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親王搬了個小圓凳坐在詩音的床邊好奇的問道:“你是不是與你皇伯伯吵架了?”
詩音詫異的看着端親王問道:“父親怎麽會這樣想?”
“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對。”端親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唔……”詩音沉吟,好吧,端親王的感覺是對的,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突如其來的生氣是從什麽地方過來的,因爲他後宮的那些妃子可憐?也不可能啊,她絕對不會閑着去可憐她們的,那到底是爲什麽?詩音自問,但是并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皇伯伯怎麽來了?”詩音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端親王回答:“你皇伯伯來這是因爲二皇子新府邸命案的事情。”
“案子結了?”詩音驚訝的問道。
“嗯,結了。”端親王點頭。
詩音挑眉,若是沒記錯的話,當時皇上給的是一個月的事情,這才幾天啊?這太子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那八條人命果真是鎮國公的兒子幹的。”端親王的語氣中似乎有着感歎。
“真的是他嗎?”詩音有些狐疑。
端親王見自己女兒不相信,便詳細的解釋道:“那八名女子都是那莫世子強搶入府的,後來因爲不堪淩辱就自殺了,莫世子爲了掩蓋此事,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那空曠已久的太師府上,不過那假山底下的洞穴卻不是他挖的,他隻是恰巧知道罷了。”
“原本以爲這件事就這樣永遠的藏在了那假山下,哪知道那宅子被皇上賜給了二皇子,說來,也是那莫世子時運不濟。這件事現在滿京城都知道了,若是處理不好的話,容易激起民變。”
“那莫世子怎麽處置?”詩音覺得,這麽大事,就算鎮國公再怎麽權勢滔天,也保不住那莫世子了吧?
端親王說:“皇兄親自下的旨意,是死罪,年後問斬。”說到這個,端親王心中就有這隐隐的不安,他怕他們逼得太急,那莫偉德在狗急了跳牆,那就麻煩了。
端親王的擔憂詩音看在眼裏了,她想了想說:“處死莫世子乃是民心所向,就算鎮國公心有不甘,但是爲了堵住悠悠衆口,他隻能忍痛殺子了。”
聽到詩音這麽說,端親王贊賞道:“沒想到,你對着朝堂之事看的倒是通透。”
詩音但笑不語,不是她看的通透,而是前世這種權謀大戲看多了。鎮國公若想成就大事那麽就必須要隐忍。既然這莫偉德能坐上鎮國公這個位置,那麽說明這個人的心計與能力都是不容小觑的,他絕對會爲了自己的千秋大業隐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不過他的千秋大業能不能成,那就沒人知道了。
“好了,我不與你在這閑扯了,你剛醒需要好好的休息。”端親王将詩音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對了。”端親王又說:“蕭慕白去漠北了。”
詩音一驚下意識的問道:“他去漠北做什麽?”
端親王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想将蕭慕白去漠北的原因告訴詩音。而詩音也識趣的沒在問。隻是問了一句:“可知他春節前能回來?”
“用不了那麽長時間。”端親王回答。
“哦,知道了。”詩音點點頭。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端親王轉頭對凝香說:“讓郡主多喝些水知道嗎?”
“奴婢記下了。”
端親王一走,詩音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吐出來,她靠在床頭神色怔怔,蕭慕白去漠北,她怎能不在意?畢竟漠北與軒轅王朝的關系在那呢。
“郡主。”凝香給詩音倒了一杯熱水說道:“您這一次又吓到奴婢了。”
詩音回神看着凝香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她說:“那真是抱歉了。”
“您回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麽說生病就生病啊?”凝香不高興的說道。
“這生不生病的我又說了不算。”詩音無奈的說道。
“郡主……”凝香好奇的問:“您是不是心裏藏了事啊?”
詩音納悶:“爲什麽要這麽問?”
凝香說道:“孫太醫說您昏睡不醒是因爲心裏有事的原因,與風寒無關。”
詩音倒是沒想到孫思邈會這麽說,她有些茫然,她心裏有事嗎?她也不知道,昏迷的時候,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許許多多的事情在腦海裏猶如走馬燈一般播放着,帶醒來的時候,她也不記得都看到了什麽。
孫思邈的師父在來京城的路上遇到刺客了,這刺客就是沖着老人家來的,所幸軒轅卿莫早就料到這一點,讓人暗中保護,才幸免于難。
養心殿中,軒轅卿莫聽完墨色的彙報,淡淡的問:“可知道是誰的人?”
墨色回答:“是鎮國公的人。”
軒轅卿莫聽後冷笑了一聲說:“他的獨子都年後問斬了,沒想到他還有如此的閑空。”
聽到軒轅卿莫這麽說,張全友便說:“那看樣子,禮親王中毒一事與鎮國公脫不了關系了。”
“也不盡然。”軒轅卿莫搖搖頭說:“也許他隻是知道禮親王昏倒的事情。”
“是奴才武斷了。”
軒轅卿莫擺擺手表示不礙事,他繼續問墨色:“可知老先生何時到京城?”
墨色回答:“大約三天左右。”
“那就好,讓人暗中保護好,莫要讓老先生受傷。”軒轅卿莫吩咐道。
“墨色明白。”
墨色走好,軒轅卿莫,提起筆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之後,便用信筒裝了起來讓張全友拿去密封,他說:“此密函一定要送到天岑的手中。”
“奴才這就去辦。”
張全友剛出養心殿,太子便過來了,他匆匆行完禮之後便開門見山的問:“兒臣聽聞妹妹生病了,父皇,是這樣的嗎?”
軒轅卿莫靠在椅背上閑散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問:“從哪聽說的。”
“當然是您養心殿的人說的了。”太子回答。
“哦?”軒轅卿莫慢條斯理的說:“什麽時候朕養心殿的太監宮女們嘴巴這麽碎了?既然這麽碎的話,那還不如将舌頭拔掉,這樣比較清靜。”
軒轅卿莫這麽說,讓太子十分的疑惑,爲何他從父皇的語氣中聽到了不高興的味道了?他小心翼翼的瞄了瞄自己父皇的臉色,這臉色挺好的啊?沒有什麽不對勁啊?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這偷偷摸摸的做什麽?”軒轅卿莫嗓門拔高。
“那個……”太子壯着膽子湊了過去問:“您與妹妹吵架了?”
“吵架?”軒轅卿莫高深莫測的看着太子:“爲什麽你會覺得朕會與那丫頭吵架?”
“難道不是嗎?”太子疑惑。
“朕多大年紀?她多大年紀?朕和她吵架?”軒轅卿莫的語氣中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澀。
“沒吵架就沒吵架呗,這麽激動了做什麽?”太子嘀咕道,然後見軒轅卿莫危險的盯着自己看,他連忙說:“兒臣去王府看看妹妹,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