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卿莫盯着那四個字面色有些詭異,若是沒記錯的話,這丫頭的字練了那麽長時間了,似乎沒這麽醜吧,怎麽這四個字寫出來之後,怎麽就這麽……
“皇伯伯。”詩音委屈的說:“我真的有好好練字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這四個大字寫的這般難看。”
軒轅卿莫沒有說話,從一旁的筆架上拿出一枝小号的毛筆蘸上墨水遞給詩音說:“正常寫給朕看看。”
詩音飛快的寫下那四個字,筆走龍蛇已經頗有軒轅卿莫的風範了。她激動的對軒轅卿莫說:“皇伯伯,您看,您看,我寫字很好看的。”
軒轅卿莫沒有接詩音所說的話,讓張全友換紙,然後将那支大号的毛筆塞入詩音的手中說:“再寫。”
詩音下筆書寫,果然……還是那麽的醜。這筆有毒,詩音隻能這樣總結。
“來。”軒轅卿莫無奈的說:“朕教你。”說完便握住詩音的手,那軟軟的小手不似記憶中那樣溫暖竟然是冰涼的。
“手怎麽這般涼?”軒轅卿莫眉頭微皺,握住那小手的大手緊了緊。
詩音回答:“一到冬天就這樣,也沒事。”
“這樣可不行,孫思邈在你府中,你讓他給你開些藥好好調理一番。”軒轅卿莫握着詩音的手慢慢的寫着,邊寫邊說着注意的事項,詩音也聽的認真。
“上回給你的字帖練完了嗎?”軒轅卿莫問道。
詩音回答:“還未。”
“寫完了和朕說一聲。”
“皇伯伯。”詩音擡頭看了看軒轅卿莫說道:“上回您給詩音字帖的時候說等詩音練好了之後就會給詩音一個獎勵,是真的嗎?”
“朕什麽時候說過假話?”軒轅卿莫收回手接過張全友遞過來的茶盞喝了一口茶在一旁坐下。
“那能不能告訴詩音是什麽獎勵啊?”
“不能。”
皇伯伯喲,您這樣可是一點都不可愛喲。
門外傳來墨玉的聲音:“皇上,太子殿下來了。”
“讓他進來。”軒轅卿莫說道。
太子走了進來對着軒轅卿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
詩音也從案前走了出來對太子行禮:“詩音見過太子。”
太子沖着詩音笑了笑說:“妹妹無需多禮。”
“妹妹的臉還好嗎?”太子關心的問道。
詩音回答:“多謝太子哥哥關心,詩音已經好多了。”
“有事嗎?”軒轅卿莫問道。
太子沖着軒轅卿莫說道:“兒臣前來是禀告皇弟府上命案一事。”
詩音聽到太子這麽說,便對軒轅卿莫說:“那詩音先回避一下。”
“不用。”軒轅卿莫擺擺手說:“你練你的字,這又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軒轅卿莫都這樣說了,詩音也就不推辭,拿起筆來照着軒轅卿莫寫的字開始臨摹。
“說吧。”軒轅卿莫等着太子開口。
太子說道:“驗屍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那些白骨的死亡時間是在五年前,所以應該與當時的太師李準無關。”
“繼續。”
“兒臣讓人連夜調查了京城附近五年前失蹤的人口,當時的失蹤人口頗多,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确認身份。”
“既然無法确認身份你過來幹什麽?”軒轅卿莫看向太子,眼中帶着淩厲。
一心二用的詩音也注意到了軒轅卿莫眼中的淩厲,她心中訝然,也有這肯定。若太子不說出個一二三來,那麽軒轅卿莫定不會放過太子。
太子無懼軒轅卿莫眼中的淩厲,他朗聲說道:“父皇,兒臣發現了一些事情。五年前曾經有不少人狀告鎮國公之子強搶民女,但是礙于鎮國公,所以刑部就将這件事給壓下來了。所以兒臣懷疑這命案與鎮國公府的世子有關。”
太子的話讓詩音十分的震驚,若那些屍體真的與那莫世子有關話,就算鎮國公再怎麽權勢滔天,也護不住了吧。
“太子。”軒轅卿莫看着他淡淡的說:“朕要的不是懷疑,朕要的是證據确鑿,既然你已經懷疑了,那就去找證據去吧。”
“兒臣定會找到證據的。”太子堅定的說道。
“小郡主,墨汁滴到紙上。”張全友在一旁笑眯眯的提醒道。
張全友的話也引來了那對父子的注意,見他們都看着自己,詩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頭看着那張潔白的宣紙上的墨團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之後将手中的筆放下。她覺得自己就該堅持出去,不然的話也不會聽到這麽多事情給自己徒增煩惱。
父子倆收回目光,軒轅卿莫問道:“一共幾具白骨?”
“八具。”太子回答。
“這八具白骨的身份一定要全部核實,還有爲什麽會出現在那也得查清楚,朕不想知道過程,朕隻要結果。”軒轅卿莫敲了敲桌子面色溫和。
軒轅卿莫這句話裏的意思太子豈能不明白,就算與那莫世子無關,那也要按在他的頭上,這是父皇對付鎮國公的第一步。他抱拳作揖禮說:“兒臣定會全力徹查。”
詩音垂着頭一直盯着那墨團子看,但是内心已經亂了,她總覺得軒轅卿莫方才說的那句話還有一層意思,那一層意思令她心驚。同時,她也安慰自己也許是自己多想了,隻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畢竟是一國之君嘛,日理萬機的,事事都要知道過程的話豈不是會把自己累死。
“沒事了就退下吧。”軒轅卿莫不在去看太子而是将目光轉向了詩音,那小丫頭垂着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兒臣告退。”
軒轅卿莫起身走到詩音的身邊,那宣紙上隻有一個墨團。“在想什麽?”
詩音想的認真并未注意到軒轅卿莫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所以當軒轅卿莫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的時候,驚了一下,擡頭那未來得及藏起的驚恐就撞入了軒轅卿莫的眼中。
那抹驚恐讓軒轅卿莫皺起了眉頭,方才的那番話,這丫頭聽懂了?他看着詩音,詩音看着他一時間默默無語。
“丫頭……”軒轅卿莫剛開口就被詩音打斷了,詩音說:“皇伯伯,方才詩音在想,這如何才能不浪費這張紙呢。”她指着那染了墨團的宣紙笑語嫣然,方才那驚恐的神色已經不見了。
見她這樣,軒轅卿莫眉間有着柔和,這丫頭倒真是聰慧的讓人心疼啊。“既然滴上了墨汁,那就不要了重新換一張。”
詩音搖搖頭說:“人總是有化腐朽爲神奇的天賦,所以詩音在想怎樣好好的利用這個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