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墨玉端了一杯熱奶茶過來放在桌子上對詩音說:“奴婢特地讓禦膳房做了奶茶,小郡主趁熱喝了吧。”
詩音端起杯子小小的喝了一口,熱奶的醇厚與茶的香氣完美的結合,刺激着詩音的味蕾。在奶茶雖沒有後世那麽多的口味,但是就這原汁原味的也是十分的好的。
“外面的雪下的是不是很大?”詩音雙手握着被子,掌心裏感受着奶茶的溫度。
墨玉回答:“很大呢,奴婢去禦膳房的時候,那雪已經過了鞋底了。”
“皇伯伯與張公公連件披風都沒穿就那樣出去了。”詩音突然想起軒轅卿莫與張全友那匆匆而去的身影。
墨玉看了看詩音,知道詩音是在擔心,她安慰道:“小郡主莫要擔心,皇上與張公公都是習武之人,不礙事的。”
“墨玉。”詩音小嘬着杯子裏的奶茶好奇的問道:“你跟在皇伯伯身邊多長時間了?”
墨玉回答:“皇上登基的時候奴婢就跟在皇上的身邊,如今已是第十個年頭了。”
“這麽久了?”詩音驚訝的看着墨玉。
“我聽說,宮女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後便可以出宮了,墨玉,你以後有什麽打算?”詩音好奇的問道。
在古代女子最好的年華莫過于十五六七,入宮的宮女将最好的年華都留在了這裏,待到了一定的年紀便可出宮自行婚配。
“奴婢是墨門的人,與普通宮女是不同的,隻要主子不說的話,我們便可一直留在主子的身邊,直到主子不需要的那一刻。”墨玉輕輕的說道。
詩音愣了一下,随即也就明白了,也是,墨玉是墨門的人,豈能與尋常的宮女相比。
已經搜查完畢的端親王來到軒轅卿莫的身邊說道:“皇兄,什麽可疑的東西都沒有搜到,那如玉的屋子裏太幹淨了。”
“就是因爲太幹淨了才覺得可以。”軒轅卿莫擡手将弟弟肩膀上的雪花拍掉說:“既然什麽都搜不到那就别搜了,朕已經讓張全友去查宮裏的了。”
“皇兄,八弟他……”端親王不知道該不該問。若是一直被壓制着的毒發作了,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孫思邈在這左右不會出事的,就是現在這種狀況才是最危險的。
“卿冽。”軒轅卿莫認真的說:“朕隻有你和卿晟這兩個弟弟了,所以無論如何,朕都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有事。”
端親王看着自己的皇兄,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隻是說了一句:“皇兄也莫要擔心,老八是不會有事的,那麽多年他都挺過來了不是嗎?”
孫思邈從内室走了出來,他抱拳作揖恭敬的喊了聲:“皇上、王爺。”
“怎麽樣了?”端親王關心的問道。
軒轅卿莫雖然沒有問,但是卻看着孫思邈意思不言而喻。
“不知道皇上與王爺可是聽說過極樂草?”孫思邈問道。
“極樂草?”軒轅卿莫與端親王目目相觑,顯然是沒有聽說過。
孫思邈解釋道:“這漠北有一種十分厲害的毒草叫做極樂草,此草長相并不起眼,但是毒性卻是十分的霸道。汁液無色無味,中毒者會陷入昏睡,脈象平穩,一點症狀都沒有。不出半月便會死亡。”
孫思邈這麽一說,軒轅卿莫與端親王便明白過來了,軒轅卿莫說:“你是懷疑禮親王是中了這極樂草的毒?”
“不對啊。”端親王疑惑的說:“孫太醫你也說了,這極樂草是漠北的東西,老八怎麽會中這樣的……”端親王的聲音消失了,他鷹眸圓睜,顯然是想到了什麽,細思極恐。
“你确定嗎?”軒轅卿莫平靜的問道。
“微臣才疏學淺不敢确定,隻能讓家師出關了。”孫思邈也不敢确定。
“孫思邈。”軒轅卿莫淡淡的說:“朕會親自給你師父修書一封,你師父沒來之前,禮親王就交給你了。”
“是!”孫思邈領命。
軒轅卿莫從禮親王府回到宮裏的時候已經入了夜,進了養心殿看到詩音趴在書案上睡着了,胳膊下壓着一本書。看着這小丫頭睡的香甜,軒轅卿莫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頓時得到了平複。
張全友看了看詩音立馬說:“哎喲,這宮女們是怎麽伺候的,小郡主在這睡着了萬一凍着了怎麽辦?”
軒轅卿莫沒有說話,而是輕手輕腳的繞去了後殿,換了身衣服然後又拿了一件披風才過來。墨玉已經準備好了熱茶。
看到詩音趴在書案上睡着了一時間也有些驚訝。張全友從墨玉手中接過茶杯小聲的問道:“你怎麽就讓小郡主在這睡了?萬一凍着了怎麽辦?”
軒轅卿莫将披風蓋到詩音的身上然後擡眸看向墨玉和張全友淡淡的說:“若是沒什麽事情就下去吧,張全友,去看看慈甯宮那邊怎麽樣了。”禮親王的事情肯定是傳入了慈甯宮。
“奴才這就去。”
詩音一覺醒來,腦子有些空白,她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揉了揉眼睛。轉頭發現軒轅卿莫就坐在自己的身邊,燭火的映照下,那張菱角分明的臉上神情是那樣的認真。
“皇伯伯。”詩音呆呆的叫道。
聽到詩音叫自己,軒轅卿莫側首就看到詩音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他将手中的朱筆放下,伸手捏了捏詩音的臉蛋笑着問:“還沒睡醒?”
許是被捏疼了,詩音那有些混亂的腦子清醒了,她看了看軒轅卿莫,然後又看了看書案眨眨眼睛,然後将看了看身上的披風問道:“皇伯伯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軒轅卿莫回到:“回來有些時候了,隻是你睡得太熟不知道而已。”
……“您怎麽也不叫我一聲啊。”詩音伸手将披風從身上扯下來抱在懷裏慢吞吞的站起來不好意思的問道。這書案可是面前這男人處理國家大事的,她倒好,趴在上面睡的怪熟,再看看軒轅卿莫,就在那一小塊的地方批閱奏折。
“見你睡的熟,沒忍心叫。”軒轅卿莫擡頭看着詩音問道:“臉上可是上藥了?”
聽到軒轅卿莫這麽問,詩音才想起還有這麽一檔子的事,對于自己忘擦藥了這件事,詩音還是很淡定的,她将披風放在一旁,真想對軒轅卿莫說一個善意的謊言比如說:“擦了……”當然這是欺君的,所以便實話實說:“沒……”
剛說完一個沒字,就見軒轅卿莫的眉頭皺了起來,詩音連忙從自己的小荷包裏将藥瓶子拿了出來像是捧着寶貝一般捧着那小瓶子湊到軒轅卿莫的面前說:“你看我有帶着藥的,就是忘了而已。”
“朕看你的臉是不想要了。”軒轅卿莫沒好氣的說道。
詩音嘿嘿一笑說:“怎麽會,臉是個好東西,還是要着比較好。”
對于詩音這麽說,軒轅卿莫哭笑不得,他自認爲自己看人還是挺準的,他當初是怎麽會認爲這孩子是個淡薄的性子?看看現在這丫頭……
其實軒轅卿莫也不算是看走眼,詩音确實是個淡薄的性子,但是她的淡薄是分人的,與一些不熟悉的人,她便是那種生疏的禮貌,對于被她承認的朋友或者是家人的話,那麽她就會稍顯活潑。
“皇伯伯就不要生氣啦,詩音這就去上藥嘿嘿嘿。”她傻笑了三聲捧着藥瓶子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