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哥哥那正經的模樣,端親王以爲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便直接說:“那好!”然後就走了。
“郡主,您昨兒怎麽就宿在宮中了?”端親王不問了,凝香開始關心這麽話題了。
詩音一臉真誠的說:“你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
……您不是不知道,您是不想說吧……知道詩音不想說,凝香也識趣的沒在多問。
書房沒過多長時間就弄好了,完全是按照詩音的要求弄得,當然爲了讓自己更好的看書,軟榻是必不可少的。詩音立馬就找人将那三大箱子的書搬進去,然後親自整理,将那些書分類放在了書架上。下午的時候,宮裏來了小公公,送來了軒轅卿莫準備的文房四寶,還有一句話:“莫要忘了練字!”
得了新的文房四寶,詩音也躍躍欲試,她翻出軒轅卿莫寫好的錦瑟鋪在桌子上,讓凝香磨好墨準備臨摹。
“郡主好端端的怎麽練起字來了?”凝香邊研磨邊問,而且那字明顯是男兒的字吧?
“你家郡主我不是失憶了麽?忘記怎麽寫字了,那日皇伯伯讓寫這首詩,可能覺得我的字太抽象了,便讓我好好練字!”詩音頭也不擡的回答。
“那也該練簪花小楷啊!”凝香更加不解。她是随着小郡主一起長大的,小郡主幼時學習的時候,她也在一旁陪着,所以也算是飽讀詩書,小時候夫子就說過,女兒家就該寫的一手簪花小楷。
她也記得小郡主以前一手簪花小楷寫的很漂亮啊,怎麽說忘記了就忘記了啊!還有皇上這字好看也好看,但是女兒家下筆的力度終究不夠,也寫不出這氣勢來啊!
詩音規規矩矩的寫下幾個字後淡淡的說:“簪花小楷終究小氣了些,既然要學,不如學皇伯伯的字。”
凝香也不多說了,她看出詩音是認真的了。
陶管家手裏拿着一張帖子走了過來,詩音将手中的筆放下擡頭笑着問:“陶管家怎麽來了?”
陶管家将手中的帖子遞給了詩音說:“這是甯丞相府的帖子,王爺讓小的給您送過來。”
“甯丞相府?”詩音想到了甯悠然,她将帖子打開看了看很快就明白了,甯相的夫人生辰,這是張宴請的帖子。
“父親怎麽說?”詩音問道。既然讓陶管家将帖子送到她這來,那麽端親王的意思就是讓她拿主意。
果然聽到陶管家說:“王爺說全憑您做主了,您若是願意去的話,那便随着王爺去就成,若是不願的話,他自個兒去就成。”
“一般夫人們宴請的話,不都是請的女眷嗎?怎麽會給王爺遞帖子?”凝香不解的問道。
陶管家回答:“甯夫人的小女兒到了婚嫁的年紀了,所以甯夫人就像借着這次生辰替自己女兒找門中意的親事,若是隻請女眷的話,肯定不行的。所以借了甯丞相的名頭送了這帖子。”
詩音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她說:“這帖子我就收下了,麻煩您告訴父親一聲。”
“小的省的,若郡主沒有别的吩咐的話,小的就告退了!”
“陶管家慢走,凝香去松松陶管家!”
因爲這帖子詩音也沒了練字的心情了,她轉身走到軟榻前坐下陷入了沉思。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她記得悠然曾經說過,她喜歡太子哥哥。這個封建的社會中,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喜歡一人,必須得經過父母的同意,還有媒人的牽線。甯悠然對太子哥哥的心思,甯夫人知道嗎?
凝香進來就看到詩音坐在那一臉深思的模樣,便問道:“郡主在想什麽?”
詩音悠悠的問:“親事就不能自己做主嗎?”
“郡主您想什麽呢?”凝香無奈的說:“女兒家的親事哪能自己做主啊?還有,您可是軒轅王朝的小郡主,皇家女兒的親事自己更做不得主的。”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一種危機感了?”詩音格外的嚴肅。
“什麽危機感?”凝香不解。
“我得去找皇伯伯求個恩典,比如像不去和親的恩典。”詩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自古皇室的女兒大多都會用來和親或者牽制權臣的。自己雖是端親王的養女,但終究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和親這種事搞不好真的會落到自己的頭上,特别是現在軒轅家除了自己根本就沒個公主……看來自己得早做打算了。
凝香也沒有将詩音的話當真,她說:“皇上那般疼愛郡主您定是舍不得您前去和親的,所以郡主您就莫要自擾了!”
到了甯夫人言情的日子,詩音早早的就被凝香從床上拉了起來,從然後從櫥子裏挑了一件嫩黃色的長裙準備伺候詩音穿上。
而詩音躺下抱着被子轉了個圈繼續睡,現在天氣越發的舒适了,這床她是越來越舍不得離開了。“我的好郡主,您趕緊起來吧!”凝香有些無力。
“不急不急,讓我再睡一會。”小丫頭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看着詩音那無賴的模樣,凝香深呼吸告訴自己不氣不氣!然後十分溫柔的将被子給掀開,輕手輕腳的将詩音從床上拖下來之後,便伺候詩音洗漱,穿衣,梳妝,期間一句話都沒說。
就這樣磨磨蹭蹭的,當用完早膳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而等的不耐煩的端親王也殺過來了,看着一副沒睡醒的詩音皺着眉頭納悶的問:“怎麽困成這樣?”
顯然他是沒指望詩音會回答自己,而是問的凝香。凝香實話實說:“郡主昨晚上練字練到半宿。”
詩音練字的事情端親王也是知道的,雖不明白爲什麽這丫頭非得練皇兄的字迹,但是也沒管直接放任了,所以他隻是簡單的說:“以後不許這麽晚,收拾好了就趕緊走吧!”說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兒的裝扮。
一身嫩黃色的長裙襯得這丫頭越發的水靈了,這樣去真的沒關系嗎?要知道今天甯府會來許多狼崽子的,女兒這麽漂亮真的不會讓那些狼崽子看上?
“父親,你……”詩音被端親王那不悅的目光看的毛骨悚然,好端端的怎麽這般看着她?看的她連最後的睡意都沒有了。
“無事,走吧!”端親王心中雖然不喜,但也沒有說什麽。
甯丞相府上今日是格外的熱鬧,小姐夫人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說着私密的話題,公子哥們湊在一起爽朗大笑聊着男兒間的話題。
詩音和端親王的到來讓這份熱鬧有一瞬間的安靜,但是很快又熱鬧了起來,做爲主家,甯相和甯夫人同時迎接了一下詩音和端親王。
端親王讓小厮将禮物奉上之後便笑着說:“這端親王府也沒個女主人,所以本王隻能帶着女兒親自來了,還望甯丞相與甯夫人莫要在意。”
甯相哈哈一笑說:“王爺這是說的哪裏話啊,王爺您能夠到來乃是甯某的榮幸啊!”
“阿音!”甯悠然邁着歡快的步伐走了過來拉起詩音的手不太高興的說:“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
“我能說我睡過頭了嗎?”詩音吐了吐舌頭。
“今兒是我的好日子,你怎麽能睡過頭呢?一會兒看我怎麽罰你!”小姑娘的聲音漸行漸遠。
看着感情甚好的兩個小姑娘,甯丞相與端親王也相視一笑,有時候小輩交好,老一輩也自然而然的交好,特别是這甯丞相本就與端親王的關系甚好。
“蕭小将軍也來了。”甯悠然小聲的說道。
詩音怪異的看了一眼甯悠然說:“他來就來,你與我說什麽?”
“因爲我覺得能與你相配的也隻有蕭小将軍了,其他的你父親恐怕也看不上。”甯悠然笑嘻嘻的說道。
詩音嘴角抽抽看着甯悠然格外認真的說:“我父親說了,人蕭小将軍看不上我。”
……果然不是親爹。
“既然蕭小将軍出現在這,說明也入了你母親的眼了。”詩音說出了一個事實。
甯悠然不在意的說:“蕭小将軍可不止入了我母親的眼,京中那些有待嫁女兒的夫人們都看中了蕭小将軍。”
“唔,我聽說今日雖說是你母親的生辰宴但其實是要給你尋門好親事的。”詩音意味深長的看着甯悠然。
一聽到這個甯悠然就一臉的惆怅她說:“我是心有所屬的好吧,可是……”
“可是什麽?”詩音不解。悠然乃是甯相之女與太子也算是郎才女貌。
“父親說了,甯家的女兒不得入宮。”小姑娘的眼中有着淡淡的哀傷,這一句話也就意味着她再怎麽中意太子,就算她與太子兩情相悅,也不得嫁給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養心殿的那位賜婚,但是養心殿那位要是真的賜婚了,甯相恐怕會直接辭官離京吧,比起小輩的婚事,他更不願意失去這位國之棟梁。
詩音明白甯相那句不得入宮的意思,無非是因爲朝堂上的事情。
“悠然!”過來了三個小姑娘她們笑語嫣然的對甯悠然說:“可否帶着我們參觀一下相府?”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然,這般客氣想必甯悠然是不會拒絕的。甯相的大公子的聲名她們也是聽說過的,說是參觀相府,其實想要去見見甯丞相的大公子。
而甯悠然非常不客氣的說:“對不住了,我得陪着小郡主!”然後拉着詩音大步的走開留下那三個小姑娘在一旁咬牙切齒。
“感覺那三個女孩似乎抱有目的呢?”詩音納悶的說道。
甯悠然冷笑着說:“還不是想見見我大哥,我大哥都成親了,還不放過。”
“你哥哥?”詩音還第一次聽甯悠然說起相府的大公子。
甯悠然努努嘴說:“看到那涼亭中蕭小将軍對面的那位俊俏的公子哥了沒?那就是我大哥。我大哥與蕭小将軍一文一武在這京城中可是出了名的。”說道自己哥哥甯悠然滿滿的自豪感。
詩音看了過去,那涼亭中的兩個人也看了過來,甯大公子風姿儒雅确實與蕭慕白站在一起确實是一種不一樣的風采。
“慕白,悠然身邊的姑娘便是那位傳說中的小郡主吧。”甯謹言看這蕭慕白,他不是在問,而是笃定。
“爲何如此笃定?”蕭慕白笑着問道。
甯謹言說:“能讓慕白側目去看的女子不是那位你挂在嘴邊的小郡主還能是誰?”溫和的話語中有着打趣。
蕭慕白沒有說話看着不遠處的小姑娘,目光中帶着暖暖的笑意。
“要不要叫過來?”甯謹言問道。
“男女有别。”
“我叫我妹妹,何來的有别?”甯謹言打趣玩便對着沖着自己笑的燦爛的甯悠然招招手說:“過來!”
“阿音,我們一起過去。”甯悠然立馬就拉着詩音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