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伯伯能做到?”詩音期待的看着軒轅卿莫。
軒轅卿莫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筆架上掃過迅速的選了幾支毛筆之後便開始在紙上作畫。
其實詩音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她這般說隻是爲了不讓軒轅卿莫開口與自己主動說那莫世子的事情。
她怔怔的看着軒轅卿莫,心中豈能是一個複雜能說的,她不是沒看過那些帝王題材的電視劇。
從漢武大帝到康熙王朝,曆代帝王沒有一個手是幹淨的,但那終究隻是電視劇。可是……她垂下眼眸,鎮國公是軒轅卿莫心中的一根毒刺,他想要一步步的瓦解鎮國公,那麽就要從他身邊的人做起,就算那個人也許是無辜的。不過她也不會認爲那莫世子是個無辜的人。
軒轅卿莫不是不知道詩音在看她,也知道詩音在想什麽,但是他選擇忽視了,畢竟這丫頭是知分寸的,不該問的她也不會問。
他将手中的筆放下,轉頭去看詩音,正好便迎上了詩音那迷茫又糾結的眼神,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該讓她留下。
但是看着這丫頭這呆呆的模樣,向來沉穩的軒轅卿莫起了好玩的心思,從青花瓷的筆擱上拿起那還未清洗的筆,在那張小臉上劃出了一道墨痕。
張全友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我的爺,您這是在幹啥喲?
臉上的涼意讓她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滿手的墨水讓她錯愕的看向軒轅卿莫。
這……詩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樣的反應,這是在做什麽?他堂堂的軒轅王朝的瑾帝在做什麽?
就在詩音愣神的時候,鼻尖上又被點上了黑點。
詩音終于炸了,她鳳眸圓瞪,怒視着軒轅卿莫,這個男人怎麽這麽壞。“你你你……”詩音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麽。
軒轅卿莫将筆放下好心情的說:“哪來的小花貓?”
看着軒轅卿莫的那張臉,詩音咬牙切齒她惡從膽邊生,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往臉上抹。
軒轅卿莫扯了一下。沒想到将詩音扯到了自己懷裏,剛想将懷裏的人推開的時候,懷裏的小丫頭直接兩隻手揪住他胸前的衣服,臉一個猛蹭就将墨汁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哈哈哈哈哈!”詩音松開軒轅卿莫的衣服看着那黑黑的一團笑的張狂。
那銀鈴般的笑聲在養心殿裏回蕩着,也是受這笑聲影響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的張全友也笑開了,哎喲!這小郡主還真是活寶喲。
張全友笑開了不代表軒轅卿莫也笑開了!隻見他面色陰郁的看着詩音。
笑聲戛然而止,詩音看了看那黑黑的一團,又看了看那陰沉的俊臉,詩音咧嘴讨好的沖着軒轅卿莫笑了笑叫了聲:“皇伯伯~~~~”
可惜軒轅卿莫不吃詩音這一套,咬牙切齒道:“你這丫頭簡直就是讨打。”說完伸手就要去揪詩音的耳朵,詩音連忙逃開,捂着自己的耳朵喊到:“皇伯伯饒命啊,詩音知道錯了。”
詩音笑着往養心殿外跑去,軒轅卿莫也追了出去,張全友在後面喊到:“哎喲!我的爺,小郡主,您倆可小心點别摔着。”
到了門外的詩音突然刹住了腳步怔怔的看着外面。軒轅卿莫追了出來,兩邊的侍衛宮女連忙跪下。他站住了腳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詩音就轉身揪住了軒轅卿莫的衣服高興的喊到:“皇伯伯,下雪了,下雪了。”
軒轅卿莫擡眸,那雪缤紛而下,一片片小雪花像煙一樣輕,玉一樣純,銀一樣白,飄飄灑灑,紛紛揚揚,從天而降,親吻着久别的大地。
“是啊,下雪了,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軒轅卿莫輕輕的說到。
詩音伸手接住了那飄落而下的雪,那冰冰涼的感覺撫摸着她的觸覺。她看着那雪花在掌心融化,笑的甜美?
“這麽喜歡雪?”軒轅卿莫挑眉。
“是啊!”詩音點點頭說:“我很喜歡雪呢。”因爲雪記載了她很多幸福的事情。
比如說,嚴安第一次追求自己的時候。
比如說自己同意做他女朋友是時候……
軒轅卿莫已經過了風花雪月的年紀了,對于雪也沒什麽感想,他看着穿着單薄的詩音說道:“趕緊進屋,别凍着。”
奈何詩音的孩子脾氣上來了,站在那裏愣是沒動。
軒轅卿莫無奈,朝着張全友使了個眼色。張全友立馬明白了軒轅卿莫的意思,他退回養心殿直奔後殿,取了一件軒轅卿莫早就爲詩音準備好的白色披風。
那披風一看就是隻做十分的精良,領口的絨毛都是上好的皮毛制作而成的,披風上那精緻的花紋是繡娘用金線繡出來的。
“皇上。”将披風捧過來的張全友等待着軒轅卿莫的指示。
“丫頭。”軒轅卿莫從張全友的手中拿過披風沖着詩音喊了一聲。
詩音轉頭疑惑的看着軒轅卿莫。
軒轅卿莫親自給詩音披上披風說道:“既然想要看那就看吧,莫要受了涼染了風寒。”
看着軒轅卿莫這般仔細的模樣,詩音突然大膽的問道:“是不是因爲皇伯伯的這般貼心,皇伯母才嫁給您的呀?”
軒轅卿莫錯愕的看着詩音,顯然是沒有料到詩音會這樣問,他屈起手指敲了敲詩音的腦門沒好氣的說:“姑娘家家的年紀不大,整天胡思亂想什麽?”然後對詩音說:“這披風本想着過些時日直接送到端親王府的,正好今日也下雪了,就直接穿上吧。”
詩音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披風,這一針一線的做工足夠可以看出制作的繡娘是如何的用心,她也不推遲直接對軒轅卿莫說道:“那詩音就謝過皇伯伯了。”
二人站在屋檐下看着那雪逐漸将大地染白,直到詩音打了個噴嚏之後軒轅卿莫這才強制性的将詩音拉進了養心殿。
墨玉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她将面巾打濕之後小心翼翼的将詩音臉上的墨汁也擦洗幹淨,這小郡主倒真是不拘小節,頂着一臉的墨汁都能賞半天的雪。
軒轅卿莫吩咐張全友:“讓禦膳房準備姜湯,給這丫頭喝了。”
“奴才這就去吩咐。”
這邊詩音聽到了連忙伸出腦袋說道:“不用了,隻是打個噴嚏罷了,不打緊的。”
對于詩音所說的話,張全友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笑眯眯的出門吩咐事情去了。
“看着這雪是越來越大了,你也莫要回去了,就在宮裏宿下吧。”軒轅卿莫并不是在征求詩音的意思,而是直接告訴詩音。
“這……”詩音有些遲疑,她進宮,太後皇後都不知道,她頂着這張臉自然也不會出現在她們面前讓她們看着心裏難受,所以宿在後宮那就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說要宿在養心殿,這個……
“總歸有些不大好吧。”詩音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詩音還是覺得有些不大妥當。
“一會兒讓墨玉帶着人将偏殿收拾一下,你父親那朕會派人去說一聲的。”
“哦。”詩音點點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皇伯伯今日不批改奏折嗎?”詩音好奇的問道。
軒轅卿莫笑着說:“要到年底了,都是些請安的折子,不看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