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全暴跳如雷,還真的是忍不住想撲過去把周臣逸給掐死了。
“咳咳!李院長,我建議你還是平複一下情緒吧。大家都是對事不對人,可是,你這脾氣還是不大好啊。”
邱主任幹咳了一聲,這話說的十分委婉,但是意思卻是十分明顯了,明顯是看不過去他李明全了。
而其他專家,也有不少人紛紛點頭,看了眼李明全,眼中都露出了幾分嫌棄。
這些醫學專家其實也都是人精,并不想得罪李明全這一個在醫學界還是有點地位和名聲的人物,但是他們也搞不明白,着李明全到底是怎麽了,自打見了這周臣逸之後,就一直跟他對着幹,這明顯就是想捉住一切機會跟他過不去的節奏。
如果李明全是站着道理的話,那還沒什麽,可是偏偏他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在無理取鬧,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雖然說周臣逸的話說的很難聽,但是卻也沒有錯。你李明全自己都不懂得尊重别人,還想倚老賣老,叫别人尊重你,這不是叫人看笑話而已嘛?
這幾乎是在座所有人的想法,而李明全雖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但卻也感受到了他們對自己的嫌棄,頓時臉色就尴尬到了極點,本來還想說點什麽挽回點面子,但是看到周臣逸那盯着自己,一臉得意的樣子,就再也說不出口了,很簡單,怕再被周臣逸給搞得更下不來台,畢竟這小子的嘴皮子實在是太厲害了。
邱主任也不想看着這李明全破壞了會議室裏頭的和諧,不等他說話,便接過了周臣逸的話,道:“小周啊,你确定你真的要去臨床,治療那個患者?”
“沒錯。”
“那,你能不能說說,你的治療方案是啥啊?”邱主任試探着問道。
周臣逸呵呵一笑,道:“邱主任,我醫治你的時候,也沒有什麽治療方案啊!”
這話倒是讓邱主任無話可說了,可不是嘛,人家剛才隻是跟自己第一次見面,然後,看了自己幾眼,說了幾句話就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麽病了,然後直接丢給自己一顆藥丸子,這病就治好了,壓根就沒有那麽多的程序,更别說是治療方案。
現在看來,這周臣逸又要故伎重拾?
可是,那牛皮藓畢竟跟我的前列腺炎不同啊,屬于基本上無法根治的頑症,他說着話的功夫就知道該怎麽治了,這也太牛叉了吧?
“這個,小周啊,我不是懷疑你,我對你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你能不能把你的想法說出來,好讓在座的各位都聽聽,吸取一下經驗也好啊!”
周臣逸搖搖頭,道:“我這手段是中醫手段,你們是西醫的,不但學了沒用,而且也學不來,還是讓我直接動手,你們看着就行了。”
“哼,好大的口氣。”李明全還是忍不住噴了一句。
周臣逸頓時不爽了,直接就站了起來,道:“邱主任,到底讓不讓我治啊,要是不讓我治的話,我還是先走了,省得留在這兒,心裏堵得慌!”
這話顯然是在毫不掩飾地嫌棄李明全了,使得李明全臉色一沉,幾乎又是想要暴走。
但是邱主任卻是被周臣逸給吓了一跳,哪裏還顧得上去考慮那李明全的感受,當即便搶先道:“好,好,我也知道你不喜歡待在這裏,那就按照你說的,咱們這就開始!?”
“可以。”
周臣逸淡淡說了一句,重新坐下,用眼角瞟了一眼那李明全,要多鄙視有多鄙視。
當下邱主任也不再拖延,而且其他的專家們也是按捺不住好奇了。
邱主任立即撥打電話,讓醫護人員把那個早在昨天就被請到醫院來留院治療的牛皮藓患者給請回來,而之所以那個患者會在醫院,其實還是邱主任希望這些專家能夠在今天的交流會上有所建樹,所以,讓那個患者時刻做好準備。
準備的功夫并沒有多長,沒過一會兒,那個牛皮藓患者就被請到了診室裏頭,靜靜地躺着。
“小周,患者已經準備好了,你用不用你先準備點什麽?盡管說,我們醫院上下一定盡力配合。”
“不用,我和我的助手進去,你們在外面看着就行了。”
“那好,臣逸啊,你也别嫌我羅嗦,進了診室,你就是醫生,是那個患者恢複健康的唯一希望了,還請你多多費心啊!“
邱主任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句,周臣逸也是被這邱主任的醫德給感動了,做醫生要是不能像邱主任這樣,把病人當作自己的家人一樣關系,那還是趁早該行算了。
”邱主任,你放心,就沖着你這麽爲那個患者的這份醫德,我就不能辜負了你!”
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李明全,周臣逸不再多說,朝着顧念祖點了點頭,然後推門走進了診室。
“你是醫生啊?”那患者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看樣子是個鄉下人,壯實而又黝黑,顯得十分地淳樸憨厚。
一看到周臣逸和顧念祖進來,頓時有些發愣,不過說話的時候,卻是朝着顧念祖說的。
這老漢發愣,隻是因爲看到走在前頭的周臣逸穿着怪異,而并沒有想到他就是醫生,畢竟年紀也太小了,反倒像是個演戲的,而顧念祖就顯得比較沉穩多了,至少看上去像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醫生。
顧念祖微微一笑,朝老漢道:“大叔,我是醫生,不過隻是助手而已,這位才是要幫你治病的醫生呢!周醫生!”
“啊?這怎麽能行,這不是亂來嗎?醫生咋能幹這種糊塗事啊?”老漢心直口快,呐呐地道。
周臣逸呵呵一笑,不讓顧念祖解釋什麽,掃了老漢一眼便在他床位坐下,像是十分随意地道:“大叔,鄉下日子如今過得怎麽樣啊?”
“挺好,哎,我說小夥子,你真的是醫生……”
“呵呵!治病的事情咱先不說。大叔,以前的日子是不是挺苦的呀?”
“可不是嗎?這光景也就是才好了幾年而已,以前的日子,那可就苦的沒邊咯!”
“是啊!我記得我以前住在山裏頭的時候,正經東西吃不着,就隻能見了什麽吃什麽,有時候碰上老鼠窩,那簡直就是跟過年一樣呢!”
顧念祖納悶,這周臣逸不是進來給老漢治病的麽,怎麽變成扯家常了,這是醫療呢,還是話療啊?
“喲,原來你也吃過那玩意兒啊!還别說,我年輕時候,每天可是漫山遍野地挖老鼠,現在想想,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啊,呵呵!”
“那是那時候沒好東西吃不是?現在肯定不吃了吧?”
“不吃不吃,現在啥肉都有,還吃那臭水溝裏頭鑽的玩意兒幹啥啊?”
“嗯,大叔,你身上這病,是不是從你不吃老鼠肉開始的啊?”
“嗯?”老漢聞言,便是愣了一下,然後愕然道:“小夥子,你咋連這也知道啊?”
“呵呵!大叔,如果我說,你這病就是吃老鼠肉吃出來的,你信麽?”
“啊?這不可能吧,可是我好多年沒吃了,而且是沒吃了之後才出現這病的呢!”
周臣逸搖頭,道:“大叔,其實是這樣。你以前吃過的那些老鼠,帶着的病菌太多了,味道倒是不錯,但是不健康啊!吃多了之後,病菌污染了你的血液,到了最後,已經是積重難返了,嗯,就是嚴重過頭了,血液變質了的意思。雖然說後來你不再吃那玩意兒了,可是那些東西在你的體内已經攢了太多,爆發了,所以,吃的時候還好,至少還有個慣性,不怎麽明顯,但是一不吃,就全都冒出來了,你想想看是不是這個理?”
“咦,要是按照你這麽說,好像還真的是啊!老漢我記得,後來日子好起來了,我不拿那玩意兒填飽肚子了,可是這身上就癢起來,長了那麽些惡心玩意兒了,整天整夜地撓癢癢,越撓越難受啊!”
“後來有時候也惦記着那東西的味道,想嘗嘗鮮,就去抓來吃,嘿,沒想到吃起來還真挺舒服,好像還能止癢癢呢!本來我還把他當大補藥來着,可惜後來條件好了,土瓦房變成了小樓房,那些玩意兒就難尋了,可是這身子,卻是越來越不像個人了啊!”
老漢自顧說到這裏,已經是無限唏噓,眼睛裏頭,甚至是流露出了無奈而又愁苦的神色。
顧念祖此時終于恍然了,這周臣逸看上去隻是在跟老漢閑聊而已,但其實是在引導着老漢說出病情,并且,博取老者的好感啊!
“大叔别難過,這病誰得了都難受,不過你放心,老天開眼,讓你受了那麽年的折磨,怎麽也得讓你重新過上舒坦日子才行啊,不然的話,可就太說不過去啦!”
“誰說不是呢?我老漢一輩子老實人,老天可不能這麽對我啊!”
“那,大叔,現在你準備好治病了不?”周臣逸會心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