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音的一番話說的極爲好聽,其實這禦廚熬的姜湯是很好喝的,她也愛喝,而且在外面瘋了那麽長時間,這個身子骨又是個嬌弱的,所以詩音也不敢擔保自己會不會又病倒了。心裏雖然不舍,但是也隻能忍痛割愛了,心裏不禁埋怨月溪,兩個人爲什麽隻端一碗來啊?
軒轅卿莫被詩音這違心的模樣給逗樂了,他不禁伸手捏了捏詩音的臉頰,這丫頭怎麽這麽可愛呢。
“逗你玩呢。”軒轅卿莫又将碗給推了回去。
“那我喝啦?”詩音端起碗來不确定的問道。
“喝吧。”
詩音咕咚咕咚的就很幹脆的将那姜湯喝完了,喝碗姜湯,依舊全副武裝的詩音就感覺自己熱了,便很自覺的将身上的披風給解掉,擡頭的時候卻發現軒轅卿莫盯着自己看。
被軒轅卿莫這麽看着,詩音又一瞬間的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東西,她也很自覺的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也沒東西啊……
“皇伯伯,您爲什麽這麽看着我?”詩音忍不住的問道。
“朕爲什麽不能看着你?”軒轅卿莫不答反問。
這個……詩音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她的記憶力,軒轅卿莫可不是這麽不走尋常路的人啊,怎麽今天這麽不走尋常路呢?
被軒轅望谟這麽問着,詩音隻好說:“被您這麽看着,我會以爲臉上有髒東西的。”
此時墨玉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問道:“皇上,需要傳膳嗎?”
軒轅卿莫點點頭淡淡的說:“傳吧。”
精緻的菜肴陸續的傳了進來,被宮女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當碗筷也擺好的時候,一群人又齊齊的說:“奴婢告退。”然後盡然有序的離開了。
晚膳也是大多都是詩音喜歡吃的,更有詩音最愛的那香糯可口皮蛋瘦肉粥。
“用膳吧。”軒轅卿莫對詩音說道。
詩音落座之後,一雙眼睛在桌子上掃來掃去,想着從哪道菜開始的時候,張全友拿起一雙銀筷子準備給軒轅卿莫布膳。
軒轅卿莫擺擺手示意張全友不用,他淡淡的說:“你先下去吧。”
張全友愣了一下應了一聲,便退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下意識的轉身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軒轅卿莫正在給詩音夾菜。他連忙垂下眼睛匆匆的走了出去随手将門關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皇上對小郡主的态度與以前比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是細想一下總覺得好像也沒什麽不一樣。
“張公公,您怎麽了?”墨玉關心的問道。
張全友回過神來看着墨玉笑了笑叫了聲:“墨玉姑娘。”
墨玉笑了笑關心的問:“方才見公公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啊。”
張全友扯了扯嘴角,他小聲的對墨玉說:“墨玉姑娘借一步說話。”然後就與墨玉往院子裏走了走,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檐長廊之下都已經點了燈。
“公公有話要說?”墨玉是個聰慧的姑娘。
“咱家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皇上與小郡主之間沒有發生什麽事吧?”張全友也不拐彎抹角的。
墨玉仔細的想了想說:“并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啊,不過……”墨玉猶豫了一下說:“今日小郡主應該是突然昏倒了,皇上是直接抱着小郡主進了養心殿的,奴婢在伺候小郡主的時候,隻見小郡主面色蒼白,眼皮紅腫,臉上全是淚痕,然後太醫診斷是因爲憂思過慮而導緻的昏迷。”
“憂思過慮?”張全友有些疑惑,這四個字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在小郡主身上發生的啊。
“張公公,是不是有什麽事啊?”墨玉知道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張全友絕對不會在背後議論主子的。
“你附耳過來。”張全友沖着墨玉招了招手。
墨玉将耳朵湊了過去,張全友與她耳語了幾句。随着張全友的話,墨玉的眼睛是越瞪越大,到了最後,她不可置信的說:“這怎麽可能?”
張全友連忙捂住她的嘴急忙說道:“姑奶奶,您小點聲。”
墨玉将張全友的手從自己的嘴上拿下來,她小聲的說:“這怎麽可能?皇上沒這麽糊塗。”
“所以說,咱家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不過……”張全友嚴肅的說:“此事若是真的,那肯定隻會大,不會小,墨玉姑娘身爲皇上的貼身宮女,可是要盯緊了。”
墨玉辯駁道:“張公公,您可是從小與皇上一道長大的啊,您應該了解皇上的啊?這可是大逆不道啊。”
張全友搖搖頭說:“皇上那個人,不管是誰都沒有真正了解過,咱家與皇上朝夕相處了近二十年,可不敢擔保說完全了解皇上的。”
“可是……”
“好了,這事咱家與你說,隻是想讓你平時注意這點,背後議論主子本就是大不敬的罪責,就此打住吧。”張全友及時的收住了。
他收住了,但是墨玉卻心神不甯了,不過也知道不能再議論主子了,所以隻好點點頭說:“墨玉曉得了。”
“張公公,皇上此時在裏面用膳,您怎麽就出來了?”
說道這個張全友就郁悶的說:“若是皇上不讓咱家出來,你覺得咱家會站在這裏嗎?”
“那月溪呢?”墨玉又問。
張全友搖頭表示月溪不在裏面。
“也就是說,裏面現在隻有皇上與小郡主?”墨玉挑眉。
張全友無奈的點點頭,隻有皇上與小郡主喲,若是他的猜想是真的,那該怎麽辦喲?張全友那張白淨的臉上全是糾結。
詩音給軒轅卿莫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說:“這皮蛋瘦肉粥可是最美味的,皇伯伯可要多吃點。”然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軒轅卿莫看着碗裏粥,拿起勺子小小的吃了一口。唇齒間的感覺到真如那丫頭所說是最美味的。
身居高位的生活并未讓軒轅卿莫的胃口變刁,這其實也與先帝爺的教育有關。先帝爺的教育方式到底是在軒轅王朝的曆史上留下了不一樣的一筆。
那個時候不管是太子的軒轅卿莫,還是皇子的端親王與禮親王,他的所用的膳食可能比尋常百姓家稍微的精緻一點,就那麽一點。赈災的時候,災民吃什麽,去前線赈災的他們也就吃什麽。
先帝教給他們的意思很簡單,一粥一飯定當來之不易。民以食爲天,他們的天都塌了,你們憑什麽還高高在上?所以軒轅卿莫他們這一茬的孩子,對吃的真的沒什麽要求,可是今天,他倒是有了想要對膳食好好要求一番的念頭。
“除了這皮蛋瘦肉粥,還喜歡什麽粥?”軒轅卿莫放下勺子笑着問道。
“南瓜粥啊!”詩音毫不猶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