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逸對宋清的話并沒有多想,滿不在乎地道:“放心吧,警察肯定沒有我好使,走!”
說完這話,周臣逸當先下車,宋清見狀,也無法再說什麽,索性就鼓起勇氣,下車。
“服務員,有啥好吃的,全都給我上齊了。”
一進門,服務員一迎上來,周臣逸揮了揮手,直接命令服務員上菜了。
言罷,周臣逸朝身後的宋清招了招手,随便找了張桌子坐下。
“小周,咱不先去找那胡春财嗎?”宋清道。
“不急,咱就擱這兒坐着,那家夥自然會過來的。來,清姐,喝茶。”
周臣逸遞了杯茶給宋清,然後悠哉悠哉地喝了起來。
樓上的一個包間中。
“财哥,宋清那小娘們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小白臉一起來的。”一個小弟朝胡春财彙報。
“哦?難道宋清帶了幫手不成?看得出那小白臉有什麽來頭麽?”胡春财扔了片大蒜進嘴裏,十分享受地嚼着。
“好像是個學生模樣,看上去沒啥了不起的。”
“呵呵,估計是那小娘們養的小白臉,帶過來壯膽的。下去叫他們上來!”胡春财揮揮手,沒把小弟的彙報放在心上。
小弟應聲而去,但很快就又轉回來了。
“财哥,那兩人在樓下點了一大桌子菜,直接吃上了!”
“什麽?還有心情吃?你沒叫他們上來見我嗎?”胡春财皺眉惡聲惡氣地道。
“我說了。可是他們讓财哥你下樓去找他們,還說等他們吃飽了再去,省得倒了胃口呢!”
“你娘的才倒胃口!”胡春财直接一巴掌朝那小弟甩了過去。
“财哥,我都是按照那小子的原話說的。”小弟被打得暈頭轉向,捂着臉無比郁悶地道。
“哼!還真當是來下館子的嗎?去!叫上弟兄們一起下去,我就不信他們還有膽子吃得下去!”胡春财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下樓。
同時,在另外的兩個包間,也竄出了十幾個兇神惡煞,面色不善的男人,跟着胡春财,呼啦啦地朝樓下走。
“還别說,這清蒸螃蟹不錯!清姐,吃啊,要不我給你剝一個?”
周臣逸抓着一隻大螃蟹,直接在嘴裏頭咔嚓咔嚓地嚼着,吃的津津有味,但是宋清卻是沒有他那麽大條的神經,始終都沒有動筷子的心思。
周臣逸知道宋清心裏還是放心不下,也不勉強,自己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
啪!
一隻隻穿着一條五分短褲,全是雜毛的腳猛地踩在了椅子上。
“嘿嘿!宋清,來我店裏點這麽多菜,你倒是很給面子啊!”胡春财冷笑着掃視着宋清和周臣逸。
“我擦!還讓不讓人吃飯了?腳臭拿出來顯擺已經很不厚道了,嘴巴也這麽臭也還有臉說話?”
宋清還沒說話,周臣逸首先就不樂意了,吃的好好的,全讓胡春财給倒了胃口了。
“小子,你什麽來頭?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胡春财臉色一沉,狠狠地道。
“本來我以爲這裏是吃飯的館子呢,你一來,我才發現這裏原來是糞坑啊,呸呸!”
周臣逸故作惡心地道,抹了把嘴巴喝了口茶,這才靠坐在椅背上,掃了眼圍上來的一群人。
“宋清!這小子是你帶來的,故意砸老子場子的是吧?”胡春财咬牙道,似乎已經有想動手揍周臣逸的沖動了。
“胡春财,他是我帶來的沒錯,不過今天的談判……”
“也由小爺我全權代表!”宋清的話還沒有說完,周臣逸就搶先道。
宋清愕然地看向周臣逸,看到的是周臣逸鎮定從容的笑容,随即意識到,周臣逸是真的打算替自己出頭,而不隻是嘴上說說的幫忙而已。
想到這裏,宋清也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選擇了完全信任周臣逸,淡淡地朝胡春财道:“沒錯,你想怎麽樣,和他談吧,我讓他做主。”
“喲!沒想到你對小白臉居然這麽好?呵呵,那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小白臉怎麽跟老子談!”
“蠢材哥是吧?握個手禮貌一下啊!”周臣逸笑嘻嘻地站了起來,朝胡春财伸出油膩膩的手。
“還知道叫哥,不錯。嗯?媽的,你小子敢罵老子!?”胡春财先是一愣,然後一拍桌子,咆哮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蠢材哥,你的名字還是很威武的,我這完全是口音,口音問題啊!”周臣逸充分發揮他裝傻的本領。
“廢話少說!既然你代表宋清,那好你告訴老子,什麽時候把酒吧交到老子手裏?”
“蠢材哥不就是想買酒吧嗎?那沒問題啊,這樣吧,我和清姐合計了一下,我們酒吧雖然門面不大,不過生意紅火,前景非常可觀,這樣,轉收費一千萬好了。隻要蠢材哥給的起錢,我們立馬成交。”周臣逸想了想,朗聲道。
“什麽?一千萬?臭小子,你還不如去搶!”
“怎麽,嫌貴,買不起啊?那還請我們來談什麽?這不浪費我們時間麽?”周臣逸露出一臉鄙視的表情。
“臭小子,你在耍我?”胡春财眼神變得兇狠了起來。
“哪兒敢啊?這不談生意嘛?我們開價,你還價,合情合理嘛!不過既然蠢材哥掏不出錢買我們的酒吧,那我就跟蠢材哥聊聊别的,就沖蠢材哥這酒樓和這門面功夫,估計不成問題。”周臣逸給宋清倒了杯茶,不急不慢地道。
“還有什麽可聊的?”胡春财冷哼。
“能聊的可多了去了。蠢材哥,你可聽好了啊!”
周臣逸清了清嗓子,開始有條不紊地道:“第一,我聽清姐說,你最近一個月,一共叫了三波人上酒吧搗亂。”
“有的人喝完酒不給錢,有的人故意惹事砸場子,這其中,給我們酒吧造成了非常嚴重的經濟損失,還有非常不好的影響,保守估計,各種損失加起來,一共兩百萬。這還是我勸清姐去掉了零頭之後的數目。”
“蠢材哥别急,聽人家說完嘛!”
周臣逸擺了擺手,笑着制止了正要發作的胡春财,接着說道:“第二,根據我清姐說,在過去一個多月,你經常打電話騷擾和恐吓她,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精神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在來你這兒之前,我們剛才醫院檢查完出來,醫生建議,我們向你索賠一百萬的精神損失費。”
“第三,中午你試圖對我們進行謀殺,雖然我們福大命大,抱住了一條命,不過卻也因此而對人性産生了深深的恐懼,甚至開始懷疑人生。有鑒于此,我代表清姐做主,向你索要每人一百萬的心理咨詢費。”
“第四,我們這飯吃的好好的,你腳臭又嘴臭地杵在我們跟前,讓我們患上了嚴重的胃疼,尤其是我,蛋更疼!所以,你需要再額外賠償我們一百萬!”
“這四條加起來,正好五百萬。蠢材哥,你看什麽時候方便,把這條帳目給結了啊?”
宋清聽得目瞪口呆,起初周臣逸的話還算是靠譜,基本上也都是事實,但是越聽到後面,宋清越是有些啼笑皆非,她總算是聽明白了,周臣逸這根本不是在談判,更不用說索賠了,這是在耍無賴呢!
“五,五百萬?我草!臭小子,你竟然敢訛老子!?”
胡春财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臣逸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弱不經風的學生,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小子,居然在自己的場子,當着幾十号手下的面,要跟自己拿五百萬的賠償?
這是不要命的節奏啊!
“我的開價可是非常公道的,怎麽,蠢材哥嫌少啊,那你幫我們把這頓飯錢給結了,我不往上加錢就是了。”周臣逸一臉認真,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胡春财氣得差點吐血。
“好,好,你很好!”
胡春财氣極反笑,連說了幾個好,然後臉色變得無比兇狠陰沉,大手一揮:“清場!”
一衆手下聞言,當即把店裏的客人全都趕了出去,很快,諾大的飯館,就剩下了宋清和周臣逸一桌,而周圍則是圍了二十幾個人。
“宋清,沒想到你竟然敢帶這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來給老子添堵!原本你乖乖把酒吧叫出來,老子還能不找你麻煩,但是今天,你就算是求老子也太晚了!”
胡春财兩手叉腰,嘴巴直往外噴唾沫星子。
周臣逸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轉到了宋清的身後,而後斜眼看着胡春财道:“對我清姐客氣點啊,要不等會可不隻賠錢那麽簡單啦!”
“老子倒要看看你怎麽個不簡單法!兄弟們,給我上,弄殘這小子,然後,把宋清給我捉到包廂,老子要開葷!”
胡春财打手一揮,對周臣逸忍無可忍了,示意手下動手。
但是周臣逸卻是比他更快!
随手一掃,放在桌子上的陶瓷茶壺,嗖地一聲朝着胡春财的臉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