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原本還在好奇着,葉招賢會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理由來解釋自己患了失心瘋的原因,沒想到,葉招賢最後說出的竟然是這樣的一番話!
越南新娘……嗯,這個理由倒也是蠻奇特的,但是,貌似很上不得台面啊!
這葉招賢好歹也是個醫學界中的翹楚,更是堂堂醫學協會的主席,但是,腦子裏想着的,居然是這樣的事情!
這葉招賢年紀一大把了,惦記着找個老伴,這也是人之常情,但卻居然想找越南新娘!
是人都知道,越南新娘壓根就不是泡回來的,而是買回來的!
而這種販賣人口的交易,本來就是違法的!
由此可見,這葉招賢的人品還真的不怎麽樣,本來挺值得原諒的一個初衷,但卻是變成了龌龊!
一念至此,衆人對葉招賢的印象就大打折扣了,對他的尊敬和畏懼,更是大大地降低,不過倒是蠻佩服他的勇氣的,居然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承認自己想要買賣越南新娘的事情,難道是病了一場之後,大徹大悟了不成?
“噗哧!”孟婷婷終于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了。
就算孟婷婷再單純,再沒有見識,但是此時也還是看出來了,如果葉招賢是在正常狀态的話,這番話她壓根是不可能說得出口的,因爲這關于他身爲長者和醫學協會主席的身份!
但是現在,這話卻是實實在在從他最裏頭蹦出來的,但這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周臣逸在暗中搞鬼!
和之前葉偉信說的那些判若兩人的話一樣,這葉招賢顯然是也中了同樣的手段!
這家夥,怎麽就這麽無恥,居然用這麽下作的手段诋毀一個老人家,唉!我喜歡上他,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
孟婷婷心裏頭雖然這麽想着,但卻是忍不住笑意瞟着周臣逸。這眼神搞得某個二貨還以爲孟婷婷是在稱贊自己,不由得得瑟地嘿笑了兩聲。
“爺爺!越南新娘是什麽東西,可以吃嗎?”正在全場驚愕,鴉雀無聲的時候,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從某個位子上傳來。
“呃,乖孫子,那越南新娘不是東西,也不可以吃。”這是一個老人的聲音,顯得有些尴尬。
“那是買來幹嘛的呢?”
“這個嘛,可以說,是拿來用的。呵呵。”老人幹笑。
“這樣啊!爺爺,那個老大爺能買來用,你也可以啊!不如你也買一個,還可以借給我玩呢!”小孩又說了一句。
“呵呵……爺爺我可消受不起,而你,還是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哈哈!”
老少的這一番對話,就像是助燃器一樣,終于是點燃了在場所有人的情緒。整個會場,突然之間,一片嘩然,然後便是爆發出了震天一般的哄笑聲。
“有意思!這小孩的話有意思!哈哈!”
“是啊!越南新娘是什麽東西?咱也買一個來用用啊!哈哈!”
衆人紛紛回頭看去,便是看到了一個粉雕玉琢,長得胖乎乎,靈氣十足的小孩站在位子上,一臉茫然,顯然是對衆人的大笑感到不解。
而在他旁邊的……當衆人看清他旁邊那老人的時候,都是不由得大吃一驚,那人可不就是前任的醫學協會主席,在醫學界赫赫有名的老泰鬥嘛!?
衆人認出了老院長,也是随即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葉招賢之所以能夠當上醫學協會主席,還是那位老泰鬥退位讓賢的結果!可以說,葉招賢是老院長的老下屬啊!
而現在,老院長跟小孩的這番對話,毫不掩飾,自然不是隻是在說笑話而已,而是在諷刺那葉招賢啊!
這麽一想之下,葉招賢在衆人心目當中的印象,也就下降到了低谷了。
“大家盡管笑罷,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啊!我沒有資格當這個醫學協會的主席啊!“
正在衆人議論紛紛,恥笑不停的時候,葉招賢再次說話了。
衆人聞言,當即便都安靜了下來,等着聽葉招賢要說什麽。
葉招賢朝着衆人,深深鞠躬,然後起身,一臉悔恨地道:”以我這樣的思想境界,已經沒有資格領導大家,霸占這個華夏醫學學會主席的位置了,而今年剛好是換屆的日子,所以我宣布,我葉招賢退出這一屆的主席連任競選,并且,即時辭職!”
“啊?這葉招賢,竟然要退出醫學協會!?”
“他這是在作秀,還是真的知道悔改了?”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一番話,應該是所言不虛了,看來這葉招賢也有值得認同的地方,知錯能改,隻可惜,他的形象已經大大受損了,确實是沒法繼續再在醫學協會挂名了。”
“嗯,我估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會再在醫學界露面了。”
衆人都對葉招賢的決定,大爲吃驚,議論紛紛。
李明全腦子徹底地亂了。
他怎麽都想不明白,本來好端端的一場批判大會,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徹底跑題了啊!
本來是要批判周臣逸的,結果呢?怎麽變成了葉家父子的輪番忏悔大會了,這特麽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明全幾乎抓狂,他咬了咬牙,決定做最後的努力,朝葉招賢道:“葉主席,你先别着急,今天我們主要是審判這周臣逸的不良行徑,你可千萬别沖動,既害了自己,又放過了傷害你們父子的人啊!”
葉招賢聞言,朝着李明全冷哼了一聲,道:“李明全,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小周所在的花都大學的醫學院院長吧?好歹你也算是他的半個導師吧?”
“可是作爲導師,面對自己的學生,哪怕他做了做事,你首先應該做的,難道不是教育和指導麽?怎麽我從剛才到現在,所看到的全都是你對他的針對和仇視,而全然沒有半點要挽救他的意思?”
“更何況,這是在假設周臣逸做了錯事的前提下。可是我已經一而再再二三地說了,我患病,根本和周臣逸沒有關系,反而對他是有感激之心,你爲何還要混肴視聽,誤導群衆?”
說到這裏,葉偉信突然插話道:“沒錯!我剛才也說了,從頭到尾一直都是我對不起周臣逸和婷婷,可是這老家夥就是揪着周臣逸不放,不停地在暗示我,制裁周臣逸!去你媽的,你這是在陷害我嗎?人家根本就沒錯,你制裁給屁啊,還要拉我下水,你到底是何居心!?”
葉招賢緊接着開口,道:“李院長,我雖然已經辭去了醫學協會主席的身份,但是這一分鍾,我說話還是有幾分用處的吧?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究竟是出于什麽心思,這樣對待自己的學生?今天我們醫學界的精英齊聚一堂是來進行醫學交流的,可是你卻把這一場會議變成了針對一個年輕有爲的青年才俊的批判大會,你到底想怎麽樣!?”
“你這麽做,是正确的醫學和教育工作者的态度嗎?你這麽做,對得起我們大家的時間和信任嗎?”
葉招賢和葉偉信父子這連珠炮彈一般的質問,當場讓李明全啞口無言。
李明全已經徹底懵了,原本兩個用來對付周臣逸的人形武器,現在卻是調轉了槍口在對付自己,這簡直是荒謬,簡直是他媽的世事難料啊!
但是讓李明全更加難堪的事情還在後頭!
“是啊!我現在終于感覺到了,這李明全,好像從頭到尾一直都是在自說自話,一意孤行!”
“沒錯!那個姓周的年輕人一直都沒有承認過自己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是李明全一直在歪曲事實,誤導我們所有人!”
“他明明是那個周臣逸的學校領導,但卻搞得跟仇人一樣,這是一個學校領導對學生應該有的态度嗎?他的師德很值得懷疑啊!”
“我看值得懷疑的不是他的師德,而是他的人品!”
“幸虧了葉主席父子的提醒,我現在也終于反應過來了。從一開始,他就把葉主席父子擺上台,煽動我們的情緒,就是爲了針對那周臣逸,而且壓根就不給那周臣逸解釋的機會,這明顯是故意針對,強詞奪理!”
“這樣的人,居心叵測啊!”
“沒錯!單從他将兩個精神失常的人擺出來當道具就可以看出來了,這個人其心可誅啊!”
“唉!沒想到堂堂的學校領導,竟然是這個樣子的,看來花都大學讓這樣的人當家,真的是一個災難啊!”
“對了!這李明全不止是花都大學醫學院的院長,也是我們醫學協會的理事,我看我們在後面的大會議程裏,除了要選出一個新的主席之外,還得讨論一下,李明全夠不夠資格當這個院長!”
“好!正應該如此!”
衆人的指責,一波一波地朝着李明全湧了過來,就跟浪潮一樣,把他拍得外焦裏嫩,手足無措,徹底地呆在了原地。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明明布好的局,爲什麽到了最後,會變成這樣!?”李明全喃喃地自言自語,下意識地看向周臣逸,便突然像是見鬼了一樣,猛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