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送寒煙回宅院,至宅院大門口,剛好被雲帆看到。
雲帆憤怒着目光,二話不說,握緊拳頭直接朝着雨軒的臉上狠狠的揮了過去。
雨軒躲閃不及,眼睛瞬間變成了熊貓眼。
雨軒擠了擠眼,問道:“陸雲帆,你怎麽回事嘛?你怎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雲帆手指着雨軒,“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雨軒,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枉我陸雲帆打小與你結拜兄弟,竟然瞎了眼沒有看清你的真實面目。寒煙現在失憶,對我有距離,對我産生排斥,不論我說什麽她都不相信。你作爲兄弟,不給予幫助也還罷了,沒想到竟然趁人之危。”
雨軒不屑着目光,“雲帆,你胡說什麽?什麽叫乘人之危?我與寒煙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好不好,要說乘人之危的應該是你?”
寒煙見雲帆被雨軒氣的臉色鐵青,朝着雨軒使了個眼色。而後說道:
“雨軒,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寒煙,”雨軒道:“你放心,我不會與雲帆這個傻瓜,自以爲是的笨蛋計較。”
“詹雨軒,你說誰是笨蛋?”
“當然是你了。”雨軒手指着雲帆道:“現在站在這裏的,就我們兩個男人。你不是笨蛋,難道我自己罵我自己笨蛋嗎?”
“你……”
雲帆氣惱之中辯不過雨軒,抓住寒煙的手腕轉身欲回西苑。雨軒道:
“雲帆,你也太小心眼了。我現在可是在宅院門口啊。難道你就這樣對待我,不讓我進去喝杯水嗎?”
是啊,雲帆這才意識道自己失了禮儀。而且,自己還沒有弄清楚寒煙爲何會遇見雨軒的原因呢。
想到這兒,雲帆道:“雨軒,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你,希望你别……”
“嗨,”雨軒連連擺着手道:“雲帆,你以爲我會跟你計較嗎?逗你玩呢。哎,雲帆,我問你,你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可以任由寒煙與姗姗一起去烏鎮呢?寒煙現在是病人,萬一……”
雲帆眼睛望着寒煙,“寒煙,你聽到了嗎?我的話你不相信,現在雨軒也這麽說,你總該相信了吧。以後,不許再跟着姗姗去烏鎮,除非我跟着一起去。”
“你跟着?”寒煙驚訝着目光道:“你一個男人,不至于什麽事兒都跟着我們吧。商行的事務怎麽辦?難道就撂在一邊不管了嗎?再說,我跟你又沒有什麽關系,我可不願意給自己惹麻煩上身。”
“寒煙,”雲帆不由嗔怪道:“現在即使沒有我,你給自己惹得麻煩還少嗎?”
寒煙道:“好了好了,陸雲帆,現在什麽都不要說了,我先回西苑去了。不,我回阿蓮的南院去。”
望着寒煙走開的背影,雨軒和雲帆相互看了一眼。
看着雨軒的熊貓眼,雲帆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雨軒佯裝生氣道:
“陸雲帆,好笑嗎?”
雲帆止住笑,“好了,不笑了。雨軒,對不起,我陸雲帆跟你道歉。”
說完,臉色不覺又暗淡了下來。“雨軒,你說我該怎麽辦?寒煙對我的态度剛才你也看到了,無論我說什麽她都不相信,對我們的過去更是一片空白不說,還容不得我講。”
雨軒拍着雲帆的肩膀,“雲帆,别灰心,我相信寒煙内心是明白的。對了,雲帆,以後你一定要注意着寒煙和姗姗的行爲,忘了告訴你,我是在北街酒家看到的寒煙。雲帆,如果下次讓我在歐非凡的酒家裏再看到寒煙的話,可别怪我不拿你當兄弟。”
說完,雨軒騎上洋車正欲離去。雲帆突然想到了什麽。
“雨軒,等一下。”
雨軒回過頭來。雲帆道:“寒煙的玉翠不見了。”
“玉翠不見了?怎麽回事?什麽時候不見的?”雨軒一副焦急的神情。
“我曾懷疑姗姗趁寒煙失憶,但是,姗姗爲此與我大吵一架。雨軒,你能否替我鳳凰山寒煙跌落的地方找一找。”
雨軒絲毫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雲帆邁進西苑正廳,看到阿蘭在正廳的書房裏整理着書籍,走了進去。
雲帆緩緩推開書房深處内間的房門,心中不由一陣感慨。眼睛望着裏面的那架古琴,腦海裏閃現出一個月前在這裏與寒煙琴箫和鳴的畫面。婉轉悅耳的琴箫和鳴聲仿佛依然在耳邊萦繞。
雲帆靜靜的側耳聆聽着,眼睛一陣泛紅。
阿蘭望着雲帆的神情,眼睛也跟着泛紅起來,自語道:
“可憐的雲帆少爺,可憐的寒煙”。
雲帆雙手**着琴弦沉默不語。阿蘭見狀,安慰雲帆道:
“雲帆少爺,好想念以往的日子,不是嗎?”
雲帆紅着眼睛輕輕點點頭,阿蘭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爲何嘗試一下呢?”
雲帆怔怔的望着阿蘭,“阿蘭,你的意思是……”
“雲帆少爺,我去東院的書房給你拿蕭。寒煙呢?寒煙小姐在哪裏?你去找寒煙過來。”
雲帆恍然大悟,轉身奔出書房朝南院走去。
此時的南院裏,寒煙和阿蓮共同繡着一副繡品,雲帆闖了進來。
看到雲帆焦急的模樣,阿玲質疑着目光問道:
“雲帆,你這是?有什麽急事嗎?”
“沒有,”雲帆道:“哦,有,有急事。而且是迫不及待。”
阿蓮和寒煙聞言,同時站了起來。
寒煙似乎意識到什麽,又緩慢的坐下。雲帆道:
“寒煙,别呀,真的是急事,而且非你莫屬。”
阿蓮朝寒煙望去,“寒煙,去呀,快跟雲帆去呀。”
寒煙嘴角淺笑着,“阿蓮,你都不問問清楚什麽事兒,就讓我跟着一起去,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姐妹?”
阿蓮朝雲帆質疑道:“雲帆,什麽事兒?能告訴我們嗎?”
“阿蓮”,雲帆道:“你不妨跟我們一起到正廳的書房去。”
寒煙和阿蓮跟着雲帆一起至正廳的書房,阿蘭已經将蕭拿了過來,并把古琴從書房的内間裏搬到了書房的寬敞處。
雲帆深情的望着寒煙,低沉着磁性的聲音。
“寒煙,還記得這架古琴嗎?”
寒煙凝視着眼前的古琴,眼睛裏充盈着濕潤,怎麽會忘記?一個月前的一天,就在這裏,雲帆把她從正堂拽到了書房裏,她看到了這架古琴,而且瞬間就愛上了這架古琴,雲帆魔術般的變出一本樂譜,而且正是她喜歡的鳳求凰。她和雲帆琴箫合鳴,伴着感人的樂曲,她将自己溶在了樂聲裏,溶在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裏。不,不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是她和雲帆的愛情故事。
寒煙沉思着,淚水險些由眼中流出。
雲帆安撫着寒煙,“寒煙,我愛你。告訴我,你想到了什麽?你的腦海裏有沒有閃出一些畫面和場景?”
寒煙一怔,讓自己瞬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朝雲帆,阿蓮和阿蘭掃了一眼,搖搖頭,佯裝什麽都不懂。而後朝着雲帆問道:
“雲帆,這是什麽?”
“古琴呀,寒煙,這是古琴。”雲帆道:
“你還記得嗎?一個月前在這裏,我們琴箫和鳴了一曲鳳求凰,你仔細想想。”
寒煙想了一會兒,依舊搖搖頭。
雲帆的臉色沮喪與焦急參半。
“寒煙小姐,”阿蘭道:“你仔細想想,你和雲帆少爺琴箫合鳴的場景在阿蘭的腦海裏,如同昨日一般呢。寒煙小姐,這是樂譜,你和雲帆少爺……”
阿蘭一邊說着,将鳳求凰樂譜遞與寒煙手中。
看着手中的樂譜,望着眼前這架自己喜愛的古琴,感受着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寒煙身體裏愛情的琴弦似乎再也無法抑制,再也無法繃緊,朝雲帆閃出一絲柔情說道:
“陸雲帆,我答應你,我試試看。但是,不許你有别的想法。”
雲帆欣喜着期待的面容,搗蒜般的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