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詩音和小依挨在一起盯着篝火發呆,軒轅卿莫拎着處理好的兩隻野兔走了過來。
詩音盯着那兩隻野兔說:“其實在外面露宿也是挺好的。”
“怎麽個好法?”小依上去幫忙。
詩音看着他們兩個忙碌慢悠悠的說:“因爲有野味可以吃啊,比客棧裏的魚肉好吃的太多太多。”
“那以後都露宿。”軒轅卿莫壞心眼的吓唬詩音。
詩音立馬瞄了一眼四周抖了抖肩膀說:“還是算了吧,咱又不缺銀子,還是住客棧吧,這種野外生存體驗偶爾來一次還行,來多了會崩潰的。”
聽到詩音這麽說,軒轅卿莫與小依紛紛失笑。
飽飽的吃了一頓,詩音就開始犯困了,她靠在樹幹上眯着眼睛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的。
小依看了一眼詩音小聲的對軒轅卿莫說:“師兄,我好喜歡阿音姐的性子。”
“她的性子?”軒轅卿莫挑眉。
“對啊!看着挺冷清,但是相處起來卻是個好相處的,還有是個很簡單的人呢。”小依早年間與師父行走江湖見過的大是大非太多,那份天真也早已丢失了,所以她看着簡簡單單的詩音覺得十分的羨慕。
對于小依的評價軒轅卿莫搖搖頭不予置否,這丫頭的性子别扭的不得了,經常鑽進死胡同裏就出不來。還有簡單?這丫頭什麽事情都看的通透,這還叫簡單?
“她啊……”軒轅卿莫剛張嘴就聽到閉着眼睛打瞌睡的詩音涼涼的說道:“說人壞話可是不道德的哦!”
“你不是睡着了麽?”軒轅卿莫哭笑不得。
“因爲夢到有人說我壞話,所以我就又醒了。”詩音神叨叨的說道。
“可是沒有人說你壞話啊!”小依無奈的說道。
“不不不!”詩音睜開眼睛,朦胧的看着軒轅卿莫說:“我這是在他開口說我壞話之前就阻止了。”
……“看來你還是不困。”軒轅卿莫神情有些無奈。
聽到軒轅卿莫這麽說,詩音立馬就将眼睛閉上喃喃道:“我睡着了……”
“哈哈!”軒轅卿莫與小依哈哈大笑。
夜幕之下往往隐藏着危險的,軒轅卿莫與小依的耳力都是一個師父練出來的,所以都相當的了的,一點點聲音都逃不過他們師兄妹的耳朵。
“師兄。”小依睜開了眼睛神情警惕。
“點了詩音的睡穴,保護好她。”軒轅卿莫并沒有睜開眼睛,對方是兩個人,身手應該是不錯的,不過也不足以讓軒轅卿莫放在心上。
“明白!”小依本來就挨着詩音所以擡手就點了詩音的睡穴,小丫頭睡的更加的沉了。
對于軒轅卿莫讓自己點阿音姐睡穴的事情,小依也沒多問,她想的和軒轅卿莫一樣,天塌下來了也不能耽誤阿音姐睡覺,阿音姐那麽嬌弱,睡不好覺會生病的。
待人靠近的時候,軒轅卿莫才慢吞吞的睜開眼睛,而小依已經将劍抽出一半護着詩音。
将詩音交給小依,軒轅卿莫也是放心的,因爲軒轅卿莫知道那個老頭教出來的絕對不會是個平庸之輩。
利劍破空的聲音響起,軒轅卿莫單手撐地就淩空騰起,腳下用力就将對方的劍摁在樹幹上,緊接着長劍出鞘緊逼對方咽喉。
這邊也有人沖着詩音出手了,因爲對方不僅買了軒轅卿莫的性命也買了詩音的性命,所以詩音也在觀月樓的閻王簿上。
小依早有防備,長劍完全出鞘揮開了對方劈過來的劍,半步都未離開詩音。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火柴燃燒噼裏啪啦的響着,詩音不舒服的嘤咛了一聲。師兄妹二人都揮了揮劍上殘留下來的血液将長劍收入劍鞘,不去看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兩句屍體。
軒轅卿莫俯身将詩音抱起來對小依說:“走吧,換個地方睡覺。”
詩音是被太陽曬醒的,她迷茫的看了看四周,似乎好像不是他們昨晚露宿的地方吧?“你們怎麽不叫醒我?”詩音看着正在烤魚的師兄妹疑惑的問道。
“又不急着趕路,就沒叫你。”小依笑着回答。
詩音納悶的說:“我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睡的有些沉……”
見這兩個人沒有搭理自己,詩音又說:“好像換地方了……”
“換地方了嗎?”軒轅卿莫擡眸招招手示意詩音過來,他說:“沒有啊,怎麽會這麽想?”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平靜的不得了。
“可是我們昨天的那個地方好像不靠水邊吧。”詩音看着那清澈的小河納悶的說道。
軒轅卿莫笑了笑說:“是你記錯了,去洗把臉吧,一會兒吃了飯咱們就繼續趕路。”
詩音乖巧的點點頭慢慢的向水邊走去,不過依舊在納悶,真的是她記錯了嗎?
這邊左家堡卻發生了一件令武林震驚的事情,那就是左家堡上下三百多人一晚上被滅門了,左堡主的腦袋被人砍了下來懸挂在左家堡的大門上。
左堡主平日爲人仗義,在武林中口碑甚好,此刻見左家堡如此慘狀,各路英雄豪傑都紛紛表示想要替左堡主報仇,但是奈何卻不知道是哪路人滅的左家堡。
一間破廟裏,端親王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将抗在肩膀上的女孩給扔到了地上,真是的,若不是左堡主托付他才不要救這丫頭呢。
他上前将左羽岚的穴道解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個目睹親人全部被殺的女兒飛快的朝着牆上撞去。
端親王心中一驚,一個錯步就将左羽岚給拉住了,他一拉一扯就将左羽岚給摔倒了地上,左羽岚低吼:“讓我去死!”
端親王沒好氣的說:“老子辛辛苦苦的把你救出來,你要真想死也别死在老子的面前。”
“誰要你救,是你自己多管閑事。”
“呵!”端親王皮笑肉不笑的說:“要不是你爹臨死前求老子,你以爲老子願意管你啊?”
“你!”左羽岚瞪眼,雙目通紅。
從昨晚上事發開始,端親王就沒見着小妮子哭過,不過那眼眶卻紅的似乎要滴血。
他皺着眉頭盯着左羽岚的眼睛看,最後總結了一句:“你不會是天生無淚吧?”
左羽岚憤怒的神情一僵最後失控的吼道:“對,我就是天生無淚,我是個怪物,你滾啊,我不要你管,滾啊!”
端親王嘴角一抽,還真讓他猜對了,不過……看着這小妮子竭斯底裏的模樣,端親王突然間想到了詩音,最後心一軟上前抱住左羽岚将她的臉摁入懷中幹巴巴的說:“什麽怪物不怪物的,不就是投胎的時候出了錯麽,沒有眼淚就沒有眼淚呗!”
被端親王抱着,聽着端親王的那番話,左羽岚的腦袋裏是一片恐怕,不管是誰隻要知道她不會哭,天生無淚都會疏遠她,都會認爲她是個怪物。
她的身體不由的顫抖了起來,垂着的手握成了拳頭。
見她的情緒平複了下來,端親王便放開了左羽岚說:“好了,現在來說說正事吧,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左羽岚的眼中有着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