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吳大人在皇上面前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端親王若不是事先知道了事情,還真以爲自家孩子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軒轅卿莫坐在那裏淡定的看着吳大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那伸冤。“皇上,臣就婉蓉這麽一個孩子啊,小郡主簡直欺人太甚,一個女兒家面子是多麽重要啊,她竟然當蕭小将軍的面将我兒踹入水中,其心可誅啊!”
“那你的寶貝女兒有沒有告訴你,她落水是我家阿音救的?”端親王在一旁涼涼的說道。
“呃?”吳大人語塞眨眼,有這事嗎?
“老六,詩音呢?”軒轅卿莫問道。
“在慈甯宮陪母後呢。”軒轅卿冽回答。
“張全友!”軒轅卿莫淡淡的說:“去請小郡主過來,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面問清楚的好。”
軒轅卿冽看了一眼十分氣憤的吳大人說:“既然要當面問清楚的話,皇兄還應該在找兩個人,甯相的幼女還有蕭府的人。”
軒轅卿莫點點頭對張全友說:“讓人去找,要快。”
“奴才明白了。”
大臣子女之間的紛争其實軒轅卿莫可以不管的,這種事鬧到禦前軒轅卿莫完全可以一句:小輩的事情還是私下解決的好,朕相信二位可以解決好的。但是奈何詩音是當事人,所以抱着一顆看熱鬧的心軒轅卿莫就管了,他倒是想要知道那丫頭到底出了什麽幺蛾子。
詩音被張全友請到了養心殿,在來的路上,張全友就與詩音說了。詩音看着那養心殿的大門在心中歎了口氣,還真是不想進去。這事雖然錯不在她,但是她有預感,自己恐怕一頓責罰是跑不了的。
張全友看出了詩音心中所想,便笑着說道:“小郡主無需擔心,您軒轅家的孩子,皇上自然是向着您的。”
詩音扯扯嘴角,也是哦,她是軒轅家的孩子,哪有不向着自己家孩子的道理?這麽一想詩音的心寬了一半,硬着頭皮進去了。
進了養心殿的詩音眼皮也不太的對坐在那裏的軒轅卿莫行了個跪拜之禮:“詩音參見皇上!”先不管事情會怎麽發展,态度還是要端正的。
“起來吧!”軒轅卿莫淡淡的說道。
“謝皇上!”詩音站了起來,看了看那邊用鼻子看自己的吳大人隻覺得有些好笑便問道:“吳大人,這養心殿的屋脊可是好看?”
詩音這麽一問,端親王首先就繃不住了,強忍着才沒笑出聲來,還得故作嚴肅的說:“皇上面前休得胡說。”然後看向自己的皇兄,隻見自己皇兄的眼中也噙着笑意。
被詩音氣着的吳大人冷哼了一聲之後又開始像軒轅卿莫哭訴了。
詩音聽到吳大人所說的那些話嘴角微抽,他說的那些事,自己真的做過嗎?
“你有什麽話要說嗎?”軒轅卿莫打斷了吳大人的哭訴,看向詩音。
詩音垂眸開口說:“回皇上的話,那****與甯家悠然在亭子中聊天,突然聽到有人呼救說落水了,便匆忙與悠然匆忙跑過去,詩音見那落水的女子不識水性怕等不了會水的婆子了,便跳下去救了人。将她救上來的時候才發現是吳大人家的千金,可是那吳婉蓉竟然二話不說就握着我的手說我不怪你,你不是故意的……”詩音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素雅的臉龐上帶上了淡淡的委屈,罷了還說:“那日許多夫人小姐們都在,他們可以爲詩音作證的。”
“愛卿可是聽見了?”軒轅卿莫看向吳大人,眼中并無笑意,他軒轅家的孩子豈是别人能抹黑的?
“皇上,這隻是小郡主一面之詞而已……”
“是不是一面之詞一會兒就知道了,朕已經差人去請了甯相的幼女,還有蕭府的人。”軒轅卿莫淡漠的說道。
吳大人一急又說:“那甯相的幼女與小郡主交好,她的話豈能相信?”
“那蕭府的人也與小郡主交好?”軒轅卿莫不悅的問道。
吳大人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等了一會兒,甯悠然進宮了,與詩音一般入了養心殿之後便目不斜視的行跪拜之禮。“你就是甯相的幼女?”軒轅卿莫問道。
“回皇上的話,正是臣女。”甯悠然不卑不亢的回答。
“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吧!”
甯悠然便将那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與詩音所說無二。軒轅卿莫淡淡額說:“想必吳愛卿心中還是不服,待蕭家來人吧!”
蕭家的人沒有入宮,隻是讓小公公捎了句話說:“那日郡主好心救人,卻被無辜指責了,許多夫人小姐們都見到了。”
這下子吳大人沒話說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這抹黑皇族可是大罪啊!軒轅卿莫也不看他摩挲着手上的扳指淡淡的說:“吳愛卿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是臣魯莽了。”吳大人冷汗津津的說道。
這時候端親王坐在一旁開始落井下石了:“吳大人,這後院的事情你非得鬧到禦前,你若真占着理了還說的過去,可偏偏你不占理。依大人看這事該怎麽處理啊?”
“下官給小郡主陪個不是,小女她思想單純并不是有意的,還望郡主海涵。”
“我軒轅卿冽的女兒受了委屈就一聲不是有意的過去了?”端親王語氣一轉帶着些許冷冽。
這個時候甯悠然小聲的嘀咕着:“思想單純?我看是腦子有問題吧!”
這小聲的嘀咕本就是刻意的,自然是要被人聽見的,所以軒轅卿莫說:“甯家的丫頭,你方才說什麽?”
甯悠然小聲的說:“臣女想起了那日郡主說的一番話。”
“什麽話?”
甯悠然學着那日詩音的姿态與語氣說:“就是……腦子不好的話就不要随便帶出來,在這京城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可都要仔細了,免得惹出什麽禍端來。臣女這麽一琢磨覺得很對,這哪是心思單純做出來的事情啊,這就是腦子有問題,所以說,詩音郡主說的對,還是不要帶出來的好!”
端親王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番話真的是從這丫頭嘴裏說出來的?不像啊!
“這件事就到這吧,吳大人,你教女無方,罰三月俸祿,你可以有異議?”軒轅卿莫問道。
吳大人一肚子苦水,隻能說:“臣謝主隆恩!”
“以後不要什麽事情都朕面前說,朕沒那個閑工夫,若是沒别的事情的話,就下去吧!”軒轅卿莫下了逐客令,
三人告退,還未走兩步就聽:“詩音留下!”
……詩音看向端親王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你真的打算将你女兒留下嗎?
端親王給了詩音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大踏步就走了。
……果然不是親爹!
然後又期期艾艾的看向甯悠然。甯姑娘展顔一笑在詩音期待的目光下就這麽潇灑的走了。
張公公……詩音讨好的看着張全友。張全友目不斜視的說:“奴才也告退了。”好吧!都是壞人。詩音站在那裏一籌莫展,這可怎麽辦喲?她不覺得自己被單獨留下來會是一件好事。
“站在那作甚?還不過來。”軒轅卿莫皺着眉頭看着詩音,詩音與那幾人的互動她自然是看在眼裏,心下覺得有趣。
詩音磨蹭的走了過去站在軒轅卿莫的面前低着頭不言不語。
“可知朕爲什麽要将你一人留下?”軒轅卿莫問道。
詩音想了想小聲的說:“大庭廣衆之下踹了吳婉蓉有失體統。”
“你還知道有失體統?”軒轅卿莫勾唇問道。
詩音哼哼道:“我那也是氣急了,這種事放在誰身上誰都忍不住啊,那吳婉蓉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嘛,而且悠然也說了,這個吳婉蓉從小就有被害妄想症,自己把自己絆倒了,也是别人的錯。”
“被害妄想症?”軒轅卿莫對這個新鮮的詞有些好奇。
詩音深知自己失言了,暗暗的吐了吐舌頭,解釋道:“就是整天想着有人害自己啊,這也是一種病,還是治不好的病。”
聽到詩音這麽說,軒轅卿莫哈哈一笑說:“朕讓你留下并不是因爲你大庭廣衆踹了吳家小女一腳的原因。”
“難道是因爲我自己跳下去救人的原因?”詩音聰明了一次,想想看也對,她是誰?端親王府的小郡主,這救人的事情哪輪得到她啊?
“知道就好!”軒轅卿莫點點頭。
“其實不會有事的,我水性很好的,救個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詩音毫不在意的說道。
軒轅卿莫也不說話,隻是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詩音。不知道爲何詩音被軒轅卿莫這麽看着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不一會兒便小聲的說:“以後不會了……”
“給朕泡杯茶!”軒轅卿莫拿起桌子還沒看完的折子淡淡的說道。
泡茶……詩音眨眨眼睛,似乎好像不會。就算不會也得去泡,所以詩音灰溜溜的出了養心殿。
“張公公!”詩音笑眯眯的看着張全友。
張全友也笑眯眯的看着詩音:“小郡主有何吩咐。”
“皇伯伯想喝茶!”詩音繼續笑眯眯的。
張全友也繼續笑眯眯的說:“那奴才這就差人帶您去禦茶坊”
詩音眨眼,公公您不應該說奴才這就去泡嗎?
“公公,我不會泡茶!”詩音隻好實話實說。
這下子張全友不再笑眯眯的了,而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詩音,這倒真是奇怪了,小郡主竟然不識茶道。“皇上既然讓您泡,您就泡吧!”張全友顯然沒有幫忙的打算。
詩音隻好垂頭喪氣的跟在人身後去了禦茶坊,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知道這皇上喝茶都很講究的,自己泡的茶絕對不會講究,不僅不講究還很難喝,到時候希望皇伯伯不會責怪的好!
詩音笨手笨腳的将茶泡好了之後懷揣着一顆忐忑的心将茶放在了軒轅卿莫的手邊小聲的說:“皇伯伯請喝茶。”
軒轅卿莫看也不看的将茶杯端起來,拿起蓋子輕刮了兩下之後便小嘬了一口。好看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然後将茶杯放下看向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