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教學樓,藍幽若追上周臣逸。
“咋的,你也被趕出來了?嘿嘿!”周臣逸回頭一笑,又恢複了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才不像你,好好地開個會也能弄得雞飛狗跳的。”藍幽若微笑。
“唉,幽若啊,真不是我喜歡折騰,故意找事,而是我這人愛憎分明,眼睛裏頭實在揉不得沙子啊!你說我這麽正氣爆棚,是不是一種病啊?”
藍幽若無語,道:“我倒是覺得你剛才那樣挺好,至少比現在貧死人不償命的好。”
“嘿嘿!”
藍幽若眨了眨眼,道:“臣逸,你剛才可是當衆得罪了李院長和那兩位專家,不擔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他們還得罪我大華夏中醫了呢!該擔心的是他們。”
藍幽若道:“但如果他們趁機懲罰你,不讓你參加那交流大會,怎麽辦?”
“不去就拉倒吧。連那種人都能參加那啥大會,看來大會水平也是有限,我要是去了,他們供得起我嗎?”
藍幽若捂嘴一笑,無奈搖頭,這家夥說話就是這麽誇張自大,讓人無言以對,但卻又不是胡攪蠻纏,而是有自己的道理。
想了想,藍幽若再次開口道:“嗯……我對他們也覺得有些失望。沒想到他們對華夏中醫,竟然是這樣的态度。”
“我爺爺雖然是個算命的,但卻也是對中醫有些研究的,而且,如果不是他在我小的時候,用中醫的手段遏制住我的病情,我也活不到今天。所以,剛才會議上,那李懷義的話,我也覺得挺别扭的。”
“知音啊!幽若,我就知道,咱倆之間有默契啊!”
周臣逸一把抓住了藍幽若的手,使勁地攥着,一臉感動。
藍幽若頓時臉紅,這家夥太懂得見縫插針了,居然利用這樣的機會占我便宜!
藍幽若抿嘴,啼笑皆非地掙脫開了周臣逸的手,而後笑道:“算了,如果他們要懲罰你,不給你考核機會的話,那我也不去了。”
周臣逸瞪眼道:“我是我,你是你,犯不着爲了我做這麽大的犧牲吧?”
“呵呵!我才不是爲你犧牲呢!就當我是在爲捍衛華夏中醫表明态度,不行嗎?”
“嘿嘿!我怎麽感覺咱倆有點亡命鴛鴦的意思呢?”
“去你的。”
“呵呵!今天天氣不錯,心情也是十分愉悅,要不咱吃東西去?”
“好!”
兩人聊了幾句,都很快就把醫學交流大會的事情抛在了腦後,在學校裏頭找了個地方喝冷飲聊天去了。
學校,醫學院院長辦公室。
李懷義總算是緩了過來,靠坐在沙發上,心有餘悸,但更多的是憤怒。
李院長仍然是一臉陰沉,似乎是在盤算着什麽。
“爸爸!那小子當衆讓咱們父子倆下不來台,你可前面不能輕饒了他!”
李懷義咬牙切齒,想起自己因爲周臣逸而丢了那麽大的臉,頓時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放心,他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拆我的台,我要是就這麽放過他,我這院長也不用再當了!”
李明權冷哼,此時正好有人敲門。
“進來。”
李明權端正了坐姿,顯露出了幾分威嚴。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推門而入,朝李明權微微躬身行禮:“院長,您找我有事兒?”
李明權冷哼,道:“陳鵬,剛才會議室發生的事情,我相信你已經聽說過了吧?”
陳鵬連忙道:“院長,我聽說了。”
言罷,陳鵬朝李懷義道:“小義,我聽說你剛才心髒病犯了,沒事吧?”
“陳老師,我差點死在你班裏學生的手上,現在是沒事,但要是有事兒的話,你現在也跟我說不上話了。”
陳鵬雖然是當老師的,但是李懷義對他卻是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原因很簡單,自己老爸是醫學院院長,正好關着陳鵬這個醫學系老師,而且,陳鵬還是老爸李明權帶出來的學生,從以前就一直巴結着自己,自然犯不着跟他客氣什麽。
“小義,你沒事就好。”
陳鵬暗中松了一口氣,而後朝李明權道:“老師,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李明權道:“陳鵬啊,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師,那我就用咱們往日的師生情誼來跟你說話。先坐下吧。”
“哎,多謝老師。”
李明權點點頭,再次道:“陳鵬,那個叫周臣逸的學生,是你們班上的,沒錯吧?”
“是,他确實是我負責的班級的學生。”
“那你說說,他平時在學校表現怎麽樣?”
陳鵬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老師,那叫周臣逸的,從入學之後,就一直是個邊緣人物。軍訓的時候,他隔三差五地缺席,但卻每一次都有正當理由,就連教官也拿他沒辦法,而我因爲忙着論文的事情,也就顧不上和他交流。”
“後來正式開學,他也是經常曠課,上課的表現也是很一般,按理說我應該阻止他這種行爲,但老師您也知道,咱們學校是實行學分制度的,眼下還沒有到考試的時候,他雖然不上課,但卻也還無法從學分制度上追究他怠慢學業的過錯。”
“照你這麽說,你是拿這種不務正業的學生沒辦法了?”李明權皺眉,十分不滿地打斷了陳鵬的話。
陳鵬見李明權神色不悅,急忙道:“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出了這件事,我肯定是要追究那周臣逸的過失的。其實老師讓我過來之前,我就想征求一下老師的意見,您看我應該怎麽處理才算合适?畢竟老師和小義正好都是當事人,我應該征求你們的看法。”
李懷義道:“還有什麽可說的,開除就是了!”
李明權淡淡道:“像這種藐視學校紀律,公然胡作非爲的人,如果留在學校,肯定還會出亂子,隻會影響學校的形象和聲譽,我的建議也是開除。”
陳鵬有些爲難,想要張口,但卻是看到李家父子神色不善,隻能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下去,心中也是無奈,隻是爲周臣逸默哀。
姓周的,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李家父子,我這當老師的也隻能對不起你了。
“那既然老師也這麽認爲,我這就去找他談談。”
“嗯,去吧,這是必要的程序,你應該去找他談。另外,我也會讓教務處拟出開除通知書,回頭叫人給你送回去。”
“好,那我就先辦事去了。”
“去吧。”
陳鵬起身離開,李明權父子臉上露出了如出一轍的冷酷笑意。
“爸,單單是把他趕出學校,我這口氣還是咽不下。”李懷義悶聲道。
李明權對兒子這句話不但沒有半點反對,反而是呵呵一笑,道:“那小子的檔案我已經看過了,就是一個山裏出來的窮孩子,沒有什麽背景,也不知道他走了什麽狗屎運,考上了我們學校。”
“等把他開除之後,他也不過就是一個低等人群而已,你想教訓他出口氣,還不容易嗎?”
“呵呵!謝謝爸,我知道怎麽做了!”李懷義冷笑,眼神顯得十分狠毒。
“臣逸,你對中醫很有研究嗎?”
學校裏頭的一間冷飲店,藍幽若眨眨眼,好奇地詢問。
在藍幽若面前,周臣逸的秘密其實已經不多了。
他呵呵一笑,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相信中醫是有蠱術發展而來的說法嗎?”
藍幽若想了想,搖頭道:“我不這麽認爲,雖然中醫很多理念都是十分玄乎,和現代科學甚至是格格不入,但我卻是相信,它們的誕生必定是有自身的道理。嗯,這就像是人們經常談論這世界上有沒有鬼怪存在一樣,沒有人曾經看見過鬼怪,但卻并不意味着就沒有。”
“說的太好了!”周臣逸忍不住給藍幽若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笑了笑,周臣逸又道:“就拿你舉的這個例子來說吧,這個世界上有鬼怪嗎?呵呵,普通人肯定認爲沒有,因爲他們沒見過。但是要是沒有鬼怪的話,那古人怎麽會想起來要議論它們的呢?由此可見,鬼怪一說,并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事出有因。”
“照你這麽說,還真的有啊?”
“當然,隻不過,那在我們修道界,成爲魂魄。隻不過除了實力強大的修道者能夠感應到它們的存在,普通人卻是無法做到的。”
藍幽若欣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這世界上既然有你這樣超出尋常人範疇的修道者,就算是有鬼怪,也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呀!”
周臣逸點頭道:“中醫也是一樣。其實現代人認爲古代的中醫是蠱術,隻是他們不了解其中奧秘而已。最初的醫術,其實就是古代修道者的神通,能夠生死人肉白骨,治療小病小痛就更加不在話下了。”
“但是,普通人卻是無法掌握這樣的能力,所以它就變得神秘了起來,便蒙上了蠱術的面紗。”
“到了後來,修道者本着救死扶傷的原則,将一些簡單的醫術傳授給了普通人,那些醫術就成爲了中醫的根基。至于那些手段十分複雜,常人無法做到,甚至無法理解的醫術,則被視爲了封建糟粕之類的東西,但其實,對于修道者來說,那些同樣是中醫的精粹!”
“換句話說,主要我們能夠掌握真正的中醫,那麽一個中醫師,能夠比得上一千個拿刀拿叉的西醫!那你說,那些學習西醫的,還有什麽資格貶低我大華夏中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