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陳浩仁看着高靖宇疑惑的問道:“小高,你最後怎麽無緣無故的答應多給他們二十二兩銀子?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況且搬東西這樣的活咱們自己也能幹,何必浪費那麽多的銀子,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說完,他一邊走,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陳柔兒之前也有同樣的想法,隻是當時有衆人在場,礙于形勢自己又不方便詢問,這時見爹爹既然都問出來了,那她隻好在一旁默默的聽着。
高靖宇往左右兩邊各看了一眼,然後他微笑道:“呵呵……陳叔、柔兒,錢這玩意有時候該花還是得花,這就是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根本區别所在。你們仔細的想一想,如果我今天沒有跟你們一起去家具市場,你們要是買了如此多的桌椅闆凳,那得花多少冤枉錢?”
陳浩仁想了想,點了點頭看着他說道:“小高,你說的不錯,就算有我這張老臉擺在那裏,可能最少也得花八成價格才能買到,也有可能比這價格還要高!”
高靖宇臉上挂着笑意,點頭說道:“陳叔,不是有可能,而是十分的肯定。商人以利益爲主,他們就是想把自己所擁有的商品最大程度的能多換取金銀,而我隻不過是湊巧會談價格而已。基本所有的商人每次碰到消費者買大小都會盡可能的将自己的物品價格擡高一半或者是一大半以上,隻有如此,他們才能賺取的更多。在賺錢方面,絕大部分的商人都會将親情、友情抛之于腦外,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而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陳浩仁聽到這裏,開始知道他之後爲什麽不讓自己父女二人開口說話的原因了,想必高靖宇這家夥一定是想到了自己二人和那孫姓老闆之間的關系,所以才有意如此的。
高靖宇繼續說道:“陳叔、柔兒,我當初給出六成價格就是想試探他們一下,想看一看這到底是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價位,之後那孫姓老闆說這根本就不賺錢,所以我又加了一成,他卻直接看向了身邊的那四人,并征求他們的意見,沒想到那四位老家夥立刻就答應了,想一想真是有意思的很!”
“那是因爲他們有點肖巧樂大哥你!”陳柔兒想了想,然後一臉好奇的表情看着他問道:“大哥,你怎麽會知道哪些桌椅闆凳的大概價位的?”
高靖宇得意的笑了笑,然後解釋道:“柔兒,你是有所不知,在我們家鄉裏,所有的商販都會故意将商品的價格擡高。如果一件物品他是一兩銀子買的,他賣出的時候将會以二兩銀子的形式賣出,這樣一來二去之間,他們就能多賺取一兩銀子,就是這麽簡單的道理,要是不這麽做,他們上那裏去賺錢去?”
陳浩仁父女二人頓時變得恍然大悟,原來這裏面竟然還有這麽多的門道!
“陳叔、柔兒,咱們已經買到了足夠數量的桌椅闆凳,而且最終還少花了三成銀兩,這是多麽值得高興的事情?既然如此,反正錢也花了,那咱們爲何還要自己受苦受累的幹那些重活呢?我多給他們那二十二兩銀子說白了就是辛苦費,真要是讓咱們自己搬,我估計一天兩天也未必能完事,還不如出錢讓他們幹,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則出來的時候那五個老家夥會一直那麽客套的的巴結咱們?”
陳柔兒一臉崇拜的表情看着他說道:“大哥,你将人性看的這麽透徹,真厲害!”
“那是!”高靖宇再次得意的說道:“否則那我這二十年豈不是白活了?”
陳浩仁指了指他,然後有感而發道:“你啊。永遠就是一個從不願吃虧的主!”
高靖宇擺了擺手,說道:“陳叔,這話你就說錯了!”
“哦?”陳浩仁想了想,說道:“小高,我哪裏說錯了?”
“陳叔、柔兒,老話講得好——吃虧是福!”高靖宇頓了頓卻陳浩仁父女二人繼續說道:“但是我從來不這樣認爲,人可以善良,可以軟弱,但是絕對不能容忍随意之人欺淩咱們,如果你一味的退縮,那會更加助長他人的嚣張氣焰,最終受傷害的還是你自己。”
陳浩仁看了高靖宇一眼,心裏暗道: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家夥是變着法在說教自己二人嗎?反正這個家将來有你,我一個老頭子操心個什麽勁?想到這裏,他心裏嘿嘿怪笑不已,人好不如命好,雖然以前的日子過的有點貧苦,但是自從這個家夥來到以後,家裏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了,而且還成爲了有錢人,這些變化陳浩仁從來就不幹想,卻不曾想真的就實現了,不得不說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如果将來柔兒再跟這家夥結合,那好日子豈不是要多滋潤就有多滋潤?想到這些,陳浩仁心裏就說不出的高興!
這期間路過一家熟食攤位,高靖宇急忙上前買了半斤的熟牛肉,然後又買了點早已經炒好了的花生米,于是三人便提着東西回了家。
三人回到家之後,陳柔兒直接進了廚房開始忙活了起來,高靖宇坐在院子歇了一會兒腳,見陳浩仁那老頭不在之際,他便走進了廚房對陳柔兒說道:“柔兒,菜你就不要做了,買了那麽多的牛肉切一切就夠了,再說還有花生米,做了吃不了,反而有點浪費。”
“大哥,你怎麽進來了?”陳柔兒吃驚的看着他,回過神之後她将高靖宇往外推,并說道:“這裏哪是你該進到地方,大哥你還是趕快出去陪着我爹聊一聊天吧?”
高靖宇看着她,微笑道:“呵呵……柔兒,反正我閑着也是閑着,幫一幫你沒事的!”
“大哥,真的不用,我自己就可以的!”陳柔兒一邊往外推他,一邊堅持道。
哪有大男子下廚房的道理,傳出去豈不是叫别人笑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