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索合那時候就強壓着怒火問:“既然您這麽怕他有個三長兩短,怎麽當初就讓他上戰場了?”
那時候漠北王的笑容有些尴尬,因爲他想要将二王子立爲儲君,所以二王子就必須要有被立爲儲君的資本,這不正好又要與軒轅王朝開戰,所以就将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二王子。但是真的沒想到他這二王子隻能紙上談兵。
“父王,兒臣問您,若是這次與軒轅王朝交戰,兒臣死在了那邊疆的戰場上,您會心痛嗎?”淳于索合抱着可笑的期待。
漠北王卻憤怒的将水杯摔在地上:“身爲漠北的戰士,死在戰場上那是一種榮幸!”
雖然知道漠北王會這麽說,但是淳于索合的心依舊寒了一下,他什麽話都沒說了,他卻早已在心中給二王子判了死刑,戰場上刀劍無眼,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你真的要帶兵打前鋒?”淳于索合确定性的問道。
淳于索布說:“大敵當前,身爲漠北的王子,自然是要奔赴前線的。”
淳于索合在心裏冷笑了一下說:“可你還受着傷。”
淳于索布不在意的說:“隻是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淳于索合來軍營裏短短這幾天就已經是人心所向了,站在他這一邊的隻有他當初帶來的人,所以他急需表現自己,這樣他才能繼續在軍中立足。
“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本帥就不再多說了。”淳于索合本來就象征性的勸慰。
“元帥,末将想要将那小郡主也帶上,這樣才能起到震懾敵軍的效果。”淳于索布因爲太過興奮,連眼中的算計都忘了隐藏。
淳于索合若不是自制力強的話,早就忍不住一刀早就殺了這個該死的東西。
“好!”淳于索合面無表情的說道。
回到營帳,淳于索合便對詩音說:“他會帶你去戰場,到時候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
詩音點點頭沒有說話。
“害怕嗎?”淳于索合問道。
詩音搖搖頭說:“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害怕也回不了頭了。”
淳于索合看着這個鎮定的小家夥,難以言喻的沖動包圍着他,然而他也沒有壓制這沖動,鐵臂一伸就将詩音帶到了自己的面前狠狠的親了下去。
他的吻十分的兇狠,像是要将詩音吞之入腹。“放開我!”詩音激烈的掙紮着,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讓這個男人獸性大發。
淳于索合緊緊的抱着詩音,無情的掠奪着詩音的呼吸。他的情緒十分的危險,似乎在挽留什麽,也似乎在摧毀什麽。
直到那濕潤的淚水沾到了臉上,淳于索合才清醒過來。
得到自由的詩音,她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遠離淳于索合,她緊緊的抱着自己無聲的哭泣着。
有時候那無聲的哭泣比起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還要令人心疼。
淳于索合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着,他上前了一步卻又生生的止住了,他很想霸道的對她說:“留下來,不要回到蕭慕白的身邊,我娶你爲妻。”但是他知道,這個小家夥是個極端的,自己若強行将她留在身邊,那個這個小家夥便會像枯萎的花朵一樣急劇凋零。
縱使有千言萬語,淳于索合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他轉身輕輕的離去。
“飛鷹。”他将飛鷹叫來自己的身邊。
“元帥。”飛鷹出來站在淳于索合的身後恭敬的說道。
淳于索合說:“小郡主的安危就交給你了,戰場上一旦有什麽變化,你一定要保全她。”
飛鷹沉默了一下之後便問:“飛鷹不明白。”不就是一個軒轅王朝的小郡主嗎?元帥爲什麽如此謹慎?
淳于索合毫不避諱的說道:“因爲我在意她啊,淳于索布将她擄來威脅蕭慕白,我能做的就是護她周全……”
一句因爲我在意她啊,飛鷹便不再多說了,飛鷹說:“末将定會誓死保護小郡主的安全。”
一夜無眠,詩音看着那透進來的陽光,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最讓她難受的是她的眼睛,幹澀疼痛。
她無聲哭了好長時間,本就是傷眼睛的。
淳于索合走了進來,看到詩音縮在那裏似乎一晚上都沒動,心微微抽痛。
他将手中的食物放下并沒有走進詩音隻是輕聲說:“過來喝口水然後将早飯吃了。”
詩音低着頭沒有去看詩音。
“你就算再生氣,也莫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淳于索合淡淡的說:“我知曉我已傷了你,但是道歉的話我是不會說的。”因爲我是真的想将你留下。
“出去……”詩音的聲音沙啞不已。
淳于索合回答的也幹脆:“我會出去的,但是是你吃完飯。”
淳于索合此話一出,詩音瞬間就像是瘋了一樣撲到淳于索合的面前瘋狂的推搡着他:“你出去,你出去!”她吼道。
淳于索合神色不變,将詩音摟在懷裏讓她動彈不得。
“我後悔了,我不應該留下幫你,在墨色要帶我走的時候我就應該跟着墨色離開,這樣就不會白白受了你的侮辱。”詩音盯着淳于索合恨恨的說道。
看着而詩音那充滿恨意的眼睛,他擡手,大手遮住那雙刺痛人心的雙眸聲音有些低啞:“不要這樣看着我。”
是他,是他的不好,是他的失控打破了他與詩音之間相處的平衡。可是他真的沒辦法啊,隻要一想到很快這個小家夥就會離開回到蕭慕白的身邊,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強行将這小家夥留在身邊。
“淳于索合。”詩音突然十分冷淡的說:“我真的後悔了……”
淳于索合瞳孔猛的一縮,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詩音說:“同一種羞辱,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一次又一次的對我做出逾越的行爲,究竟想要做什麽?是覺得這樣羞辱我很開心?”
“我不是……”淳于索合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何不殺了我一了百了?”詩音推開淳于索合垂首擋去了滿目的恨意,
詩音也不等淳于索合說話,便直接說:“你不能殺了我,因爲你還要通過去達到某種目的,我若死了,你怕是很麻煩的。”
“軒轅詩音!”淳于索合叫着詩音的全名,他被詩音的話個氣着了,雙拳緊握,額間青筋暴露。
詩音擡手看着淳于索合目光含着諷刺:“想想看我的用處還蠻重要的,謝大王子的擡愛。”
詩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旦被逼到極點,那麽她将會爲了保護自己口不擇言,像一隻豁出去的小獸。
“大王子,這場交易結束後希望您能夠言出必行将本郡主送回蕭慕白的身邊。”
“您言而無信也沒關系的,隻要我想走基本上您也攔不住。”
詩音的每一句話都在往淳于索合的心口上紮刀子,淳于索合終于感受到他娘親臨終前說的那句:心痛到已經麻木的含義。
他慢慢的吐着氣,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心痛到麻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