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十分隐忍,但今天的這家酒樓,卻是自己的妹妹宋清負責經營的,并不希望看到出現什麽亂子。
老錢歎了口氣,道:“老楚,你也很清楚,咱們都是被人使喚的,上頭交代下來,這裏不能開,我要是不照做,隻怕也不好交代。”
宋楚聞言,知道再說什麽也是無用,點點頭,走到周臣逸身邊,低聲道:“先關了吧,回頭你的事情處理完了,才算是過去。”
周臣逸聽力極佳,雖然是站在遠處,但早就把宋楚和老錢的話給聽進去了,他并沒有多問,事實上此時也并不需要多問,微微笑道:“行,那就關了吧。”
話雖如此,但周臣逸在心裏暗罵趙剛和朱富貴,既然是主動找上門來,看來小爺不抓緊找你們算賬是不行的了。
當下,衆人也沒有再糾纏什麽,宋清無奈地送走了不少客人,留下的隻有周臣逸和宋清的熟人,而後工商局的老楚帶着隊伍進入酒樓,象征性地轉了一圈之後,便以某個莫須有的名頭,封上了酒樓。
“宋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酒樓并沒有什麽問題啊!”歐陽若男茫然而又憤怒地看着那些離去的體制中人。
宋楚搖頭一笑,道:“若男,現在你該明白我之前告訴你的那句話了吧?這個世界,黑不一定是全黑,白也不一定是全白啊。”
“估計是那個姓周的家夥犯了事情,才會驚動了工商局的人要辦他,可惡,居然把清姐也連累進去了。”
宋楚看了眼歐陽若男,微微皺眉道:“你想知道他犯了什麽事情嗎?那不難,我來幫你。”
歐陽若男聞言,頗爲愕然,但宋楚卻并沒有再多說,擡步走向周臣逸和宋清。
“我們還有事兒,得先回去。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宋楚隻是朝周臣逸和宋清交代了這一句,便當先離開。
“他媽的!老大,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雷豹大爲氣憤,現如今他潛意識裏并沒有再把自己當成黑道大哥,更是周臣逸的小弟,眼看着大哥出事,他這當小弟的自然就同仇敵忾了起來。
周臣逸道:“明知道是有人搞鬼,那還不抓緊辦事去?”
“老大有什麽吩咐?”雷豹小心翼翼地道。
“去把麒麟和金龍那些人叫來,小爺要先跟他們聊聊天。”
雷豹一聽周臣逸這話,眼睛一亮,道:“老大,那讓他們叫多少人合适?”
“有多少叫多少,一次性解決問題!”周臣逸不耐煩地擺手。
“好嘞,我這就去,回頭定好了時間地點,我給老大電話!”
雷豹突然興奮了起來,聯想到了一幅極爲宏偉壯觀的畫面,那讓他血液沸騰,當下沒有心思再多說,急匆匆地辦事去了。
“周老師,雖然出了些意外,但是我相信你這酒樓一定能夠恢複過來的。”伊水兒和玉龍幾個小孩走到周臣逸身邊安慰。
周臣逸換上一臉笑臉,嘿嘿笑道:“多謝伊老師關心啊,伊老師放心,我立馬就讓酒樓重新把門開開,到時候請伊老師過來吃飯,伊老師可一定要賞臉啊!”
“放心,我一定會光顧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們改天再聯系。”
“好嘞!小龍,護送你們伊老師回去。”周臣逸擺擺手,示意小龍幾個人也跟着離開。
“大哥,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您讓我幹點什麽吧!”白虎咬牙說道,也是憤憤不平。
周臣逸呵呵一笑,拍了拍他腦袋道;“想看好看的,那還不容易嗎?先回去做作業去,回頭時機到了,小豹會通知你們的。”
“哎!”四個小孩乖乖地跟着伊水兒走了。
“喂,以你的德行,該不會就這麽算了吧,連我都看出來這是有人在故意整你了!”
于藝走過來,嘟嘴,看到周臣逸遭受挫敗,不知道爲什麽,她心裏也是十分難受,還有些憤怒。
周臣逸道:“不然還能怎麽着啊,人家可是當官的啊!我這種升鬥小屁民能跟人家鬥麽?”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是那種能吃虧的主兒麽?這會兒嘴上說的好聽,但是心裏指不定在憋着什麽壞水呢!”在衆多女生之中,于藝跟周臣逸打交道的時間最長,碰撞也是最多,算得上是最了解他的那個人了,而且事實上她還真的沒有說錯,周臣逸已經在盤算着幹點什麽了。
周臣逸看向于藝,眼睛眯了起來,嘿嘿笑。
“喂,你這麽看着我是什麽意思,我警告你,别打我主意啊,可不是我叫人來封你酒樓的,我最喜歡的醉蝦還沒吃上兩個呢!”于藝見周臣逸眼神古怪,頓時下意識地感到危險,後退。
周臣逸嘴角微翹,卻并沒有多說什麽,轉而朝宋清道:“姐,今天就這麽着吧,回頭等我把事兒都擺平了,咱們再風風光光地重新開張!”
宋清對周臣逸的能力和手段都早就雨果幾分了解,此時居然一點都不認爲周臣逸是在信口開河,反而是對他充滿了信心,點頭道:“好啊,我正覺得咱們的場面不夠隆重,現在有機會重來一次,我求之不得呢!呵呵。”
當下無話,衆人散了,周臣逸開着寶馬新車返回酒店。
“我說,你幹什麽老是盯着人家幹啊?到底是何居心!?”
打從剛才在酒樓外頭,直到現在回到酒店,于藝總是感覺周臣逸的眼神很是古怪,看得她心裏一陣發毛,還有些害羞和緊張,她終于忍不住再次問了出來。
周臣逸四下看了一眼,林詩妍被自己打發出去辦事了,藍幽若則是回到了房間鑽研那本神藏譜。
周臣逸湊到于藝跟前,于藝一時間便是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連忙後退,但卻是已經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退,吃吃道:“你到底想幹什麽,說啊!我警告你,可不許胡來啊,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喊人了啊!”
周臣逸笑眯眯道:“小藝啊,你說說,自打咱們認識到現在,我對你怎麽樣啊?”
“不好!”于藝不假思索地回答。
“呃,那些你覺得不好的,其實都是誤會,大緻上來說,我覺得咱們還是相處得挺和諧的,你說呢?”周臣逸大有循循善誘的意思。
而說話之間,于藝整個人都快貼在了牆壁上,周臣逸則是雙手扶牆,正面面對着于藝,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個巴掌,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了。
于藝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滿臉紅霞飛,她前所未有的緊張,既感到羞澀,又感到有幾分期待,抿了抿嘴唇,說道:“還行吧。你幹嘛突然問人家這些啊?”
“小于,你爺爺把我托付給了我,對吧?”
“嗯。”
“自打咱們同居以來,相處得也很情趣,對吧?”這貨把鬥嘴擡杠說成情趣了。
“讨厭,誰和你有情趣了?”于藝窘迫,感覺心髒都快要蹦出來了。
“咱們還一起戰鬥過,相互扶持,而你爲了和我在一塊兒,特意從家裏跑出來,足可以證明咱們之間的感情吧?”
“就算是吧,你到底想說什麽啊,快點說不行嗎,人家,人家還得睡午覺呢。”于藝越是,越是沒有底氣,聲音就像是蚊子一樣細微。
周臣逸咧嘴一笑,道:“既然咱們感情這麽深厚真摯,眼下小爺我遇上事兒了,你是不是該到了伸出援手的時候啊?”
于藝聞言,爲之一愣:“幹什麽?”
周臣逸把嘴巴湊到了于藝的耳邊,于藝頓時渾身不由自主地繃緊,她感受到了周臣逸在對着自己的耳朵吹氣,那讓她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周臣逸張嘴,吹氣倒是真的,不過卻是在對着她咬耳朵,把自己醞釀鋪墊了老半天的話,終于是給說了出來。
“就這麽點事兒,你該不會不幫我吧?”周臣逸說完,情真意切,不無期待地凝視着于藝。
于藝愕然:“你就爲了跟我說這個?”
“對啊,不然還能有啥?”
于藝頓時窘到了極點,意識到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對周臣逸這貨根本就不應該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她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照着周臣逸的腳踝一腳踢了過去。
“嗷!幹什麽打人,不知道自己現在連老都能打死幾隻嗎?”周臣逸沒有料到于藝會突然暴走,頓時中招,臉皮都抽抽了起來。
“哼!叫你不會好好說話!”于藝咬牙,恨恨不已,扔下這句話之後,搖身一扭,返回房間了。
“喂,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我啊?”周臣逸對着房間大喊,于藝卻是完全動靜了。
夜晚,林詩妍返回酒店。
“怎麽樣?”周臣逸詢問道。
“以後最好不要再有這種事情。我是你的助手不假,但也是一名修道者,而不是一個偷窺狂,特務!”
林詩妍臉色有些不悅,說完這些話,将一個小巧的攝像機塞給了周臣逸。
周臣逸把玩着攝像頭,嘿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