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之前的那些日子,新生們都是在爲了完成最後的表演,進行周而複始的排練,現在是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如常地操練了一會兒之後,教官一身令下,全員集合,迅速列隊。
“他娘的,這家夥吊車尾,等會讓他參加隊形演練,還不得被他坑死?”教官看到掉在隊伍的最後方,一雙眼睛不停地瞅着前面女同學屁股的周臣逸,單手捂臉,咬牙切齒。
“同學,過來。”教官心思一轉,把周臣逸單獨叫了過去。
“教官,請指示!”這貨腰身一挺,大喝一聲,中氣十足,倒還挺像那麽回事。
“呵呵,放輕松,這是咱們之前的私人談話,不用太嚴肅。”教官呵呵一笑,就差把兜裏的煙掏出來孝敬周臣逸了。
“教官,現在是在操練場上,我就是士兵,可不能放松的!”周臣逸繼續正氣凜然地大叫。
“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裝逼,你小子什麽時候正經過了?”教官心裏暗罵了一句,但表面上卻是不會說出來,隻是點了點頭,給了周臣逸一個贊賞的笑容。
“報告教官!”
“哦?說。”
“教官,我口渴,請指示!”周臣逸舔了舔嘴唇,表明自己很口渴。
“批準你補充水分。”教官沒有多想,随口道,心想你最好直接中暑走人算了。
“報告教官,我沒帶水,也沒帶錢!”周臣逸直勾勾地看着教官。
教官聞言,爲之一愣,頓時明白過來了。
次奧啊!難怪這王八蛋這麽正兒八經的了,這是要坑老子的節奏啊!這不是明擺着在暗示老子,你要是給我買水喝,我就能好好表現嗎?
靠啊!可是老子根本不想要你好好表現,你賣什麽乖啊?
教官一秒鍾裏在心裏把周臣逸罵了百八十遍,臉上卻是笑逐顔開,随手往兜裏一掏,掏出一張二十塊錢鈔票:“來,同學,去食堂買汽水吧,哦對了,這種天氣,最好還是喝啤酒,來上幾瓶,絕對爽!”
“大早上的喝啤酒,不大好吧?”周臣逸接過錢,半信半疑。
“沒事,教官批準了!去吧!”
“行了,謝謝教官。”周臣逸欣然答應,屁颠屁颠往食堂跑去了。
“呼,終于把這坑貨給忽悠走了,這下隊伍整齊了。”
教官擦了把汗,感覺輕松了不少。
“教官,你的酒來了。”周臣逸來去如風,已經回到教官的身後。
他的左手拎着一打冰凍啤酒,右手則是提着一大罐果汁飲料。
“你,你怎麽還回來?”教官就跟見鬼似的,靠,我叫你去買酒喝,沒讓你拎回來喝啊!
“這不是你讓我幫你買的啤酒嗎?我給你帶回來了。我喝橙汁行了,一會兒還操練表演呢!”
周臣逸不由分水,把啤酒全塞教官懷裏。
教官急忙看了眼周圍,還好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懷裏的啤酒,但也不敢這麽杵着,把周臣逸拉到一邊。
“同學,這些就當教官送給你喝了。要不你還是回食堂涼快去吧,這裏多熱啊!”
“咦?教官,你鼓勵我喝酒,這好像不合規矩吧?”周臣逸皺了皺眉頭,那表情,就像是一個安守本分的好孩子,突然面對一個惡魔的引誘,在質疑惡魔的人品一樣。
奶奶的,在老子面前還裝,以爲老子不知道你是啥德行麽?
教官牙都要咬碎,不過也意識到跟周臣逸越是兜圈子,越是容易被他牽着鼻子走,索性就攤牌了。
“小子,咱就敞開來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脫離隊伍,讓我們把操練彙報完?”
“教官,你怎麽這麽說話?我也是班集體的一份子啊,操練彙演,我也得參加,爲班級争取榮譽啊!你怎麽能叫我脫離隊伍呢?”周臣逸大爲‘震驚’,痛心疾首地道。
“因爲你特麽除了搗亂拖後腿,丢人出洋相之外,其他别的都不會!”時間快來不及了,教官也沒有心思再跟周臣逸周旋了。
“教官,幹嘛這樣說人家拉?人家有自尊心的啦!”周臣逸摸了摸眼睛,大爲受傷。
“少廢話!是爺們就給個痛快話,要怎樣才肯走人?”教官氣得直跺腳。奶奶的,在老子面前賣萌有個屁用啊?
“教官,你這麽評價人家,這要是傳出去,人家以後還怎麽有臉見人啊?”周臣逸一隻手掌捂着臉,在教官面前連連晃動着。
“你……”教官起初一愣,但很快就看明白了。
次奧!這特麽的是暗号啊!這小子已經開價了啊!
“給你。”教官從兜裏掏出一張五十塊錢。
“教官,還想喝啤酒的話,你自個買去,我得回去操練了。”周臣逸鄙夷地掃了一眼那張五十塊錢,轉身就要走。
“次奧!你不是要五十塊嗎?”
“這年頭五十塊錢能辦成事兒麽?”周臣逸白了一眼這個沒啥悟性的教官。
“我日!臭小子,胃口不小!好,我給你!五百,拿去吧!”
教官臉都綠了,五百塊錢拍了出來。
“唉,早餐都沒吃,就這點錢,勉強能吃飽而已。對了,啤酒你沒空喝吧?我拿走了,别浪費。”
看着懷裏的啤酒被周臣逸直接順走,教官徹底無語了。
“教官,我周哥怎麽了?”王林在此時好奇地湊了上來。
“關你什麽事?排隊去!”教官兩眼一瞪,把王林罵了回去。
雖然損失了五百多塊錢,心裏也是堵得慌,但是好歹清楚掉了班級隊伍裏最大的一個隐患,和榮譽相比,這點損失還是值得的,教官這樣告訴自己。
食堂靠窗口的地方,周臣逸面對着一堆冷飲,一堆零食,悠哉悠哉。
“咦,同學,你怎麽不去操練啊?”食堂服務員在幫周臣逸上菜的同時,也好奇地詢問了一句。
“唉,我自小體弱多病,一曬太陽就暈倒,隻能看着别人享受集體生活,自己在這兒枯坐着打發時間了。”周臣逸搖了搖頭,唉聲歎氣地道。
那服務員直接轉身就走。
草!說的跟真的似的!就沒見過有那個體弱多病的大早上喝啤酒吃零食,一點單還寫滿十八道菜的!這人看來就一敗類!
……
于海龍和于藝來到了操場上。
于海龍作爲軍方司令,同時也是主持這次操練的首要人物,本來就是應該到場的。
不過他除了欣賞彙演之外,也就負責發出操練開始的指令而已。
“爺爺,你要找周臣逸幹什麽啊?”于藝看出于海龍有很大的原因是沖着周臣逸來的。
“好了,不說太多,我要發指令了,你先到台下坐着吧。”于海龍擺了擺手,徑直上台。
按照慣例說了兩句話之後,于海龍打手一揮,洪聲開口,示意操練彙演可以正式開始。
所有以班級爲單位的隊伍,全都有條不紊地行動了起來,按照程序,在教官的帶領下和口令聲中,進行着各種集體操練。
于藝伸長脖子掃視着整個操場,視線最終捕捉到了王林,知道那就是周臣逸所在的班級,但是讓她納悶的是,怎麽都找不到周臣逸的身影。
“喂,胖子,那家夥呢?”于藝走到操場邊,趁着王林和其他人踢正步到了自己的附近,喊了一句。
王林指了指食堂的方向,于藝心領神會,立即奔向食堂。
“你就這樣參加彙演啊?”一到食堂,看到把臉埋在杯盤之間,正埋頭大吃的周臣逸,于藝直翻白眼。
是哪個家夥出門之前大義凜然信誓旦旦的?
“我雖然不在戰場,但是精神和他們同在啊!”周臣逸鼓着腮幫子道。
“那是死人幹的事,還精神同在呢!”于藝哭笑不得,搶過一聽飲料喝了一口。
“你來幹什麽?昨天膩了我一天了還不夠啊,這才分開多長時間就忍不住了嗎?”
“你要不要臉了?不對,對你這種沒臉沒皮的家夥,問你這話簡直就是白搭!”
“你還敢說不是因爲想我?不然怎麽喝我喝過的橙汁呢?”周臣逸斜眼看了一眼于藝。
哼!就就喝你口水了怎麽了,又不是沒喝過!死家夥!
于藝在心裏暗罵,臉色绯紅,但卻是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不跟你扯皮了,你還是趕緊吃完,趕緊走人吧。”
“食堂又不是你開的,憑什麽趕我走啊?”
“誰趕你走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啊!是我爺爺在找你!”于藝跺腳,難得關心他一回!
“你爺爺找我,我幹嘛要跑?”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爺爺發現我實力變強,好像不是很高興,然後知道是你教我的,就開始在找你了,估計不是好事。”
“那又怎麽樣?我教你的又不是歡喜禅,你又沒被我哄上炕雙修,頭發都沒少半根,我跑什麽跑?”周臣逸不管,繼續埋頭啃雞腿。
“你愛跑不跑!”于藝被他說得臉紅,卻又發作不得,索性也不想那麽多了,跟他一塊兒坐下,吃!
于海龍坐在主席台上,掃了一眼操場,又掃了一眼台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