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馬上接近晌午,前來這裏吃飯的人也就慢慢的多了起來。一時間,這家酒樓門前此刻也開始變得異常的熱鬧。幾人剛到酒樓門口時,一直在别處忙于迎客的店小二見有人前來,立刻一溜小跑的跑了過來,滿臉挂着讓人看着就舒服的招牌式笑容,低頭哈腰地說道:“幾位爺,吃飯、還是住店?”
那爲首之人看了看眼前這打雜的店小二,翻着白眼說道:“小二,你眼睛沒問題吧?”
店小二徹底疑惑了,我不是就問了一句吃飯、還是住店,這會兒怎麽扯到我的眼睛有沒有問題了?但又害怕得罪了客人,最後再惹老闆的責罰,那可就不值當了,于是立刻說道:“回這位爺,小的眼睛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爲首之人盯着他,冷哼道:“哼……我看不對吧?”
店小二依舊滿臉挂着微笑,說道:“幾位爺,小的眼睛真的沒有問題!”
爲首之人呵斥道:“沒有問題你還問那麽弱智的問題?老子剛剛吃過飯,還是這杭州城本地人,還吃他niang的鳥飯,住他niang的鳥店?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聽他這麽一說,店小二立刻仔細打量起來,這才看清眼前的這些人正是先前跟着張博文張大少到酒樓裏吃飯的那幾個人,這會兒怎麽還帶一個老女人回來?我cao,這不是劉媒婆嗎?但他也不敢多問,于是陪着笑臉說道:“幾位爺,真是對不住,小的剛剛眼拙,一時間沒有看出來是幾位,還望各位大爺寬恕!”
你妹的,主子現在還在酒樓裏吃吃喝喝,你們不陪在他的身邊,卻跑出去将劉媒婆找來,難道那張博文張大少喜歡小牛吃老草?不像啊!都說那纨绔子弟喜歡年輕漂亮的處女,從來沒聽說他好這一口?想必是他又看上了誰,這才将劉媒婆找來保媒,看來又不知道哪家姑娘要遭殃了?
爲首之人見店小二認出了自己等人,滿意的拍了拍他肩膀,并說道:“這回看清楚了?”
“嘿嘿……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店小二連忙嘿嘿笑道。
“以後把眼睛放亮些,再有下次,我就找你們老闆将你炒鱿魚!”
店小二将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般,連忙說道:“是,是,是!小的一定謹記大爺的教誨!”
爲首之人也懶得再搭理店小二,揮了揮手,對身後諸人說道:“走吧!”于是,他率先走入酒樓門口,向二樓的一個包間走去。
到了包間門前,他輕輕的敲了幾下房門,說道:“少爺,人我帶來了。”
這時裏面傳來一個聲音,說道:“張彪,這裏沒有你們什麽事情了,去下面随便找個地方喝點小酒,一切花銷都算在我的身上,叫那劉媒婆自己進來吧!”
“是,少爺!”張彪沖包間微微的欠了欠身體,然後這才對身後的劉媒婆說道:“我家少爺叫你進去,記住,說話的時候小心點,惹怒了我家少爺,我就扒了你的皮,然後再将你賣進窯子,知道了嗎?”
劉媒婆這會兒也沒有了先前的放肆,于是點頭說道:“這位爺,你就放心吧!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心裏清楚的很!”
“那就好!”張彪說完之後,就帶着身邊的幾人離開了——
劉媒婆此刻内心之中十分的害怕不已,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眼前,該面對的總得面對。就在他準備敲包間門的時候,裏面之人卻說道:“外面是劉媒婆嗎?門沒有上鎖,進來吧!”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于是劉媒婆推門走進了包間。當見到裏面的那人,她不由的張大了嘴,驚聲說道:“張公子,怎麽是你?”
裏面坐在餐桌正吃飯的這個人,正是杭州城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張博文,隻見他端着一杯酒,沖進來的劉媒婆舉了舉杯,然後一仰脖将杯中酒灌入口中,吞咽下去之後笑着反問道:“哈哈……劉媒婆,怎麽不能是我啊?”
劉媒婆站在原地并沒有動,而是谄媚地笑道:“咯咯……奴家還以爲是别的什麽人有事找我問話,當然不知道張公子在這裏。”
張博文瞥了她一眼,然後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凳子,說道:“劉媒婆,你還沒有吃午飯吧?既然來了,就别站着了,坐下來咱們邊吃邊聊,如何?”
“奴家不敢!”劉媒婆連連擺手說道。笑話,我一個普通老百姓,又是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麽資格和您堂堂張家大少爺同桌吃飯?
見她不肯,張博文也就沒有再勸,而是拿起酒壺,往嘴裏倒了少許,開口問道:“劉媒婆,我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回張公子,陳好人已經答應了,就等您過幾天帶着彩禮上門提親了。”劉媒婆臉上挂着笑,得意地說道。
纨绔大少張博文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滿意的說道:“嗯,做的不錯!”
劉媒婆這時說道:“張公子,那我兒子欠你的那些錢?”
張博文斜眼看了看她,笑道:“哈哈……劉媒婆,我這個人雖然名聲不怎麽樣,但說話有時還是比較算數的。既然你将這件事情辦成了,你兒子欠我的那些錢我就不要了。”
劉媒婆要的就是他這句話,于是連忙說道:“謝謝張公子!謝謝張公子!”
張博文立刻将她的話打斷,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提親的那天你必須得到場,否則要是陳好人那老東西到時候不承認這件事情,那少爺我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張公子,您放心!提親那天我肯定會到場。”劉媒婆無奈地點頭說道,其實她很不想去,因爲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多多少少欺騙了陳浩仁,但又怕惹怒了面前這個纨绔子弟,生怕他再向自己兒子要錢,那可是足足五十兩銀子,自己上哪裏弄那麽多的錢去?反正陳好人在這杭州城也沒有什麽背景,得罪也就得罪了,大不了到時候和他滾一次床單,算是彌補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