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逸就是個千杯不醉的酒桶,對上這一群喜歡大碗喝酒,而且也都十分爽快的漢子,可以說是棋逢對手,很快,酒就喝得氣氛高漲。
玉龍和白虎倆小孩還沒成年,白恩不讓他們喝酒,也就在旁邊幫着倒酒,倆人四隻手居然還忙不過來,但看着這一群人喝酒比喝水還要兇猛,都覺得十分刺激有趣。
宋清過來陪了一會兒,跟白恩等人算是認識了,也就出去,讓這群男人自己鬧去。
剛回到吧台,宋清就看見一身警服的歐陽若男走了進來。
宋清急忙迎了上去,拍了一下正在四下張望,并沒有發現自己的歐陽若男,道:“沒想到你這當警察的,也會來逛夜店啊!”
歐陽若男大聲道:“清姐,找個安靜地方你說話,這兒吵得我耳朵都疼了!”
“行,上我辦公室去吧!”
宋清挽着歐陽若男,轉到吧台後面的辦公室,關上門,頓時清靜了不少。
“怎麽了,是專程來看我的嗎?”宋清遞了一瓶飲料給歐陽若男。
歐陽若男道:“還真不是,我剛從所裏出來打算回家的,半道上碰上點事兒,而且跟你酒吧有關,就過來了。”
宋清道:“啥事兒啊?”
歐陽若男抿了抿嘴,道:“那個惡棍是不是來了?”
“哪個惡棍?”宋清愕然,不知道歐陽若男指的是誰。
“周臣逸。”
一提起周臣逸,歐陽若那就習慣性地沒有好臉色,心裏始終還是認爲周臣逸是個玩世不恭而且膽大妄爲的惡棍。
宋清啞然失笑,道:“若男,我沒少替他在你跟前說好話啊,你怎麽還是看他不順眼啊?”
“以前的事情不說,就說今晚的。”
歐陽若男喝了口飲料,道:“你知道我剛才在路上碰見什麽了?碰見了幾個重傷員!其中一個跟我說,他們都是在夜鷹酒吧被人打傷的,而且指使人打傷他們的,就是個叫周臣逸的!”
宋清眨了眨眼,意識到歐陽若男口中所說的那些人,就是剛才找茬的順哥幾個人了。
但是黑熊和一幫戰士整治順哥一夥人的時候,宋清也是看在眼裏的,知道他們雖然受傷,但卻跟重傷沒有什麽關系,聽了歐陽若男這話,不由得有些納悶。
微微皺眉,宋清道:“若男,你在哪兒碰上那幾個人的?”
“就在城基路那邊。當時他們幾個全都倒在地上,根據他們的同伴,也是唯一一個逃過一劫的年輕那個人說,二十幾個人打他們幾個,才剛走的。”
宋清搖頭道:“若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麽情況?”歐陽若那追問,心裏十分疑惑。
宋清道:“那幾個人都是小混混,可能跟臣逸有點過節,正好碰上臣逸,就想找他的麻煩。當時臣逸和他們交涉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而且領頭的人還對我很不禮貌。”
“後來,臣逸的朋友來了,都是一些當特警的,就幫着臣逸處理了,但也隻是把他們帶到了酒吧門口,象征性地懲罰了一下而已,絕對不可能到重傷的程度,因爲當時他們全都是自己離開的。”
“所以,跟臣逸有關的情況,和你看到的有些出入。”
宋清雖然隐約猜到,第二茬去揍順哥幾個人的,要麽是得到了周臣逸的授意,要麽就是周臣逸手底下的人,但爲了避免歐陽若男追究,她也就故意把這一個猜測給忽略掉了,想着是維護周臣逸。
不然,歐陽若男要是跟周臣逸鬧起來,她也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了。
“這麽說來,是另外一幫人打的他們?”
“肯定是的。那幾個人都是小混混,有仇人應該很正常吧?說不定也是剛好運氣不好碰上了呢?”
歐陽若男稍稍沉思,道:“可是我有種預感,還是跟周臣逸那家夥脫不了關新。”
宋清無奈苦笑,歐陽若男就是正義心太強了,而且也十分聰明,還真的被她猜中了。
但宋清沒打算跟她說太多,笑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帶你去找臣逸吧。他正和一幫特警喝酒呢!”
“特警?那家夥怎麽跟當特警的搞在一起了?”
“呵呵!就沖着那些特警把他當朋友,他也壞不到哪裏去吧?你說呢?”
“天知道呢!”
宋清挽着歐陽若男,轉到了包廂,推門進去。
包廂裏頭正喝得熱火朝天,周臣逸一人坐在一邊,另一邊,以白恩爲首的十幾個特警則是湊在一塊,兩邊陣營泾渭分明。
在兩幫人中間的大桌子上,擺滿了酒杯,而地上,早就堆滿了白酒瓶子了。
喝啤酒,這些特警是看不上的,要整就整白的,而這也正符合周臣逸的胃口,于是宋清爲他準備的存貨,幾乎全都給搬了過來了,但現在卻已經沒了一半了。
周臣逸的身前是十幾個酒杯,每一個全都是滿滿當當的,而白恩等人身前,則是一人一個,不過有好幾個戰士已經是面紅耳赤,眼神迷離,快要支撐不住了。
歐陽若男進去看到這一幕,頓時咋舌,這是在喝酒嗎?喝命吧?
“大家夥喝得怎麽樣,分出勝負了嗎?”宋清上前笑着道。
“嫂子,大哥是咋練出來的酒量啊?”黑熊連宋清的臉在哪兒都對焦不清楚,就沒頭沒腦得來了這麽一句。
這話頓時讓宋清鬧了一個大紅臉,但卻也知道黑熊喝醉了,沒法跟他計較。
她看了眼周臣逸,見周臣逸正對着自己笑,笑得邪裏邪氣,不由得芳心有些混亂。
不敢接話,宋清道:“來!我給你們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歐陽若男,我的好姐妹,是當警察的,和你們應該算是同僚吧?”
白恩點頭笑道:“雖然警種不一樣,但都是一個體制内,算死!”
歐陽若男一進來就打量這些人,發現他們一個個雖然穿着休閑服,但卻是身材彪悍,氣勢逼人,而且腳下也都十分統一地穿着一雙戰地靴,也相信了宋清所說,這些都是特警。
特警跟一般的警察有巨大的區别,簡單地說是體現在級别上的,換句話說,特警就是加強版的警察,實力更強,處理的事情也更大,在警察系統中的地位,自然也是更高一些。
歐陽若男對這些十分清楚,所以确認了他們的身份之後,便是肅然起敬,還有些向往。
“喲!若男啊,怎麽這麽有空過來嗨皮?來,喜歡唱什麽歌啊,我幫你點!”
周臣逸清醒得很,不過不打算跟歐陽若男好好說話,否則的話,歐陽若男非跟自己講警訊不可,插科打诨說玩笑話是最合适的了。
歐陽若男沒好氣地道:“不勞你費心。”
“怎麽?害羞啊?沒事兒啊,你要是一個人不敢唱,我陪你男女對唱也行啊,咱來一首《好心分手》怎麽樣,我剛學會的!”
白恩一群人聽說周臣逸要唱歌,都是嘴角抽抽,不想發表任何的意見。
“要唱你自己唱,鬼才跟你分手!”
歐陽若男說完這話,臉卻有點發燙,感覺有些别扭。
跟周臣逸說了這麽幾句,歐陽若男都忘記自己是爲了什麽而進來的了,不過她也不想搭理周臣逸,随着宋清坐下,然後和白恩攀談了起來。
對于特警這個警種,歐陽若男很是好奇和向往,也本着學習的心态,向白恩請教一些問題。
白恩作爲一衆特警的領頭人,十分懂得克制,并沒有喝醉,而且也沒有喝醉的習慣,便幹脆到歐陽若男身邊,跟她聊了起來。
另一邊周臣逸和戰士們卻是重燃戰火,又哇哇叫嚷着拼了起來。
一輪過去,兩個戰士倒下去了。
“擡走!剩下的接着上!”白恩不在,黑熊就是老大,他大手一揮,就跟在戰場上發号施令一樣,示意衆人繼續。
一幫特警也是不服氣,自己這麽多人,打不過周臣逸也就算了,但怎麽聯合起來還喝不倒他,太特麽不科學了,于是不信邪,再來!
“他們這麽喝酒,沒事兒吧?”歐陽若男看到這把酒喝得鬼哭狼嚎一樣的景象,也有點心驚了。
白恩呵呵一笑,道:“你應該擔心的是那個家夥,一個人拼我手下十幾個,會不會出事兒?”
歐陽若男瞟了眼剛喝完酒,一臉得瑟的周臣逸,哼道:“喝死他才好呢!這世上就少個禍害了!”
“哈哈哈!你和他有仇啊?”
“我是當警察的,你說跟這種人能沒仇嗎?”
白恩微笑道:“聽你這麽說,他好像幹過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歐陽若男點頭道:“多得很,而且幾乎每次都被我現場抓給現行,但是這家夥太狡猾了,居然每次都能蒙混過去!”
“哦?那你跟我說說,他都幹過什麽了?”
“好!正好我們都是一個體制内的,我辦不了他,說不定你能行呢!”
歐陽若男欣然答應,于是便開始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跟周臣逸認識以來所經曆過和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你說,這人難道不應該好好懲戒嗎?”歐陽若男說完,不甘心地道。
白恩微笑,道:“我怎麽覺得,他不像是你的仇人,而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