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是職業者的源頭,也是終結。
面對污染,貫穿于職業者的始終,甚至,所謂的“職業”就是因它而來的。
“.爲了對抗外界的污染,所以,我首先把自己污染掉.”
脆弱的凡人,在面對高維的污染面前,毫無抵抗力可言。
那并不是個人的力量和勇氣能夠努力的範疇,當你的肉體你的城市甚至你的世界,由于某個存在過度靠近,而直接融化成一團的時候.那種“碎石”被“星球”引力捕獲的無力感,早就和個人的意志沒有關系了。
能抵抗,就是能抵抗。
不能,就完蛋。
“.規則級的污染源?開什麽玩笑?伱們這是謀殺!”
當消息傳開之後,無數的守秘人選擇了放棄,過半的參考者以最不榮譽的方式直接棄考.要知道,這其中每一位,可都是資深守秘人,有證書甚至比無需證書的實力派。
他們面對過污染,面對過強敵,因此,也是真的了解“黃金規則”意味着什麽。
“.這就是我的終結嗎?”
陸星輝,從業十一年,山輝城資深的守秘人,三階巅峰很久了。
四十歲的他,正值當打之年,卻已經和大多數職業者一樣,摸到了自己的門檻。
中年危機?隐形的天花闆?大概就是類似的東西,就是那種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再上一步的感覺,隻能看着小年輕一個個超過自己的滋味。
或許,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在四五十歲退下來,能活多久算多久吧.“探索者”的資格,通往外域的門票,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就是一個救命稻草。
四階,要有自己的“律令”,要有自己的規則的稚型。
走其他人的路不是不行,隻是一樣要有極其離譜的積累一般來說,走上自己道路的職業者進入四階,反而難度會較低。
陸星輝估計,自己就算運氣再好,也隻能五十歲左右才有機會沖擊四階.那時候身體各方面機能已經嚴重下滑,再加上“天賦異能”的累積,恐怕這輩子就到此爲止了。
職業者,始終在和時間賽跑,在和生命賽跑,能活到五十多,他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滿足。
“異域的路徑,異域的規則”
自己的瓶頸,是“已經積累”的造成的瓶頸,如果換個地方,換個規則,換條道路,弄點外域的特産,尋訪一下外域的神和秘密他瞬間心動了。
即使當他得知,第一輪測試,就要面對規則級的污染的時候,當他的同事瞬間動搖,他卻
“如果隻是邊角料的威壓而不是直接攻擊,四階以上的職業者,一般來說是可以抵抗的。我三階很久了,理論上,是可以抵抗一下的,隻是一分鍾的話”
規則級的污染,自成世界自成體系,一旦出現在某個區域,往往是大規模污染、模因級污染很多成名很久的資深守秘人,就死的莫名,到死都不知道是誰幹掉了自己。
當消息傳開,和其他同僚那瞬間炸鍋,滿嘴怨言的态度,資深的他卻能夠理解當局的做法。
“這等于官方在說不能抵抗那種程度的威壓,到那邊去,風險實在太高了。”
普通的追随者可以降低門檻,但作爲探索行動核心的“探索者”,至少要有在各個區域生活、行動的能力。
一個團隊,一個小隊,即使一個小組,如果作爲核心的人員莫名其妙的死于某次AOE(大範圍)攻擊,整個隊伍都可能出事。
但理解不代表認可,規則級的威壓,對他還是壓力太大。
“試試吧,理論上,我是有可能做到的,如果我的狀态好的話”
職業者是複合職業的集合,單獨的階位意義不大,很多累計足夠的二三階,本就比四階來的強。
想到自己在三階卡了足足六年,即使身體已經提前走下坡路了,陸星輝還是咬牙上了。
“.年輕時的傷病,讓我衰退的比預期的快,天賦異能也壓不住了”
仿若已經被逼到了山崖,他隻有賭上一把了。
但有時,試試就等于逝世
“.這就是我的終末嗎?還真是可悲.”
雙瞳已經黑紅一片,裂紋從眼底直接展開,碎玻璃一樣的晶片不斷散落。
眼前的世界,也開始異變,萬物仿若被撕開了一層皮,露出了下面的血肉真容。
他的腦袋最開始是痛楚,接着,卻是麻木,然後
“好好聽的音樂,有人在唱歌嗎?”不知名的愉悅,從身體的每個角落滲透而出。
他身體大部分表皮開始脫離,似鱗,似羽的部件快速的長出。
雙瞳碎成一片又一片,血液和黑色的晶體融合到一起。
耳朵周遭,血色的裂紋在展開,資深的守秘人張開了大嘴,笑容滿面,而那一口詭異的裂齒之下,仿若有什麽東西正在爬出來
“轟!”
一聲巨響,他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封印班,快!他變異的很快。”
“魔藥效果有點差需要外科手術嗎。好,讓他們快點。”
“人手不夠了讓下一批慢一點,我們先治好這一批。”
“真是的,能不能考慮一下自己的能力上限”
雜亂的聲音,在房間之中回蕩,一條條鎖鏈扯回來的,是一個個中流骨幹以上的職業者戰力。
能救,當然要救,但總有
“17号徹底變異,完全失控,理智喪失!”
“.鏟除隊!盡快處理,清潔隊準備。”
雖然大部分失敗者都被救回來了,但總有人,過于高看自己,就到此爲止。
如果不是外域實在太缺人,改革的機會可能有此隻有一次,原本不應該如此激進的。
當然,由于該做的準備都做了,各種危機協議也簽了,這樣的倒黴蛋,注定是極少數可這依舊讓人很是心痛。
“7号!7号!别動!”
但這個時候,一個尖叫的聲音在監控室中響起了,所有人這才注意到。
在大部分或倒地苦撐,或者幹脆的被鏈子拉出去的時候,那個看起來最年輕的職業者,卻一臉驚訝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他已經站在了“眼睛”的邊上,甚至試圖去摸摸它。
而他的呢喃,被擴音到了監控室之中,引起了一陣無語。
“知道了,我不會動的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啓動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