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逸剛摁響總統套房的門鈴,房門就被人打開了開來,出現在眼前的人正是于藝。
于藝一看到周臣逸,頓時鼻子就是一酸,眼淚差點就下來了。但是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
她隻知道,才隔了一個多星期,沒有看見周臣逸,她就難受得要命,而如今終于見着了,她高興得幾乎是想要跳起來。
周臣逸和林詩妍看見于藝,則是頗爲意外。
林詩妍倒是沒有什麽,隻是微微一笑,而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周臣逸,徑直進入總套。
周臣逸納悶,這小娘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一看見小爺就一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樣子?
周臣逸道:“你怎麽回來了?”
于藝有種撲進周臣逸懷裏,拉着他說上十天十夜的話的沖動,但是話到了嘴邊,張嘴卻是變成了:“怎麽,這裏是我租的房子,我不能回來啊?”
周臣逸道:“哪兒能呢,昨天前台還催我交租來着,你回來得正好啊!”
于藝聞言,頓時氣得快要炸了。
這個可惡的家夥,混蛋!
人家卧薪嘗膽,在家裏裝了幾天乖寶寶,好不容易讓爺爺放松了看管,又千辛萬苦,趁着爺爺回軍區辦事,帶走了幾個警衛的時候,騙過了所有的警衛溜了出來,然後先是到學校,找不到你,回到酒店,又隻能眼巴巴地等着你回來,你居然第一句話就是叫我交房費!
沒良心的東西!
于藝咬牙切齒,氣鼓鼓地道:“老娘欠你的啊!住的這麽舒服,你自己不會交錢去啊!?”
周臣逸嘿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窮屌絲,哪兒有你有錢啊,要不是托了你的福,我哪兒住得起這麽高大上的地方?”
于藝道:“敢情我在你眼裏就這點好啊?”
周臣逸随口道:“那你希望我誇你點啥?”
“我……你……”
于藝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還是被氣的。
他發現自己跟周臣逸一見面,還是忍不住要擡杠,要生氣,覺得周臣逸哪哪兒都欠揍,可是卻又不知道爲什麽,卻突然又覺得這種感覺好舒服。
難道,我是受虐狂麽,就喜歡受這家夥的氣,還是我上輩子欠他的?
于藝哼聲道:“我走了!”
說着,于藝故意撞開周臣逸,做勢要走。
周臣逸愕然,這小娘們幾天不見,脾氣見長啊:“喂,說你兩句就跑了,以前你可沒這麽脆弱啊?”
于藝怒聲道““想我走?你想得美,交房費去!”
周臣逸啞然失笑,伸手一把拉住于藝:“逗你玩兒呢,錢我早交了,咱住到明年都夠了!”
于藝的怒氣突然間煙消雲散,甚至是産生了一種甜絲絲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因爲周臣逸如她所願,不讓她走,還是周臣逸的這一句‘咱住到明年都夠了’,讓她聯想到了一些什麽。
“你哪兒來的錢?該不會是幹了什麽壞事得來的吧?”于藝卻是不敢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得太明顯,故意繃着臉道。
“嘿!我在你眼裏就這樣啊?”周臣逸把于藝剛才說的話又還了回去。
“難道不是啊?聽說某人昨天才被揪進派出所了呢!而且,你最近晚上老是不回來睡覺,老實交代,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周臣逸瞪眼,怎麽覺得這小娘們身上散發出一股悍妻的氣勢來了?這連珠炮但似的,是在興師問罪嗎?
周臣逸翻了個白眼,道:“我犯得着跟你交代啊?你是我的誰啊?”
“我……”
于藝又說不出話來,她發現自己在周臣逸跟前,真的是越來越弱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一直被他壓制着。
“你,你老是把藍幽若一個人扔在這裏,她身體又不好,萬一出點什麽事情,怎麽辦!?”于藝發現自己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
周臣逸聳了聳肩道:“她的病已經被我治好了,而且,人家幽若是乖寶寶,大門不出的,哪兒會出什麽事情?”
“哼!你不說是吧?正好,裏有有個警察,讓人家專業的來審你!”于藝想起了屋子裏那個叫歐陽若男的警察。
“警察?屋裏啥時候多了個警察?”
周臣逸納悶,随即也不再跟于藝擡杠了,走進客廳。
與此同時,歐陽若男也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周臣逸。
“我有事兒,走先。”
周臣逸一看到歐陽若男,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個女警察怎麽這麽神通廣大,居然追到這兒來了?真是夠難纏的,小爺我惹不起,躲得起,閃人!
周臣逸拔腿就要走,但于藝看到這副模樣,卻是心中驚疑,哪兒甘心讓他就這麽跑了,搶先把門給關上了,用身體擋在門口道:“你跑什麽啊?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周臣逸哭笑不得,但也知道躲不過去了,隻好硬着頭皮走過去,打着哈哈笑道:“我就是突然想下樓散散步而已。那個,若男啊,怎麽來了也不先打聲招呼啊,坐,别客氣!”
歐陽若男嘴角微翹,道:“看見你,我很高興。”
周臣逸點頭道:“嗯嗯,我的心情也很激動。”
于藝走上前來,疑惑着打量着兩人,隻覺得兩人說話和表情都透着古怪,不由得更加懷疑兩人的關系,道:“你們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啊?”
歐陽若男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你們剛才在門口聊了那麽久,難道他沒告訴你麽?”
于藝頓時誤會了歐陽若男的關系,朝周臣逸瞪眼道:“你說!你到底把人家怎麽了?”
周臣逸一翻白眼,什麽叫我把她怎麽了?她是警察,我能把她怎麽了?是她一直想怎麽我才對啊!
林詩妍在此時走上前來,牽起于藝道:“走,我跟你到房間說話,他們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于藝聞言,雖然有些不情願隻讓周臣逸跟歐陽若男兩人待在客廳裏,但卻也不好意思直接表達出來,隻好警惕地看了眼歐陽若男,又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周臣逸一眼,跟着林詩妍進房間。
“你的女朋友,看來對你真的很上心。”歐陽若男突然道。
周臣逸撇嘴道:“你的眼神有問題。那兇婆娘對我那叫上心麽?應該是叫上火吧?”
歐陽若男并沒有再糾纏周臣逸跟于藝的關系,臉色恢複了冷淡,道:“這兒沒别人了,你自己說吧,是乖乖跟我回所裏,還是我把你拷起來?”
周臣逸索性耍起了無賴,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道:“若男啊,我還打算留你吃飯呢,你幹啥着急着走啊?”
歐陽若男啐了一口:“别叫我若男,我跟你不熟,不,不隻是不熟,而且是對立的!”
周臣逸沒好氣道:“你那叫針對好不好?打從咱倆第一次見面,你就看我不順眼,你說是不是?”
歐陽若男冷笑道:“那你得先反省一下,自己是個什麽人。”
周臣逸道:“小爺我玉樹臨風英明神武品格高尚,難道你看我這張臉,還看不出來我這些優點嗎?”
歐陽若男不氣反笑,道:“除非我是瞎了眼了。”
“那倒不至于,隻不過是帶上了有色眼鏡看我而已。”
歐陽若男針鋒相對:“就你這兩天做的那些事情,你還指望我怎麽看你?”
周臣逸沒有心思再跟歐陽若男沒完沒了地扯下去,道:“那你們宋隊長怎麽就對我挺好的?難道你覺着是他瞎了眼不成?”
歐陽若男還真的是被這話問住了,她其實也是十分納悶,宋楚一向是個稱職而又能幹的警察,更是她在所裏的榜樣,但是她卻是想不明白,爲什麽宋楚會對周臣逸似乎格外溫和。
起初,歐陽若男覺得,可能是因爲周臣逸跟宋清認識的緣故,但想了一想,卻又覺得宋楚不至于就因爲這一點而對周臣逸寬容。
而且,她和宋清關系也是極好,宋清怎麽也會對周臣逸這個家夥特别熱情?
想不明白,歐陽若男卻也不再琢磨,哼道:“你别混肴視聽,反正你犯了法,我就要捉你!”
周臣逸大大咧咧道:“你有啥證據啊?”
“我都是親眼看見的,還會有錯嗎?”
“你看見的就都是對的了?若男啊,做人可不能太片面武斷了啊!”
“少跟我耍嘴皮子,難道你以爲我真的治不了你嗎?你打傷了那麽多人,我随便找一個來指證你都行!”
“那你找去,我就在這兒待着呢,歡迎你随時來做客,那個啥,你先忙去吧,我就不留你吃飯了。”
周臣逸擺擺手,送客。
歐陽若男也知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冷哼一聲,大步離開,找證人去了。
歐陽若男前腳剛走,于藝就從房間裏頭鑽了出來。
“喂,大壞蛋,你居然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
周臣逸嘿然一笑,指着自己眼珠子道:“你瞧瞧,這裏頭是啥?”
于藝愕然,但也真的仔細去看周臣逸的眼睛,但看見的是自己的身影:“我啊!”
“對啊,我的眼裏隻有你,哪兒容得下别人呢?”周臣逸張口就道。
“肉麻,惡心!懶得理你!”于藝頓時鬧了個大紅臉,用了踩了周臣逸一覺,轉身又逃進房間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