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峙要的不僅僅是高出對方一等的氣場,更是要主帥的冷靜指揮。
淳于索布讓人将詩音推倒前面來,他對詩音說:“小郡主,您這些日子的委屈,本王子一定會幫您讨回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是需要借用小郡主一樣。”
“蕭慕白,你可認識這是何人?”淳于索合高聲的說道。
詩音一臉淡然的看着前方,詩音并沒有落在蕭慕白的身上,仿佛這一觸即發的戰争與她并沒有什麽關系。
看着一臉憔悴的詩音,蕭慕白的心疼的厲害,這個被他們捧在手心裏疼愛的姑娘啊!他不動聲色的問:“這是何人?”
“蕭小将軍不認識嗎?”淳于索布得意的看着蕭慕白。
蕭慕白反問道:“你覺得本将軍該認識嗎?”
見蕭慕白如此的淡定,淳于索布心裏一慌,這蕭慕白怎麽會不認識這軒轅詩音?他以爲因爲詩音太過狼狽導緻蕭慕白認不出來,便高聲的說道:“這是你們軒轅王朝的小郡主!”
蕭慕白揚眉對身邊的齊修遠說:“淳于二王子方才說那位女子乃是軒轅王朝的小郡主?修遠你怎麽看?”
齊修遠哈哈一笑說:“前些日子小郡主還與将軍通了書信,小郡主在京中一切安好,那女子怎麽會是小郡主呢?”
齊修遠話一出,淳于索布的臉色都已經變了,怎麽可能?這絕對是軒轅詩音,爲什麽蕭慕白會不認識?難道說這是裝的?
“蕭慕白你若不乖乖投降,我便殺了軒轅詩音。”淳于索布咬着牙說道,他就不信這軒轅詩音要死了,這蕭慕白還能如此的淡定。
原以爲蕭慕白會妥協,但是沒想到蕭慕白會話鋒一轉激昂的說道:“王朝的将士們,那位女子雖不是我王朝的小郡主,但也是王朝的百姓,我們要帶那位女子回家!”
蕭慕白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将士們便都氣勢高昂的喊道:“殺殺殺!”
淳于索布慌了,怎麽會這樣?他狠狠的盯着詩音,一定是哪個地方出錯了,那到底是什麽地方出錯了?
這個時候詩音開口了,她清冷的說:“我若死在馬蹄之下,蕭慕白也會以正妻之位娶我的骨灰進門,但是他絕對不會爲了個人私欲任你威脅。他的身後可是整個軒轅王朝啊,他怎麽會退步?沒有這點覺悟,你以爲他憑什麽年紀輕輕就成爲這北疆的鎮北大将軍?”
“閉嘴!”淳于索布氣急敗壞的吼道。
“可悲。”詩音揚起一抹笑意,這般果敢殺伐的蕭慕白才是她喜歡的蕭慕白不是嗎?
一旦蕭慕白承認她是軒轅王朝的小郡主,那麽他身後的将士們勢必會軍心動搖,所以蕭慕白這番舉動是正确的。
“既然你沒用,那麽本王子就先殺了你到時候在與蕭慕白一較高下。”說着他就要将詩音的腦袋砍下。
飛鷹眼疾手快的護住了詩音,飛鷹冷冷的說:“人是末将從元帥那帶來的,所以末将還要将人再完好無損的帶回去,還望二王子三思而後行。”
“飛鷹!”二王子紅了眼睛,該死的飛鷹,帶淳于索合一死,他立馬就讓這個該死的東西下去陪他的主人。
戰鼓被敲響了,直達人的心底,有人倒下,有人站起來,厮殺聲不絕入耳。詩音被飛鷹護着迅速的撤離這戰場上。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看着那些爲國家而戰鬥的年輕的戰士們厮殺、倒下,用自己的鮮血暈染着腳下的這片土地,用自己的身軀鑄就堅固的城牆。
不論是王朝的将士們,還是這漠北的戰士們,一旦倒下了,便會葬在這片邊疆額土地上,英靈常駐。
厮殺的人群中,詩音一眼就看到了那身穿銀色铠甲的蕭慕白。他揮舞着那柄方天畫戟,斬殺着敵人。
蕭慕白……詩音張嘴無聲的叫着這個名字,唇邊染着溫柔的笑意,這是她的蕭慕白,軒轅王朝的鎮北大将軍,她軒轅詩音未來的夫君。
這一場仗,漠北,不,應該說淳于索布注定是失敗的,這本來就是蕭慕白與淳于索合爲淳于索布布下的奪命舞台。
戰場上的流血犧牲,不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幸嗎?淳于索合高舉酒壇對天眼神竟有些悲涼:“弟弟,這酒大哥敬你……”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兄弟二人就開始互相算計了?淳于索合已經記不得了。那份兄弟情早在他知道自己娘親的死因的時候就已經葬送在了那漠北的王宮中。
“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那笑聲卻有些凄涼。
“大哥,大哥,我要騎大馬!”
“大哥,你好厲害啊,真不愧是漠北的第一勇士。”
“哇,大哥,等我長的和你一樣高了,我也會成爲漠北的第一勇士。”
“王兄,你是父王的長子又怎樣?無論你做什麽父王都看不到,父王的眼中隻有我。”
“王兄想成爲漠北的王?别白日做夢了,弟弟會成爲漠北的儲君,所以這漠北的王肯定會是弟弟,待弟弟成爲王上,定會顧及兄弟之情給你一處封地,讓王兄頤養天年。”
淳于索布死在了馬蹄之下,群馬踩踏而過,血肉之軀豈能承受得住。
他的铠甲被他的副将哈恩捧了回來,哈恩跪在淳于索合的面前哭着說:“元帥,請您一定要爲二王子報仇,定要讓那蕭慕白血祭二王子!”
淳于索合伸手輕輕的撫摸着那還滴着血的铠甲,就像少時撫摸着那總是崇拜着自己的那幼童的額頭一般。高興了嗎?答案是不高興,少時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弟弟的啊……
帝王家無父子……小布,你若恨,就恨你的母親去吧。
“哈恩。”淳于索合收回了手對哈恩說:“身爲副将,你護主不利,本帥就不予追究,你自行了斷吧……”
“什麽?”哈恩錯愕的看着淳于索合。
“此事本帥會如實的禀報給王上,在這之前你就自我了斷吧……”淳于索合說完便揮揮手,立馬就上來兩個人将他押了下去。
“元帥!”飛鷹默默上前。
“飛鷹。”淳于索合淡淡的說:“給王都傳信,如實禀告!”
“末将明白。”
“還有……”淳于索合看着那副染血的铠甲淡淡的說:“擦洗幹淨之後送到本帥的營帳來。”
“是!”
回到營帳,那小家夥安然的坐在那裏,神情清冷。
“什麽時候送我離開?”詩音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能抱抱你嗎?”淳于索合的語氣中有着請求。
詩音無聲的拒絕。
淳于索合上前輕輕的抱住了詩音,詩音掙紮着要将他推開。“别動,就一會兒,就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詩音眉頭輕蹙有着說不清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