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飛燕的貼身小丫鬟也下了床,這小妮子一點也沒有做丫鬟的思想覺悟,直接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一個閑置的凳子上,開始認真的聽公主和柳姨說話。
柳姨摸了小丫鬟的頭一下,一臉爲難的對身旁的趙飛燕說道:“公主殿下,你有所不知,下面的客人吵着、鬧着要聽您唱小曲,不管我怎麽說,他們就是不聽,您看這怎麽辦?”
小丫鬟立刻說道:“這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讓公主殿下唱小曲,他們以爲自己是誰,我看他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趙飛燕狠狠的瞪了小丫鬟一眼,訓斥道:“小小年紀,你懂什麽?想聽我和柳姨說話就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聽,不想聽就乖乖上床睡覺去,别在這裏多嘴!”
小丫鬟撇了撇嘴,然後一臉不高興的說道:“不讓說就不讓說,幹嘛那麽兇?”
趙飛燕也懶得搭理她,轉頭對柳姨說道:“柳姨,你一會兒去前面告訴他們,就說今天我身體欠佳,這兩天恐怕都不能登台獻唱了,叫他們過兩天再來吧!”
柳姨連忙站起身,大驚道:“公主殿下,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給你請大夫去。”
“柳姨,其實我并沒有真的不舒服!”趙飛燕将她按到凳子上坐下,然後淡淡的嬌笑道:“咯咯……柳姨,我隻是感覺今天有點累而已,所以才不想登台獻唱,您不用擔心的!”
“那就好,你好好的休息,我一會兒就去告訴他們。”柳姨想了想,于是看着趙飛燕道:“公主殿下,你已經來到這裏這麽久了,杭州城又這麽大,哪裏不能住人,你爲何偏偏住到這‘風雅閣’呢?再說,這裏是風月場所,你乃千金鳳體,怎麽能夠這種地方呢?”不将這個問題搞清楚,她整天都高興不起來。
趙飛燕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柳姨,其實我也不想住在這種地方,可是不住在這裏,又能住到哪裏呢?一旦被王叔的人知道我的下落,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對付我,那樣我就會異常的被動。雖然這‘風雅閣’是一個煙花之地,什麽人都可以随意出入,但是我想他們一定不會想到堂堂一個當朝公主會住在這種地方,那我就會安全萬分,所以我才會選擇住在這裏。”
“原來是這樣!”柳姨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既然你不想讓誠王的人知道你的下落,那你爲什麽要登台獻唱,這豈不是告訴他們你就在這裏嗎?”
趙飛燕搖了搖頭,卻微笑道:“咯咯……柳姨,這才是實者虛之,虛則實之的真谛所在,當初連你們都沒有想到我會唱小曲,他們又怎麽能想到呢?而且我一直都是以輕紗遮臉,别人根本看不到我的長相,這樣就會更加的萬無一失。況且我如果不上台獻唱,以此來賺取更多的銀兩,那我何事才能将父皇交代的事情完成?”
柳姨連忙稱贊道:“公主殿下,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想的這麽周密,看來皇後在天上可以瞑目了。”
聽到柳姨提到母後,趙飛燕一時間變得黯然神傷起來,心裏暗道:母後,您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活着,兒臣不孝,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回去看您,您千萬不要生兒臣的氣!等将來回到洛陽,我一定會好好的去您的墓前拜祭一番。想到這裏,他微微的說道:“柳姨,現在咱們已經積攢了多少銀兩?”
柳姨仔細的想了想,這才說道:“回公主殿下,我大緻估算了一下,咱們現在已經積攢了足足有十幾萬兩的銀子了,而且黃金大概也有八百六十多兩之多!”
“柳姨,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父皇當時要求我必須在兩年之内湊夠三十萬兩銀子才行,這眼看着都已經過去了一年半的時間了,才剛剛完成一半的任務,想想這事我就頭疼的厲害!”
柳姨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公主殿下,俗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你也不要爲此太過擔心,否則你的身體會垮掉的。隻要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想在半年之内賺取十幾萬兩也不是什麽難事,你說呢?”
趙飛燕将身體趴伏在桌子上,歎息道:“柳姨,哪裏會有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要是能有,那我幹嘛還坐在這裏爲此煩惱、發愁?”
柳姨坐在凳子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該想的辦法都想了,難不成真的要賣身換财不成?
這時,坐在一邊的小丫鬟看着趙飛燕說道:“公主,咱們想不到辦法,并不代表别人也想不到,我突然想到一個人,那個家夥不但能說會道,而且臉皮也足夠厚,說不定他會有辦法哦?”
趙飛燕轉頭看向她,連忙問道:“芙蓉,你說的這個人是誰,在哪裏能找到他?”
小丫鬟瞪着兩個點眼睛說道:“公主,這個人你也認識,他就是之前咱們在西湖邊碰到的那個姓高的,隻是自從落水以後,那家夥就再也沒有上來,也不找到死沒死?”
要是高靖宇在這裏聽到這小妮子這番話,一定會被氣炸肺不可。
聽小丫鬟提到高靖宇,趙飛燕連忙變得異常激動起來,對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他呢?那家夥不但詩詞做的好,估計腦子肯定也笨不到哪去,自己何不去找他請教一下呢?想到這裏,趙飛燕連忙說道:“芙蓉,那家夥還沒死,隻不過被我刺了一箭,現在已無什麽大礙,此刻正在家裏養傷,估計過幾天就沒事了。”
“啧……真是沒有想到,那家夥真夠命大的,不但掉進了湖水裏,而且身上被拍了一掌還刺了一箭,這樣居然都沒死,真是人才啊?”小丫鬟啧啧稱贊道。
人才,絕對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