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逸也不以爲然,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手铐。
“小子,給我老實點!”身邊一個警察看到周臣逸明明被捉,卻還是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頓時有些不爽,開口訓斥了一句。
“我很老實啊,不過閑着無聊,欣賞一下你們的手铐工藝,這也不行?”周臣逸撓撓頭。
“哼,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等到了局子裏頭,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麽悠閑?”那警察冷哼了一句。
周臣逸撇嘴,道:“不是戴我去調查麽,不用死這麽嚴重吧?”
“小子,現在懶得跟你多說,等會你有種就别求饒,嘿嘿!”坐在前排,顯然是這些警察的領頭人的那個警察回頭掃了周臣逸一眼,冷笑。
周臣逸眨眨眼,沒有說話,不過心中卻是一動。
這條子,好像話中有話啊!
難道說,這裏頭有什麽貓膩不成?
看向一邊的孟婷婷,隻見孟婷婷低着頭,坐在位子上,她倒是沒有戴手铐,但臉上也是露出了揣揣不安的神色。
“婷婷,想啥呢?”周臣逸随口道。
“對不起,臣逸,是我連累你了。”孟婷婷咬牙開口,顯得有些難過和不安。
周臣逸無聲一笑,道:“這話從何說起,其實事兒還真的是我惹出來了,要不是我想認識你的話,也不至于搞得像現在這樣,嘿嘿!”
孟婷婷苦笑,道:“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周臣逸聳了聳肩,道:“殺人不過頭點地,用不着哭的時候,爲啥不能笑呢?”
“臣逸,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麽?”孟婷婷對周臣逸的話,若有所思,遲疑地問了一句。
周臣逸無聲一笑,道:“安拉!咱就是去轉一圈,很快就回去,說不定還趕上晚飯呢!”
“他媽的,你們兩個有完沒完,現在你們都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居然一點都不自覺!?當真以爲這是去玩的嗎?”一個警察聽不下去了。他奶奶的,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被捉了,居然還有心思在警車裏頭閑聊的,簡直是不把我們這些人民公仆放在眼裏。
周臣逸淡淡道:“警察同志,話别說的這麽難聽,就跟我幹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似的。”
“哼!看來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關系,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領頭警察冷哼,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周臣逸,眼中閃現出幾分兇狠之色。而他的眼神,并沒有逃過周臣逸的目光。
周臣逸微微眯眼,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看來這些當警察的,也是來者不善啊!
這麽想來,這一趟去警局,估計太平不了。不過這樣更好,小爺我還就怕你們公事公辦呢,如果是存心要整小爺的話,那可就怪不得小爺我拉!
周臣逸暗自嘀咕,但很快也恢複平靜,并不再跟孟婷婷多說,隻是安靜地坐着,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警察局到了。
衆人下車,進了警局。
周臣逸被兩個警察押着,走在前頭,前往一樓的審訊室,而孟婷婷則是跟在身後。
“婷婷,等着,一會兒我來接你出去。”
周臣逸回頭朝孟婷婷眯眼笑了笑,卻是等不到孟婷婷說什麽,便被兩個警察推進了審訊室,動作十分粗暴。
孟婷婷忍不住道:“你們别亂來,就算是審問他,也要依法辦事!而且,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跟他沒有多大的關系!”
“孟婷婷是吧?你就少替那小子擔心了。”領頭警察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打開了隔壁的門,朝着孟婷婷指了指裏頭。
孟婷婷走了進去,那領頭警察卻是不進門,隻是站在門口,說了一句:“你老是在這兒坐着,時候到了會有人來接你。”
言罷,那警察把門關上,離開了。
孟婷婷本來還打算到了警察局之後,跟那些警察解釋清楚,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沒有想到,警察根本就沒有半點要審問自己的意思,而她不但沒有覺得慶幸或者高興,反而是更加不安。
這些警察,似乎很不對勁,一點都不像是要公事公辦的樣子。
而聯想到之前,這些警察是跟葉招賢站在一起的,孟婷婷更是心驚,難道說,他們都是在爲葉招賢辦事不成,那這樣的話,周臣逸豈不是要遭殃了?
想到這裏孟婷婷大爲驚慌,急忙沖到門前,拍門,叫喚了起來:“來人,來人啊!”
一個值班的警察走了過來,打來了一個小窗子,朝孟婷婷道:“幹什麽?”
孟婷婷咬牙,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爲什麽不審問我?”
“我們警察辦事,輪不到你來安排。沒事兒的話,就老是待着吧。”
“不,我有事兒!我要打電話,我要見我父親!”
那警察不耐煩道:“沒事兒找事嗎?上頭交代了,讓你老實待着就是了,至于你父親,他會來的!你等着吧!”
那警察說完這話,關上了小窗,沒有了聲息。
孟婷婷站在門口,卻是突然恍然!
那名警察的話,聽起來像是十分随意,但卻是蘊含了一道信息!
那就是,自己被捉來警察局的事情,父親孟雄早就知道了,而且,不久之後就會來接自己!
這意味着什麽?這意味着,自己被帶到警察局,很可能是父親有意而爲之,而目的是什麽?也許不是要懲罰自己,而是要針對周臣逸!
想到這裏,孟婷婷不由得又是氣憤,又是焦慮,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因爲,被關進了這小房間裏頭,沒有人理會自己,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而隔壁審訊室,此時卻是熱鬧得多了。
“小子,蹲下!”
一個警察把周臣逸推到了排氣管邊,十分粗暴,出口呵斥。
周臣逸沒有反抗,任由他推着推到了排氣管邊。而另一名警察随即上前,把一邊手铐打開,卻緊接着又所在了排氣管上。
這樣一來,周臣逸一隻手便是懸空吊着,而且因爲被拷的高度的關系,壓根就沒有辦法蹲得踏實,而是變得有點類似于站馬步一樣半蹲着。
這個姿勢,一般人堅持上一兩分鍾沒有問題,但是時間一長就絕對受不了,會感覺到腰酸背疼,卻偏偏連調整姿勢都做不到,難受得要命,甚至,在刻意的折磨之下,還會出現精神上的崩潰。
周臣逸也不是第一次進警局審訊室被這麽對待了。
早在花都,被朱富貴針對的時候,朱富貴也用過類似的手段,想整治他,所以對于這種警察同樣的手段,周臣逸早就心中有數。
而同時,他也意識到了,這特麽的根本就是變相的體罰,一般隻用在兩種人的身上,一種是罪大惡極,将要進行嚴厲審訊的犯人,另一種,則是警察的惡意折磨了。
周臣逸自然不難猜出,眼前的這幾個警察對自己,應該是第二種心态了。
看來這些人,是受了别人的指示了。隻是不知道,那個指示他們針對自己的人,是葉招賢,孟雄,還是其他人呢?
這邊警察兇神惡煞,全都圍在了周臣逸的跟前,但周臣逸卻是走神了,暗自琢磨着心事,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
三個警察面面相觑,用眼神溝通了一番,終究還是那個領頭的做出了下一步的舉動。
他搬了一把椅子,就在周臣逸的跟前坐下,另外兩人,則是站在他的身旁,活像是随時都會動手的打手一樣。
“小子,老實交代吧,把你勾結不法分子,傷害葉偉信的過程說出來。”
周臣逸眨了眨眼,道:“我爲啥要傷害他啊?”
“嗯?你這是不想承認了是吧?”
“慢着,傷沒傷害他先不說,那不法分子是怎麽回事兒,我不認識啊!”周臣逸一臉無辜地道。
領頭警察冷哼,道:“少在我們跟前裝瘋賣傻了!你的底細,我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是從花都過來的,表面上是花都大學的一年級學生,實際上,卻是花都的黑道大哥!就沖着這一個身份,你敢說那些不法分子跟你沒關系?”
周臣逸撇嘴,道:“黑道大哥怎麽的?我又沒黑到你們申城來。再說了,天下混黑的難道都是我家的啊?我跟你們這邊的流氓可沒有什麽交情。”
“喲!還說的頭頭是道的!可是,露餡了吧,承認自己是黑道大哥了吧?”
周臣逸無聲一笑,道:“我說我還是國家主席的兒子,你信麽?”
“你啥意思?”領頭警察頓時瞪眼。
周臣逸聳聳肩,道:“打個比方而已。我是清白的,我是純潔的,我胡說八道,你們總不能就信以爲真吧?”
身旁一個警察道:“頭兒,這小子明顯是在耍花樣,跟咱們胡扯呢!”
“到了警察局,居然還敢這麽嚣張,頭兒,我看咱門再審問他之前,得先給他點教訓,不然的話,他是不會怕的。”
領頭警察冷笑,道:“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對付非同一般的違法分子,就得用非常手段!動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