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山斜眼看着周臣逸,那表情明顯帶着種你小子吹牛b呢吧的意思。
“嘿嘿!梁伯,你誤會了。我可沒說自己親手捉血千愁,但是我能幫忙啊!給你打下手還不行啊?”
周臣逸本來也不是梁千山所理解的那個意思,這種沖鋒陷陣上前線的事情,打死他他都不會主動往前沖。
“呵呵,小子,你知道我劍宗有弟子多少麽?其中又有多少,有不弱于你的實力麽?我爲何還需要你給我打下手,多此一舉?”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梁伯。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混進血魔教的人是我,當着他的面,攪黃了他的血祭儀式的人也是我,在他跟前能不被他幹掉的人,還是我!你說,就沖着這幾點,你哪個弟子能比啊?”
周臣逸這話其實有誇張的成分,不過爲了得到梁千山的認同,他也就逮着什麽說什麽了。
“這話聽起來,你像是有點别人不會的本事?”梁千山再次打量周臣逸。
在梁千山的眼裏,周臣逸這貨的來曆有點神秘,别的不說,單說他的那一把銀劍,雖然看着沒有什麽特别的,劍宗裏頭一抓一大把,但是以梁千山的眼力卻是能看出來,那銀劍裏頭蘊藏着十分不俗的力量,連他都不知道如何将那股力量牽引出來,研究透徹。
不過,周臣逸隻有氣級中期的境界,梁千山一眼就看出來了,同時,他也看不出周臣逸有什麽過人之處,除了言行舉止比一般年輕人要猥瑣狡黠之外。
“梁伯好眼力啊!啊哈哈,你說我要不是天賦異禀,能自學成才麽?”周臣逸打了個哈哈,繼續自我推銷。
“你異在哪兒了?說說看。”梁千山倒是對他産生了點興趣了。
“具體的我不好透露,誰都有點隐私不是?不過我可以這麽跟你說,那血千愁不是逃了麽,他的老巢已經被毀了,這會兒肯定跟老鼠一樣,指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裏,你們滿世界找,也不一定能找着。但是,我能!”
周臣逸拍了拍胸脯,他這話倒不是信口開河,而是真的想到了一種找到,或者說發現血千愁的辦法,隻不過,那也不是說做就能做的,需要一些準備和條件,但是現在當着梁千山的面,就必須這麽自信!
“你說的,是真的?”梁千山将信将疑。
昨晚,血千愁逃出血魔教領地之後就不知去向,而他所在的劍宗,早就在第一時間聯合了其他的幾個修道界組織,合力搜捕血千愁,但是直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那血千愁極爲殘忍狠毒,如果被他進入凡人城市,那後果不堪設想,身爲正派人士中的翹楚,梁千山自然是想越快解決掉血千愁越好。
“不信啊?要不我給你寫個保證書?”周臣逸嘿嘿笑道。
“嗯,老夫姑且就信你,那麽,你想怎麽樣?難道是想入我劍宗?”
“我是無組織主義者,你那劍宗我就不進了,不過我和你們的目标怎麽說都是一緻的,都是捉住血千愁,所以,咱這也算是合作吧?既然是合作,那是不是可以建立起點什麽聯系,好方便溝通呢?”
“繼續說。”
“光有溝通還不夠,咱還得互幫互助,對吧?比如說,如果我發現血千愁的行蹤,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們,讓你們捉人。同樣的道理,你們要是發現了他,也得告訴我,讓我出一份力,不是嗎?”
“另外,咱是在爲共同的目标而奮鬥,那麽一切有利于捉住血千愁的行爲,都是應該提倡的,比如說哪天我需要點什麽資源啊幫手啊,我找你們幫忙,你們總不會拒絕吧?”
周臣逸滔滔不絕地說了一通,心裏暗自佩服自己的口才。啊哈哈,就小爺我這口才,哪天不修道了,就憑着一張嘴空手套白狼,那絕對能混個溫飽線以上啊!
“哼,你說了這麽多,我還是沒有聽出來,你能起到什麽作用。”梁千山卻是沒有什麽表情,反應也是不鹹不淡的。
“我不是說了嘛,我有找到他的辦法啊!隻不過具體怎麽做,還不能說而已!但是有句話怎麽說來着,過程不重要,咱要的是結果啊,隻要能成事,你管我那麽多幹啥呢?”
“我怎麽知道,你小子會不會打着幫忙捉血千愁的名頭,假公濟私?”
我靠!這老家夥夠精的啊,居然把小爺的中心思想總結得這麽精辟準确!
心裏這麽想,但表面上,周臣逸卻是歎了口氣,道:“梁伯,你不了解我,其實我是最無私的一個人了,你想想,我孤家寡人一個,在修道界就是個散修,那血千愁礙着我什麽事兒啊,我幹嘛去招惹他?大晚上的我在家喝喝茶睡睡覺不行啊?那還不是因爲我這人正義感太強烈,實在是忍不住想爲修道界出一份力!就我這樣的品格,怎麽會幹那種渾水摸魚,假公濟私的事情?”
梁千山眯眼打量周臣逸,心說我怎麽就這麽不信你呢?就你小子這副嘴臉,放到古代那就是奸人的相兒啊!
“咳咳,就算我姑且信你,那麽,你有什麽要求?”
梁千山雖然對周臣逸的動機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号,但還是大局爲重,耐着性子道。
“目前來說,我還沒啥要求,不如這樣,你不是劍宗五魁之首嗎?你給我授個權之類的,好讓我随時可以借助你們的力量啊!不過你可别誤會,我隻有在對付血千愁,而且是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麻煩你們,不然的話,以我低調而又正義的節操,是不會幹那狐假虎威的事情的。”
周臣逸信誓旦旦,表情嚴肅,說得自己差點都相信,自己就是這麽高尚的一個人了。
“嘿,狐假虎威?我看你小子怎麽還真有點當狐狸的潛質呢?”
“我說,梁伯,你要這麽說就沒意思了啊!我這是想主動爲正義事業做一份貢獻啊,怎麽到你這兒就這麽不被認同呢?我很受傷,真的,很受傷啊!”
“行了!扯了一大堆,還當我聽不出來麽?你不就是想要點可以随時透支的好處麽?我給你又如何,但是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幹的事情對捉血千愁毫不相幹,那可就别怪我把你再扔海裏去了。”
梁千山擺了擺手,懶得再跟周臣逸浪費口水,這小子忒能說了,關鍵是越聽越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心的,哪句話是在忽悠。
不等周臣逸再說什麽,梁千山擡手一翻,也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塊令牌,遞給了周臣逸。
“這啥玩意兒?”周臣逸翻來覆去看令牌,這令牌上頭除了雕刻着個狂草的龍字,沒什麽特别的,就連材質似乎也是木頭做的。
“收好它,有了這東西,我們東方修道界任何一個正派組織,都得買你賬,當然,得是在你的要求足夠合理的情況下。”
梁千山語氣平淡,但是他的話明顯表情,這龍字令牌不是普通東西,而是大有來頭。
“這麽厲害?那要是缺錢缺妹子,能管用不?”
“這算是正當要求嗎?!”梁千山翻翻白眼,這小子真的有好心眼嗎?
“啊哈哈,我就是打個比方,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我把他亮出來,要啥給啥啊?”周臣逸哈哈一笑,同時把令牌收了起來,免得梁千山反悔。
“總之,能用這令牌辦的事情,誰都不敢刁難你,這令牌辦不了的事情,你要求了也是白搭。”
“哦,那我就姑且收着,哪天找機會試試。”周臣逸聳了聳肩,雖然還不知道這龍牌具體有啥用處,但那不是問題。
“沒事了吧?沒事就走吧。”梁千山坐回到了藤椅上,這是要打發周臣逸離開了。
“眼瞅着到中午了,不管飯啊?”周臣逸賤兮兮地道。
“老夫早就辟谷了,想吃飯,自個上外頭解決去。”
“咦?梁伯啊,你不劍宗五魁麽?怎麽住這種宅子,我聽說高手一般都是住山洞啊!”周臣逸突然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以梁千山的身份和實力,怎麽住在這種小四合院裏頭,跟個退休老頭似的,這是裝逼呢,還是用來裝金絲雀的外宅呢,嘿嘿!
“誰規定高手就必須住洞府?現在是現代社會,老夫這叫入世!行了,你小子比街口的大媽還羅嗦,趕緊走,别打擾了老夫清修!”
“還給我。”周臣逸伸手道。
“我拿你什麽了?”
“衣服啊!你脫了我衣服不還我啊?還有我手機錢包呢?再說了,我就穿這身出去,是想方便我讨飯回家啊?”要說身上這道袍也不錯,但是就這麽穿出去太古怪了,有損形象,周臣逸是丢不起那人。
“在後院晾着,自個收拾去。對了,這裏是我的清修之地,以後輕易别來打擾我,想和我聯系,用龍牌傳音就夠了。”梁千山說完這話,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不搭理周臣逸了。
“切,稀罕!”周臣逸撇撇嘴,拍拍屁股,換衣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