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視線鎖定在了周臣逸的身上,臉上帶着呆若木雞一樣的表情,他們真的是驚呆了。
這裏是什麽場合?
是聚集了花都大學一把手,李院長以及三位學術權威專家的地方!
大家今天在這兒是幹什麽的,是爲了參加那個醫學交流大會,競争爲數不多的名額!
可是,在這種場合跟時候,周臣逸竟敢幹出這麽肆無忌憚的事情來,而且針對的對象,還是李院長的兒子,李懷義!
他嘴裏頭罵着李院長的兒子是狗,豈不是也把李院長給罵進去了!?
得罪了李院長,攪亂了會場,出手傷人,這家夥是故意的吧,不想在學校混下去了嗎?
“混帳!你是哪個院系,那個年紀的學生,報上名啦!”
李院長憤怒咆哮,恨不得伸手把周臣逸掐死,因爲周臣逸剛才對兒子的那一番侮辱,也連帶着侮辱了自己!
“好說,醫學院,14級周臣逸。”周臣逸淡淡開口,神色平靜得很。
藍幽若擡頭看着周臣逸,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他無法理解,周臣逸爲什麽會在這種時候主動出手搗亂,這并不是他一向做事的風格啊!
難道說,是因爲自己,才針對那個男生嗎?
“很好!我會馬上向你的班主任追究你的不良舉動,相應的懲罰通知,也将在不久之後送到你的面前,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裏,回去等着接受處分吧!”
李院長義正言辭地呵斥,驅趕周臣逸。
周臣逸嘿笑,不急不慢地走到會議室跟前,就站在李懷義的面前,盯着他看個不停。
“你,你還想幹什麽?我爸……李院長讓你滾,你難道沒有聽見嗎!?”
李懷義有些心虛,後退了兩步,感覺到了從周臣逸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讓他覺得心寒的氣勢。
周臣逸眯起了眼睛,打量了李懷義好一會兒,才呵呵笑道:“我果然沒看錯,是條小狗崽仔。”
“你說什麽!?你要是再這麽胡鬧下去,我要叫保安了!”李院長勃然大怒。
“閉嘴!”
周臣逸猛然怒喝,這一聲怒喝,用上了幾分暗勁,震得每個人的耳膜都有些生疼。
“我說他是西醫的狗崽子,說錯了嗎!?沒有!”
“作爲一個華夏人,崇媚外國醫術,貶低中醫,不是西醫的走狗,又是什麽!?”
“口口聲聲說西醫先進,西醫是科學,怎麽,你父母都是洋人啊?值得你這麽爲他們說話!?”
“說中醫是蠱術?是不科學和模棱兩可的醫學?放屁!知道什麽叫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你對中醫根本就一竅不通,居然還敢在這裏大放阙詞,污蔑中醫,你這樣的人,不是西醫的走狗是什麽?不應該挨罵,難道還要我誇獎你嗎?”
周臣逸連珠炮彈一般,接連爆發,噴了李懷義一臉的口水,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更是震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憐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權威,身爲華夏人,不說去學習和研究,繼承中醫,竟然還自以爲是,以爲自己在西醫上有了名聲和地位就可以目空一切,不把屬于我們華夏人自己的中醫放在眼裏!簡直就是賣國奴,西醫的走狗!”
“如果參加那所謂的醫學交流大會的,都是這麽一些無知而又愚蠢的人,那小爺還真不稀罕去了!”
周臣逸環視全場,目光少有地淩厲,不少人竟然是也不知道爲什麽,不敢跟周臣逸對視。
“作爲一個華夏人,如果不懂得捍衛自己國家的精粹,而隻是因爲它的艱澀和複雜就認爲它一無是處,這是懦弱的表現,更是愚蠢的表現,小爺跟你們這樣的人爲伍,羞恥得慌!尤其是你!”
周臣逸擡手一指李懷義,道:“你姓李是吧?他也姓李,對吧?你們當在場的人都是瞎子啊,看不出你們是父子倆,在這兒唱雙簧?唱也就唱了,居然還要那華夏中醫開刀,要不要臉,還要不要臉了!?奶奶的,小爺要不是怕糟蹋自己的口水,早就吐你一臉了!”
這話讓全場嘩然,雖然早就有不少人是李懷義的人知道,李院長和他就是父子關系,剛才李院長提出來的那個問題,根本就是想給自己的兒子露臉的機會而已,和作弊并沒有什麽區别,但卻沒有人敢當面提出來,隻是在心裏暗自鄙視。
而現在,周臣逸卻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說出,這就像是引爆了一枚重型炸彈一般,讓整個會議室都炸鍋了。
李院長臉色先是鐵青,然後變得煞白,而李懷義則是面紅耳赤,羞惱得無地自容。
“你,你……”
“我什麽?難道你想說你不是你爹的兒子啊?行啊,你要是敢這麽說,那我就給他道歉,算是罵錯他了怎麽樣,問題是,這話你說得出口嗎?”
周臣逸冷笑,然後不再理會李懷義那由紅轉白的臉色,轉身就走。
噗通!
“啊!”
周臣逸拔腿剛走出兩步,李懷義在他的身後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整個人沒了生息!
“小義!”
李院長失聲驚呼,第一時間沖到李懷義的跟前。
其他人也是嘩然,沒想到李懷義竟然是被周臣逸給罵倒下了。
周臣逸轉頭看向李懷義,不由得好笑,我擦,這也太脆弱了,說上幾句就受不了了?
“都閃開!他有先天性心髒病,一旦受到刺激就會暈倒!”
“都别靠過來,不然空氣稀薄,他更容易出事!快,急救,遊醫生,厲醫生,幫我急救!”
李院長連連大喊,心急如焚,台上那兩位專家也是不敢含糊,急忙沖了下來,跪在李懷義的跟前,幫他急救。
“你幹的好事。”林浩向周臣逸冷哼。
周臣逸沒好氣道:“關我屁事?他有先天性心髒病,也該怨他的爹媽,怪得着我嗎?”
林浩淡淡道:“你爲了逞口舌之快,把人弄成這樣就一走了之,想過後果嗎?”
周臣逸嘿笑:“作爲同道中人,你的覺悟又有多高?眼睜睜看着這些傻冒侮辱我們傳承數千年的華夏中醫,居然無動于衷,我都替你的師門感到害羞!”
“你……”林浩被這話一嗆,一時說不出話來。
“哼!說得冠冕堂皇,有本事你把他酒醒,否則,也隻不過是嘴皮子功夫而已,贻笑大方!”
周臣逸聞言,嗤之以鼻地笑笑,然後大步走到李懷義的跟前。
此時,李院長和另外兩位專家正在全力急救,但是事出突然,而且也沒有什麽急救措施,他們也是有些手忙腳亂,但也是給醫院打了電話,請求支援了。
“讓開吧,你們這麽折騰,他說不定真被你們折騰死過去。”
周臣逸當仁不讓,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跟前的那兩位專家,拍掉了李院長放在李懷義胸口,正在進行強心急救術的手。
“你幹什麽?别碰我兒子!?”李院長見狀,大爲焦急和憤怒。
周臣逸并不搭理他,隻是将手掌貼在了李懷義的胸口上,與此同時,一股靈氣,從李懷義的胸口滲透了進去。
這李懷義的病和藍幽若的差不多,都屬于先天性心髒疾病,但是李懷義的病情并沒有藍幽若那麽複雜,純粹是心髒出了問題,而藍幽若則是主要因爲那特殊的至陰屬性體質。
眼下這李懷義心髒停頓,休克,可大可小,但對周臣逸來說,要把他救活卻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已。
靈氣很快就滲入了李懷義的體内,并且,将他的心髒包裹住,同時,又飛快地對心髒功能進行着全方位的滋養和刺激。
“哼!”
不過是三秒鍾之後,周臣逸一拍李懷義的胸口。
“啊!”
李懷義猛地彈坐了起來,大口喘氣,眼神茫然而又後怕。
周臣逸拍拍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朝着李懷義父子道:“看見沒有,剛才救你的,正是被你們視爲糟粕的中醫,要是指望着西醫,你們父子倆在下面再見吧。嘿!”
給這兩人留下一個不屑的笑臉,周臣逸轉身離開。
剛才他救李懷義,使用的其實是修道者的靈力修爲,但自古以來,高明的中醫往往也是實力不俗的修道者,運用靈氣或者修道者能力救人,也是經常使用的手段,隻不過因爲了解的人實在太少,被誤讀成爲了蠱術而已。
所以,從這一點上看,周臣逸确實也可以算是用中醫救人。
李懷義父子目瞪口呆,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其他那兩位專家,更是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而四周的學生,則是議論紛紛,對這戲劇性的一幕不知該如何評價。
“詩妍,我去找他。”藍幽若想了想,朝林詩妍說完這話,便連忙追向周臣逸。
林詩妍看着周臣逸的背影,若有所思,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今天會議到此結束!改期舉行!”
李院長将自家兒子攙扶起來,說完這話,就陰沉着臉帶着李懷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