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男一沖進房間,頓時便是吓了一跳,床上躺着一個女人,身上蓋着床單,但床單上卻是明顯地帶着一股血迹。
周臣逸也跟着進去一看,靠,哪兒還有林詩妍的影子,這算是幾個意思!?
“你,你殺人了!?”
歐陽若男瞪眼,當即把矛頭指向了周臣逸。
周臣逸翻白眼,道:“你傻啊?我殺了人呢還站在門口乘涼等你們來啊?”
跟這個對自己有偏見的女警說不清,周臣逸朝宋楚道:“我來的時候他已經遇害了。”
宋楚上前觀察,皺眉道:“這就是我們在找的失蹤少女。若男,你幫她檢查檢查。”
“好。”
歐陽若男當即上前,掀開被子仔細察看了一番,當看到女孩子流血的下體的時候,臉上便露出了古怪之色,看了周臣逸一眼。
周臣逸被她的眼神瞅得想抓狂,叫道:“你這眼神算是幾個意思啊?”
“哼!”
歐陽若男也不是被對周臣逸的偏見沖昏頭腦的,知道氣話可以說,但眼下涉及到了命案,還沒有明确的調查結果之前,不應該亂說。
宋楚道:“臣逸,咱倆單獨聊聊。”
宋楚說着,當先走出房間,周臣逸也跟了出去。
“你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宋楚道。
周臣逸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麽解釋,因爲他不确定宋楚能不能接受這個世界還有專門奪取處子精血用來洗臉的修道者。
想了想,隻能是道:“這是一個邪教的門人幹的,專門針對處子。”
宋楚愕然,道:“這是真的,你怎麽知道的?”
周臣逸道:“這個……我隻能說,我在這兒就是來抓那些人的?”
“難道你還是政府方面的人?特殊組織?”
“這麽說也沒錯。”
宋楚道:“那犯罪嫌疑人呢?”
“已經死了,被我那個組織的人處理掉了,不過那也隻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可憐蟲而已,真正重要的是他們組織背後的老大。”
“聽起來似乎不是我們警察能辦得了的事情。”
周臣逸笑了笑,道:“這你可以不用操心,我來辦。”
宋楚點點頭,也不再多說,道:“那行,不過這女孩還牽涉到了失蹤少女的案件,少不了家人和輿論要追究,我得跟上頭彙報彙報,看怎麽跟有關方面交代才行。”
周臣逸順勢道:“楚哥,最近在單位不順心吧?”
“呵呵!”宋楚呵呵一笑,笑容略顯苦澀。
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警察,也有一身的正氣,但是心中的那股心氣也快要被現實給磨滅幹淨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隻想着抓賊,打擊罪犯,腦子裏頭并沒有什麽官位等級概念,但是當年紀大了一些,見識到的東西多了,尤其是那些不公平的事情,那讓宋楚漸漸地意識到了權力的重要性。
而手持權力,并不意味着作威作福,而是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辦事,不用受上頭那些亂七八糟的制約。
所以,宋楚漸漸地變得圓滑了不少,也努力工作,争取上位,但卻是架不住跟自己同一個單位,能力平庸,腦子糊塗的朱富貴後面有趙剛這個姐夫作爲靠山,使用了一些不上台面的手段,當上了所長。
那讓宋楚大受打擊,但卻也沒有辦法,隻能是頂着副所長的職務,幹着各種朱富貴派下來的差事。
而最近,朱富貴垮台,宋楚再次看到了希望,但很快,那一股期待,就再次被擊破了,因爲上頭派來了一個比自己年輕了十來歲,一看就知道又是通過特殊渠道上位的年輕人。
依然是副所長的職位,宋楚對現實已經有點心灰意冷了了,對于提升,更是不抱什麽希望,如果不是那個還沒有上任幾天的所長不知道什麽原因受傷,所裏的事情還是得他主持,他也不會管這麽多的事情,整天累得跟一條狗一樣。
一想到跟職務有關的事情,宋楚心裏便是煩悶,掏出煙點上,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把滿心的苦悶都随着煙霧吐出來。
“楚哥放心,你要是幹不上所長,天理都不容了。”周臣逸看出他的苦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不說這些。說回眼下這案子,如果有什麽進展的話,記得告訴我。”
“那是當然。”
宋楚沒再多說,轉回到了酒店房間裏頭主持大局。
周臣逸也沒啥可幹的,直接走人。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便回到酒樓,跟宋清聊了幾句之後,開車前往顧念祖的家。
上樓摁響門鈴,開門的是顧小城。
小家夥看到周臣逸,當即就咯咯笑着抱住了他的大腿。
周臣逸一把将他抱了起來走進屋子,顧念祖妻子迎了出來,熱情道:“小周來了啊!快做!小城,給周哥哥倒杯水去啊!”
“好呀!”
周臣逸道:“嫂子精神不錯啊?”
顧念祖妻子道:“好幾年沒有這麽輕松過了。說起來還是要多虧了你中午的那一碗湯,真是太神奇了,我喝下去之後,陪着小城玩了一下午,回來卻還是覺得精神爽利,以前别說是陪他去遊樂場了,就連下樓曬太陽也難啊!”
“嫂子不用擔心,很快,你就能帶着小家夥到處跑了,呵呵。”
“那就承你吉言了。”
“嫂子,大哥呢?”
“你大哥還在檔口呢!也不知道是在搗鼓什麽,沒說什麽時候回來,我給他打電話?”
“那不用,我去找他,估計他在忙活的就是我的事兒。”
周臣逸言罷,又逗了顧小城一笑就告辭,把車子開到了批發市場外頭。
批發市場的檔口基本上都收了,就隻有顧念祖的那個檔口還亮着燈,但閘門也拉了下來,裏頭隐隐透出燈光。
周臣逸拉起大閘門,探頭進去一看,顧念祖果然正在裏頭忙活着,正在打磨着一件東西。
“臣逸來了?快來看看,模子已經快完工了!”顧念祖一見周臣逸,頓時大喜,把他迎了進去。
周臣逸打量,果然便見着一個十分精巧的模子,完全是手工鍛造的,也不知道這顧念祖用的是什麽法子和工藝,這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居然就弄出來了。
“這麽快!?”周臣逸愕然。
“呵呵,其實這不是我自己做的,而是我師父留給我的,我下午就在琢磨着這事兒,就想起來了壓箱底還有這麽一件東西。于是找了出來,重新打磨了一番,這才加快了進度。”
“這模子的質量絕對可靠,當年我見過我師父用這東西打造醫針,造出來的醫針,做工絕對是一流的。”
“那可太好了!”
“弄出模子容易,但是這鍛造銀針的工藝,要是沒有作坊機器,你怎麽弄?”
“呵呵,要不我現場給你演示一下?”
周臣逸來了興緻,打算就在這檔口把那塊玄銀給煉化了,制作成醫針。
“大開眼界的事情,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你需要什麽,我幫你準備。”
“不用,看在就行,再有就是别讓人打擾。”
說幹就幹,周臣逸把模子端到了桌子上放好,然後心念一動,從手镯的儲物空間中取出了玄銀。
如果是一般的鍛造工藝,肯定就不是像周臣逸這樣,不依靠機器就準備動手的。
他要煉化的是一塊充滿靈氣的秘銀,那本來就不是凡物。而要将那快秘銀煉化成爲液體,再轉變形态,弄成銀針,所需要的手段,其實就隻有一種,那就是靈力。
這所有的工序,全都需要靈力進行操控。
對于一般人來說,那當然是癡人說夢,但是對于修道者,這不過就是煉器的手段而已。
當下,周臣逸凝神靜氣,調整氣息,足足是用了幾分鍾的時間,才感覺調整到位。
而後,周臣逸用雙掌捧起了玄銀。
悶哼一聲,一股靈力便從他的雙掌釋放而出,化成了一股熱浪,将整塊玄銀包裹了起來。
玄銀裏頭原本便蘊含靈力,這麽一觸動,随即也展現出了靈性,竟然是徐徐地懸浮在了半空之中,像是周臣逸的雙掌,能夠釋放出浮力一般。
顧念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周臣逸的動作,心中驚歎,原來傳說中的修道者的手段,竟然神奇到了這種程度。
但這還是剛剛開始而已。
周臣逸持續釋放靈力,和玄銀中蘊含的靈氣進行共鳴,顧念祖隻能看到表面的現象,但是他作爲施法者,卻是能夠感應到,玄銀中的磅礴靈力,正在劇烈地震蕩。而在震蕩之下,玄銀的物質結構也在發生着奇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如果是用現代科學來解釋,可以說成是物質原子的分解,重組,而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種變化會使得物質的屬性和形态發生變化,變成截然不同的另一種東西。
其實修道者的手段,跟這種科學手段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謂科學,就是借助機器的手段改造物質,而修道者的神通,則是利用自身對天地能量的領悟,一個專注的是對外物的利用,一個則是善用自身。
這些都是題外話了,言歸正傳。
在周臣逸的操控之下,玄銀内部結構産生了變化,随之,形态也是發生了轉變。
原本玄銀是固體形态,但是現在,卻是在朝着液體形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