卿莫談談的問道。
林風揚将信折了起來面色不變的起身單膝在軒轅卿莫的面前跪下說:“臣定不負皇上重托。”
軒轅卿莫起身彎腰親自将林風揚扶了起來,他說:“朕信你。”
“風揚啊,既然朕将這事交與你辦了,那麽有些事情就不能瞞着你了。”軒轅卿莫走到案前提筆沾墨在紙上寫下了六個大字:“置死地而後生。”
“皇上的意思是……”林風揚有些不确定。
軒轅卿莫但笑不語隻是在置死地而後生的下面寫下了一個人名。
看清那人名的時候,林風揚的臉色就變得複雜起來。
軒轅卿莫将筆放下也不去看林風揚,他說:“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就要看風揚你怎麽做了。”
“微臣明白!”
林風揚走後,張全友才走了進來,他看着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的軒轅卿莫試探性的問道:“皇上真的要這麽做嗎?”
軒轅卿莫說:“隻能這麽做了,鎮國公朕必須除掉,朕想百年之後給太子一個安穩的江山。”
“皇上,您一旦這麽做了,身上背負的可就……”張全友不死的想要勸說,但是卻被軒轅卿莫打斷了。
軒轅卿莫說:“張全友你自幼就跟在朕的身邊,朕的脾氣秉性你是最了解的,所以就莫要勸朕的。”
“皇上……”張全友滿臉的無奈。
軒轅卿莫睜開眼睛苦中作樂般的說道:“這麽一來朕要對不起的人可就多了。”
“皇上沒有對不起的人。”張全友輕輕的說道。
“也許吧……”軒轅卿莫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