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惆怅你惆怅什麽?”詩音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端親王說:“這不是怕你在圍場上被人給欺負了麽……”
詩音淡淡的說:“怎麽着我也是端親王府的小郡主,那些人是吃飽了撐着了非得要欺負我?”詩音覺得端親王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畢竟她的身份在那,也絕對沒有人會閑着沒事在軒轅卿莫的眼皮子底下欺負自己。
“唉!”端親王重重的歎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圍場秋狩,你八皇叔也去。”端親王的口氣中有着淡淡的驚奇。
不過驚奇的不僅僅是端親王也是詩音,雖然與那位八皇叔禮親王隻是那一面之緣,但是詩音是知道的,那位皇叔身體不大好。“他怎麽會想起要去了?畢竟他的身體不允許啊。”詩音好奇的說道。
端親王聳聳肩說:“誰知道呢,可能一個人在府中待的無聊吧……”
端親王這麽一說立馬招來了詩音一個鄙夷的眼神,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啊?堂堂的一個王爺整天無所事事的。
“阿音,你方才是在鄙視爲父嗎?”端親王嚴肅的問道。
詩音收回自己那鄙視的眼神淡淡的說:“怎麽會?定是父親看錯了。”
“爲父定沒有看錯,你方才絕對是在鄙視爲父。”端親王身子前傾靠近詩音,鷹眼散發着淩厲。
詩音起身淡淡的說:“女兒要收拾幾本書帶着。”
“帶書做什麽?”端親王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詩音回眸一笑:“你們狩獵,我看書就是這樣!”
端親王沉默之後便是濃濃的感歎,爲什麽他的女兒也這般無趣?唉……
圍場秋獵不僅僅是狩獵,更是一場大規模的軍事演習,所以随行的人中包括皇帝欽點的王公、大臣、官員、兩翼禁軍以及皇子、後妃、侍衛等,不少于兩三萬人,隊伍龐大,人歡馬嘶,旌旗蔽日。
第一次見到這樣場景的詩音,隻覺得格外的震撼。此次圍場秋獵,軒轅卿莫的一幹妃子當中随行的有靜妃,還有琪貴妃,還有一位貴人。聽到琪貴妃這三個字詩音整個人都不好了,爲什麽她也要随行?還有她随行可以,自己能不能老實的貓在端親王府裏面好好的看書?
其實琪貴妃随行還好,自己躲躲就是了,這樣也就看不見了。可是靜妃卻邀請她去她的車子裏聊天,這個……
靜貴妃的馬車格外的舒适,除了有阮櫈之外還有一張小幾,小幾之上放着一壺茶還有兩隻被子。“娘娘,小郡主來了。”馬車外傳來宮女提醒的聲音。緊接着簾子便被撩開了,詩音黑着一張臉上來了。
見此狀況,靜妃似乎知道了什麽,一時間想笑,但也忍住了,便問:“你似乎不高興?”
詩音撇撇嘴無奈的說:“那個琪貴妃是屬狗的吧?怎麽見人就咬啊?好得也是個名門閨秀,怎麽如市井潑婦一般?”
說琪貴妃如市井潑婦一般,倒是詩音誇張了。堂堂一貴妃再怎麽胡攪蠻纏也不會做出那等失禮的事情。這琪貴妃見到詩音的時候便雙目一瞪咬牙切齒的說了聲:“賤人!”這兩個字瞬間讓詩音的臉色黑了,也讓凝香紅了眼眶。
凝香爲什麽會紅了眼眶?原因很簡單:這位娘娘也太欺負人了吧?她家郡主找誰惹誰了?被她如此作踐?
“娘娘,我現在很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掘了她家的祖墳,這輩子才被她那般作踐啊?”詩音難得的如此生氣,她這麽倔強的一個性格因爲軒轅卿莫罰的那一跪都知道惹不起那就躲。這琪貴妃呢?禁足了那麽長時間,怎麽一點記性都不長啊?
這道詩音那激動的小模樣,靜妃貼心的給詩音倒了一杯茶之後說:“喝杯茶消消氣。”
“我就說我不來圍場,非得讓我來,到時候惹出什麽事來,可别說我不懂事!”詩音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靜妃柔柔的說:“琪貴妃從小就被鎮國公給慣壞了,認爲父親權傾朝野就什麽都不用怕了,殊不知,鎮國公已經成爲了皇上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必要時,必須拔除。”
詩音沉默了一下,背往後靠了靠無奈的說:“琪貴妃會成爲皇伯伯動鎮國公府的一個借口。”
“我以爲你不明白呢!”靜妃看着詩音的眼神越發的柔和,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丫頭是個聰慧的,自己果然沒有看走眼。
詩音怎麽聽不出話裏的意思,她笑了笑無奈的說:“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我怎麽不明白呢?我當時隻不過是氣不過而已,自己倒是不委屈,主要是替我父親委屈而已。”
“明白就好,這琪貴妃啊咱惹不起,咱就躲着她。”靜貴妃安慰道。
“嗯嗯!”詩音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到了圍場,居住的帳篷已經搭好了,詩音便與靜貴妃分道揚镳,去找自己的帳篷。然後發現自己的帳篷挨着軒轅卿莫的帳篷,這……詩音面帶糾結的看着旁邊那豪華的帳篷,自己的帳篷挨着他的帳篷好像不合适吧?
“郡主,您在想什麽?”凝香好奇的問道。
詩音指了指自己的帳篷又指了指軒轅卿莫的帳篷說:“你不覺得有些不合适嗎?”
凝香看了看想了想說:“确實是不合适。”
這個時候,一群人走了過來,有太子,有二皇子,然後還有蕭慕白和一群不認識的年輕人,一看就是當朝官員家的子弟。
“妹妹在這?”太子見到詩音的時候立馬走了過來笑着問道。
而二皇子在一旁樂呵呵的說:“有些日子沒見到六皇叔家的姐姐呢!”
而蕭慕白那群管家子弟紛紛抱拳:“見過小郡主!”
詩音點點頭應了一聲。她看了一眼蕭慕白,發現蕭慕白正面帶笑意的看着自己的時候,下意識的撇開目光,殊不知這樣的動作,讓蕭慕白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
“妹妹還沒回答哥哥的話呢。”太子不滿的說道。
詩音笑了笑說:“有些事情本想要去與皇伯伯說的,看現在這樣子是不着急了。”他們一看就是來找軒轅卿莫的,她這帳篷的小事暫且放一放還是可以的。
太子一聽詩音也是來找皇上的,便拉着她的手直接往那頂豪華的帳篷裏面拉說:“反正是來找父皇的,一起即可。”
蕭慕白的目光落在太子拉着詩音手腕的那隻手上,危險的眯了眯眼睛,爲什麽覺得那隻手那麽的礙眼呢?礙眼到他想要砍掉。
許是察覺到了蕭慕白的殺氣,太子渾身一個激靈,爲什麽他有一種鋒芒在背的感覺?爲了證實這個感覺是對的,所以他轉頭尋找,發現蕭慕白看着自己滿面的笑意。
這個……太子僵硬的轉頭,自己似乎好像最近沒有什麽事情招惹到慕白吧?可是爲什麽慕白這般和煦的看着他?感覺好恐怖啊?
“那個,太子哥哥,走路歸走路,你能不能先松開我的手?”詩音弱弱的說道,這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成和體統?
太子松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走吧!”然後繼續反思自己是不是惹到了蕭慕白?如果是惹到的話,那麽圍獵的時候自己是不是又該被慕白用武藝碾壓?
一行人進入了打仗,分爲兩派規規矩矩的行禮:“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軒轅卿莫淡淡的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了詩音的身上,又滑過蕭慕白的身上,眸光閃了閃之後便笑着說道:“詩音,到皇伯伯這來。”
詩音默默的走了過去之後便聽到軒轅卿莫問:“怎麽與他們在一起?”
詩音回答:“本想等會再來找皇伯伯的,但是卻被太子哥哥硬拉了進來了。”語氣中還有着淡淡的委屈。
太子見妹妹的語氣中有着委屈立馬說道:“聽到妹妹說來找父皇您,想着我們幾個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便直接帶着妹妹一起進來了。”
閑聊了幾句之後,便開始聊正事了。詩音安靜的坐在一旁吃着墨玉拿過來的小零食,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要等他們聊完之後在進來,有一句話說的很好,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
事情聊完了,一行人告退,蕭慕白看了一眼那個坐在角落裏認真吃零食的姑娘。吃個零食都能如此認真,整個王朝恐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吧?
人都出去了,詩音才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再不走,自己吃零食就該吃撐了。
“找朕何事?”軒轅卿莫問道。
詩音與軒轅卿莫說了帳篷的事情。軒轅卿莫聽後直接說:“琪貴妃也來了圍場,将你放在身邊,朕也是放心,所以這件事不得有異議。”
“其實遇到琪貴妃我可以躲着的。”詩音努力的讓軒轅卿莫相信自己不會再與琪貴妃起沖突的。讓狗咬一次那叫不小心,但是被狗咬第二次那就是人傻了。
“這件事沒得商量!”軒轅卿莫走到詩音的面前,看着小丫頭撅着嘴一臉不高興的模樣,便輕聲哄到:“要聽話知道嗎?”
“好吧!”沒辦法,詩音隻有妥協。
“正好,讓你父親教教你騎馬,有空的時候騎着馬到處轉轉。”軒轅卿莫提議道。
“不用了,詩音在帳篷裏看書就好。”詩音興緻缺缺。
“那讓蕭慕白教你騎馬?”軒轅卿莫冷不丁的說道。
詩音嘴角抽抽,擡頭看到軒轅卿莫那嘴角那揶揄的笑意的時候,嘴角抽搐的更加厲害,這個時候端親王與禮親王一同進來了,詩音直接開溜。真是的,太壞了,這麽一弄,好像她真的與蕭慕白有什麽事似的。
端親王詫異的看了一眼大步離開的詩音納悶的問:“這丫頭怎麽了?越來越不知禮數了。”不和他打聲招呼,怎麽着也得和她八皇叔打聲招呼啊?
倒是禮親王看出了點事來說:“皇兄惹她生氣了?”
軒轅卿莫點點頭說:“提了一下蕭慕白,她就生氣了。”
“女兒家面子薄。”禮親王對于詩音和蕭慕白之間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
“皇兄與她說了什麽?”端親王好奇的問道。
“說讓蕭慕白教她騎馬啊。”軒轅卿莫突然間想要看端親王暴走的樣子。
果不其然:“讓那小子教阿音做什麽?臣弟自己的女兒自己教。”端親王現在隻要聽到蕭慕白就全身不舒服。
“詩音與蕭慕白倒是般配,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麽如此激動?”禮親王好笑的問道。
端親王冷哼了一聲不悅的說:“你是沒有女兒所以不懂哥哥我的心情。”
詩音帶着一肚子的惆怅除了軒轅卿莫的帳篷,凝香見自己家郡主似乎不開心,立馬安靜的跟上。沒走多遠就看到蕭慕白抱着胳膊靠在一棵樹上,顯然是特地等自己的。看到蕭慕白,詩音肚子裏的惆怅更加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