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依趴在床邊無聲的哭着,軒轅卿莫看着床上的老頭,神色十分的平靜,最後伸手安撫性的拍了拍小依的肩膀,轉身走了出去。
詩音跟在軒轅卿莫的身後,月色之下,那個男人站在那裏,巍峨的身形有些孤寂。
“皇伯伯。”詩音走過去擔憂的看着他。
軒轅卿莫輕輕的說:“老實說,我挺讨厭那個老頭的,當年也是他什麽話也不說就強行收我爲徒,後來也是他一聲不吭的走了,我讓墨門找了他十年都沒有找到。現在……一句話都沒交代就這樣的走了。”
“可是最起碼,他臨終之前終于想要見見你這大弟子最後一面不是嗎?”詩音安慰道。
軒轅卿莫冷笑了一聲:“是啊,這麽說還真感謝他臨死的時候想起了還有一位弟子。”
詩音不由伸手包裹住軒轅卿莫那已經緊握住的拳頭,她笑着說:“先前聽小依說,老人家嘴邊常挂着的便是他的那位特殊的大弟子,最爲遺憾的也是他的那位特殊的大弟子,因爲他的那一身武藝毫無用武之地。”
天亮了山頂上空曠的平台之上已經架起了火架,而已經被撤了機關的望山也出現了客人。
“不是說,這望山機關重重嗎?感覺好像并不是啊。”說話的這個人身形瘦小,但是眉宇間卻透着精明。
“管他是不是機關重重,反正那個老不死的不能活。”說這話的男子身形高大修長,也是個俊朗的男子,但是卻被眉宇之間那股戾氣給生生破壞了。
瘦小男子聽後又說:“少爺,其實咱們有些多此一舉了,那老頭的武功都被您給廢了,又傷的那麽重,肯定活不長了。”
男子搖搖頭說:“那老頭不容小觑,還是小心點好。”
“少爺,他有一位從未露過面的大弟子,這您知道嗎?”這個消息還是這瘦小男人近期聽到的。
“怕是子虛烏有的事,若真有的話,爲什麽一直沒有出現?不過!”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他那女弟子倒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瘦小男子一聽立馬就說:“少爺要是喜歡,抓了就是。”
“哼!”冷哼了一聲沒在說什麽。
火燒了起來,三個人注視着那火中的老人都沒有說話,身後傳來腳步聲,小依第一個轉身她看清楚來人之後立馬失控的吼道:“你們來做什麽?望山不歡迎你們。”
男子邪邪的一笑說:“小依姑娘,這麽激動了做什麽?我當然是來看看你啊!”
詩音也看向那兩個男人,老人爲何會如此她也在小依的口中聽過,小依說起此事的時候,那語氣中的恨意是那樣的令人心驚。
“喲!”瘦小男人浪蕩的一笑:“沒想到還有一個小美人啊,少爺,這麽一比,小依姑娘都沒有那個小美人好看。”
“師兄,師兄!”小依抓着軒轅卿莫的衣服哭着說:“就是他們,是他們害了師父,師兄,你要爲師父報仇。”
軒轅卿莫沒有轉身,目光看着那燃燒的火焰淡淡的說:“二位,有什麽可否等家師下葬再說?”
其實從這兩個人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軒轅卿莫,但是奈何軒轅卿莫沒有說話,所以他們抓不準軒轅卿莫的身份,再加上軒轅卿莫也沒有轉身,所以他們就可以的忽略了軒轅卿莫。
此刻聽到小依說了軒轅卿莫的身份,兩個人十分的震驚,難道那老頭所謂的大弟子是真的存在的?
男子上前一步問:“你真是他的弟子?”
軒轅卿莫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他在心裏諷刺道:“老頭你真是越活越糟心,就這麽兩個玩意都能算計你,丢不丢人?”
見軒轅卿莫沒有回答自己,那男子惱羞的朝着軒轅卿莫沖了過來:“我在和你說話呢。”
利劍出鞘的聲音,那男子的腳步生生頓住,隻因爲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劍,冷汗從額角滑落,好快。
軒轅卿莫面帶笑容,但是那眼神卻十分的可怕,他說:“可否等家師葬禮結束?”
軒轅卿莫這樣的眼神詩音是第一次見到,她心緊了緊,真的好可怕。
那兩個人格外老實的站在一旁,這個男人的眼神太過可怕,讓他們從心底有着恐懼。
一切塵歸塵,土歸土,那一方盒子裝載着骨灰。“師妹。”軒轅卿莫雙手捧着那盒子走到小依的面前,他說:“請師父回家。”然後他又對詩音說:“丫頭,與小依一道回去吧。”詩音點點頭便與小依一同離去了。
那男子見小依與詩音要離開伸手就想要攔住,他本就沖着小依來的,此刻怎能讓她們離開?
“滾開。”小依吼道。
軒轅卿莫看着那兩個人淡淡的說:“你确定不讓她們離開?”
見軒轅卿莫說話,二人咬咬牙隻能将小依與詩音放走。
小依并沒有将老人的骨灰下葬,而是直接供奉在屋裏,因爲下個月的論劍,她帶着師父的骨灰前去,這樣師父也能瞑目了。
詩音坐在院子裏一雙眼睛一直盯着那籬笆小門看,她等軒轅卿莫,也在擔心軒轅卿莫。
那籬笆小門推開了,一身玄色的軒轅卿莫信步走了進來,詩音猛的站了起來朝着軒轅卿莫跑了過去,“皇伯伯!”她的心中有着莫名的情緒。
軒轅卿莫見那小丫頭朝着自己跑了過來,唇邊挂着溫和的笑容,輕輕的張開了雙臂。
詩音一下子就撲進了軒轅卿莫的懷裏,緊緊的抱着。鼻翼間不再是那好聞的龍涎香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股味道令詩音的内心十分的惶恐,小手緊緊的揪着軒轅卿莫後背的衣服悶悶的說:“有血腥味。”
軒轅卿莫愣了一下随即就輕輕的拍了拍詩音的後背笑着說:“這是狗鼻子嗎?什麽都能聞到。”
詩音不高興的撅撅嘴擡頭看着軒轅卿莫那光潔的下巴納悶的問:“那兩個人呢?”
軒轅卿莫不在意的說:“出手教訓了一番,現在應該離開了吧。”
軒轅卿莫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詩音知道那兩個人肯定是兇多吉少了吧,如果不是的話,他的身上怎麽會有血腥味。
“說來……”軒轅卿莫揉了揉詩音的頭發笑着說:“你打算抱着我到什麽時候?”
……詩音站直了身體神情頗爲的嫌棄,你以爲我願意抱你似的。
“師兄,阿音姐。”小依走了出來紅着眼睛來到他們兩個面前。
詩音看着小依安慰道:“小依你也别太傷心了。”
“嗯,阿音姐,我不傷心,我就是……”她就是不甘心,師父那麽一個厲害的人,一生也是光明磊落的,可是最後卻栽在了小人的手上。
軒轅卿莫開口:“現在師父走了,你要是孤身一人,若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回京。”
小依聽後搖搖頭輕輕的說道:“師兄身份特殊,我也不願意打擾師兄,再說了師父一個人在這也是寂寞的,所以我要在這裏陪着師父。”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你。”軒轅卿莫淡淡的說道。
“師兄,我有一事相求。”小依斟酌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