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微微的搖了搖頭,冷眼看了高靖宇一眼,然後對小丫鬟說道:“芙蓉,那登徒子雖然貪花好色、、無恥下流、不務正業,但卻也有幾分真本事,我看他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小丫鬟芙蓉立刻說道:“管他的呢?一會兒他自然會說,咱們還想這麽多幹什麽?”
高靖宇對趙飛燕冷冽的眼神視如未見,他沖着二樓朗聲大笑道:“哈哈……趙姑娘,如此一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客氣?你這個無恥的登徒子,我需要你的客氣嗎?如果惹惱了本宮,叫你再嘗一嘗我的厲害!想到這裏,趙飛燕也嬌笑道:“咯咯……悉聽公子教誨。”
高靖宇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趙姑娘,你的琴藝極爲高超,這點我不否認,但正是因爲這點,也極易走入誤區,鑽牛角尖。就拿方才你彈的這曲《曲玉管·隴首雲飛》來說,有問題的地方就有三處。”
趙飛燕臉上蒙着面紗,而眼睛卻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似乎是在聆聽他的說話。
高靖宇想了想,這才靠口收到:“第一,這首曲樂太過于單調乏味。衆所周知,龍鳳方呈祥,琴瑟爲和諧。單憑一支古琴,即便是萬年之木,卻也奏不出兩種美妙的聲音。你若是能結合其他樂器,如笙、箫、鼓等,幾者之間相互配合,則必能演奏出不一樣的韻味。”
趙飛燕聽完微微的愣了一下,急忙反駁道:“高公子,你可知道不同的樂器,韻律也會有所不同,一旦混合在一起,難道不會産生雜音嗎?”
沒想到這小妞還能舉一反三,真是難得啊?但是你怎麽會知道一定會産生雜音呢?高靖宇仰頭看着她,微笑道:“呵呵……趙姑娘,你未曾嘗試過,怎麽就知道會産生何種效果呢?如果你不去親身嘗試一番,你永遠也不會發現新的事物。我建議你還是試一試,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和效果。”這是高靖宇根據電子配樂的經驗所言,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可言,聽不聽那就是趙花魁的事情了,自己也無能爲力!
趙飛燕自然是精通音律,她立刻開始思索起來。想了一會兒,她便徹底明白了,這才點頭說道:“高公子說的有理,本姑娘真是受教了!”
她看了高靖宇一眼,然後轉頭對小丫鬟芙蓉輕聲說道:“芙蓉,這登徒子見識果然是不簡單,看來咱們真的是小瞧了他。”
小丫鬟芙蓉無奈的撇了撇嘴,連忙提醒道:“公主,你千萬不要被他給忽悠了,這家夥能把活的說成死的,也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這家夥沒有别的本事,全憑了一張嘴在這世上胡作非爲,難道你這麽快就對他改變成見了?”
“我哪有?”趙飛燕急忙否認,然後看着小丫鬟芙蓉繼續說道:“芙蓉,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一碼歸一碼,兩者怎能相提并論呢?”
“那好,算我什麽都沒事好了!”小丫鬟芙蓉搖着頭說道。看着架勢,公主殿下真的很是欣賞高靖宇那家夥,這回可怎麽辦?
這時,高靖宇繼續說道:“這其二,趙姑娘有點太過于注重技巧了。你的琴技固然出神入化,可是無法将自己的感情溶入到其中,須知人爲琴之主,彈奏之人若是無真情實感,便空有渺渺之音,卻難以潤人肺腑。”
試想一個qing樓女子,每日對着這麽多陌生人,而又都是仰慕自己的人這般彈琴唱曲,怎麽可能有真情實感呢?高靖宇雖是胡亂猜測,卻也說的不無道理。
趙飛燕沉思了一會兒,卻并未加以反駁,算是徹底默認了。想到這裏,她看着高靖宇點頭說道:“高公子,那第三是什麽?”
高靖宇微笑道,“呵呵……第三,矯揉造作、無病呻吟。我之前聽了趙姑娘彈唱的那首《曲玉管·隴首雲飛》,感受頗多。說的好聽點,叫做爲賦新詞說憂愁,說的難聽點,就是無病呻吟。從你說話的聲音,在下不難猜出趙姑娘年歲不是很大,想必尚未經曆過男女真愛之事,這種幽怨深邃的詞曲,趙姑娘還未得其中的神髓,況且也不太适合姑娘的天籁之音。”
他說了這麽多,其實真正的意思就是:你還是個小姑娘,都沒經曆過感情之事,現在卻唱得如此幽怨、哀愁,不是無病呻吟又是什麽?
趙飛燕站在二樓思索良久,臉上時紅時白,心裏雖然有些不服,她卻根本就無法反駁半點,隻得輕哼了一聲,算是表達了自己的态度。
此時此刻,趙飛燕算是徹底領教高靖宇的口才,也不由得有了幾分佩服。誠如這個無恥登徒子所言,後兩點破綻極爲明顯,可偏偏就是無人能夠意識到這些,就連自己自诩爲精通音律,也何嘗不是沒有盡早發現?
經常的爲賦新詞說憂愁?就從這點看來,說明這個家夥觀察細微,卻又能一針見血,看到别人不能看到的地方,想到别人不能想到的問題,這家夥确實是個難得的人才。
高靖宇像是吃定了她,見趙花魁臉色不是很好看,卻也不怎麽在意。老子說都說了,難道還怕得罪你嗎?想到這裏,他說笑道:“呵呵……趙姑娘,我提的這三點意見,你可有話要說?”
趙飛燕臉上神色幽幽變幻,忽地露出一個妩媚的笑臉,盯住高靖宇說道:“高公子,我現在已經是心服口服,所以願意滿足公子任何要求。”說完,趙飛燕便緊緊的盯住高靖宇的眼睛,淺吟低笑間,眼中射出一股‘魔幻’般的光彩,高靖宇隻是看了她一眼,眼神便再難以移開半分。
我cao ,老子這是怎麽了?隻是跟趙花魁這niang們對了一眼,怎麽就挪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