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宴本就是一場家宴,所以大家倒也是随意。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此刻都滿了手中的酒杯與對方把酒言歡。
太子與二皇子自然是免不了多喝幾杯的,當然兩個壞心眼的家夥自己喝那肯定是不行的,他們拉上了詩音。如果不是考慮到軒轅卿莫在場,這兩兄弟都想與詩音劃拳誰輸誰喝。一時間氣氛好的不得了。
德妃也提議道讓大家都表演一個才藝,好助興。
詩音一隻手托着下巴,一隻手端着酒杯,眉眼含笑的看着如此熱鬧的場景。她臉上的笑容雖然十分的明豔,但是内心卻空曠的不得了。
手中的小酒盅裏的酒被一飲而盡,她覺得自己的眼眶在澀澀的發疼。她想起了那個時空的父母,爸爸媽媽雖然對她嚴厲了些,但是詩音知道,他們是疼她的。如今她也不在了,也不知道他們的身體好不好。
那種一家人吃着年夜飯看着春晚,聽着那句觀衆朋友們我想死你們了的日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的去。
太子見詩音喝酒喝得有些快,連忙湊過去将詩音手中的小酒盅拿走小聲的說:“這酒雖然好喝,但可不能貪杯啊,這酒後勁足着呢。”
詩音看着太子笑了笑軟軟的叫了聲:“太子哥哥!”
“哥哥在。”太子讓人給詩音換了果子酒。
詩音隻是叫了叫,并沒有說什麽話來。這個時空,她也是有家人的,她不是一個人。這麽一想,詩音将果子酒倒上舉起小酒盅對太子說:“哥哥,妹妹敬你一杯。”
“來!”瓷器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小郡主。”德妃叫了詩音。
詩音轉頭迷茫的看着德妃,詩音此刻已經在微醺的狀态,眼神有着些許的迷離,那本就帶着風輕的鳳眼此刻竟然有種媚眼如絲的感覺。
“小郡主中秋節的那支舞蹈可是讓本宮驚豔了很長時間呢,不知道還能不能在看一眼。”德妃說道。
詩音搖搖頭說:“怕是不行,因爲我好像喝醉了。”說完還沖着德妃勾唇一笑,那神情像極了一直慵懶的貓咪。
詩音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月溪連忙上前扶住了詩音,詩音俯身對太子說:“我出去走走。”
“去吧。”太子點頭。
出了乾清宮,詩音看着外面那些喜慶的色彩,臉上的笑容淡了淡,她說:“月溪啊,帶本郡主去禦花園走走。”
“是!”
走着走着,詩音就喊了一聲:“無撚!”
無撚出現了,他默默的跟在了詩音的身後。。“無撚,過年了,本郡主代表皇伯伯批準你年假,回家陪陪家人去吧。”
無撚愣了一下,他想不到詩音叫他出現是因爲這件事,平靜的心起了些許波瀾,他淡淡的說:“臣沒有家人。”
“這樣啊……”詩音擡頭看向天空,今兒天空沒有繁星,有的是一輪明月。
“月溪,你想家嗎?”詩音問道。
月溪回答:“曾經想過,現在不想了。”
“怎麽說?”詩音好奇的問道。
“剛入宮的那兩年确實有在想,但是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月溪的語氣很平靜。
“習慣啊?”詩音勾唇一笑:“習慣真是個好東西呢。”她四處看了看說:“走,咱們去哪亭子裏坐坐。”
“是!”兩個聲音,一個綿軟,一個铿锵有力。
在涼亭裏坐下手,詩音靠在柱子上看着天上的那一輪明月說:“無撚,有沒有想過要成親啊?”
無撚回答:“臣不能成親。”
詩音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無撚的身上,顯然是在思考無撚這番話的意思,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她說:“若是可以的話,以後就一直跟着我吧!”
無撚是大内侍衛,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自己的主子,就好比中南海保镖一樣。他們與中南海保镖不同的是,主子死他們死,主子活,他們活。他們沒有時間去風花雪月,去成親生子。
她能做的就是讓無撚盡量跟着她吧,畢竟保護她的危險系數還是很低的。
“月溪,今兒的酒很好喝呢!”詩音突然間說道。
“郡主,您已經喝多了。”月溪無奈的說:“您回去之後可不能再喝了。”
“月溪啊!”詩音靠在柱子上閉上了眼睛輕輕的說:“我想家了…..”
月溪以爲詩音說的是南甯,她安慰道:“小姐要知道,京城才是您的家呢,不過說來也是,回京城的第一個年,王爺竟然也不在,難怪您會想家。”月溪這下子終于明白了詩音的反常。
“您實在太想的話,找個時間讓王爺再帶您回南甯看看。”月溪提議道。
“回不去了呢!”詩音唇邊的笑容苦澀。
月溪本想再說兩句安慰的話,她看到軒轅卿莫走了過來,便連忙說:“小郡主,皇上來了。”
詩音睜開眼睛,十分的迷茫。
軒轅卿莫走近笑着問道:“怎麽坐在這裏了?”
月溪與無撚剛準備行禮,就被軒轅卿莫擺擺手制止住了。
“皇伯伯!”詩音軟軟的叫道。
“醉了?”軒轅卿莫伸手捏了捏詩音的臉頰。
“沒有啊!”她頑皮的一笑說:“這是有點暈而已。”
“那這還不叫醉?”軒轅卿莫挑眉。
“不叫啊!”詩音理所當然的點頭,她鼻翼動了動好奇的問:“皇伯伯怎麽也出來了?”
軒轅卿莫在詩音的身邊坐下笑着說:“你因爲什麽出來,那朕也就因爲什麽出來。”
“我是出來看月亮的。”詩音指了指天上的明月。
“那朕也是來看月亮的。”軒轅卿莫回答。
詩音嘿嘿一笑雙手摁着屁股下的長凳湊近了軒轅卿莫,見詩音湊了過來,軒轅卿莫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
“我覺得,皇伯伯不應該看月亮。”
“不看月亮看什麽?”詩音離的軒轅卿莫太近了,呼吸之間,軒轅卿莫都能聞到那淡淡的馨香。
“看美人啊,你看那一屋子的美人,比月亮好看多了。”詩音說完,撐着身體的手一軟,整個人都栽進了軒轅卿莫的懷裏。
“皇伯伯。”她抵着軒轅卿莫的胸膛輕輕的叫道。
“怎麽了?”軒轅卿莫低頭。
“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