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珍得知寒煙身上不見了寒煙翠,内心對姗姗盡管有所懷疑,但又不能明确。隻好在暗中繼續觀察着兒媳的反應和行爲。
西苑裏。冬雪和阿蘭打掃完院子之後,阿蘭不由自主的在院子的角落處仔細尋找起來。
阿蘭的行爲讓冬雪大爲驚訝。
“阿蘭,低頭找什麽呢?”冬雪終于禁不住好奇問道。
“找寶貝呀”,阿蘭道:“冬雪,别站着了,趕快四處的角落裏找找。”
“你都沒有告訴我什麽寶貝,我哪知道找什麽?”冬雪道:
“如果真的是寶貝的話,誰會丢掉。”
“真的是寶貝。”阿蘭道:“冬雪,你就别問了,隻管找就行。隻要是看到不一樣的東西,你就把它撿起來。”
“呵呵……,阿蘭,你這也太古怪了,快告訴我,究竟是什麽寶貝丢了”?
說完,冬雪又反複朝阿蘭打量着。“阿蘭,你哪裏來的寶貝,又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阿蘭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朝冬雪噓了一聲,悄聲說道:
“哎,冬雪,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千萬不可讓姗姗小姐知曉。你知道嗎?寒煙小姐的玉翠不見了。”
“玉翠?什麽玉翠?”冬雪質疑道:“怎麽會不見了呢?”
“是雲帆少爺給寒煙小姐的信物。”阿蘭道:“玉翠是陸家的家傳之寶,誰擁有玉翠誰就是陸家的兒媳,擁有說話的權利。你忘了?姗姗小姐和雲帆少爺仲秋之夜大婚禮成的時候,太太未曾拿出玉翠。後來,太太才知道,雲帆少爺十年前就把玉翠作爲信物給了寒煙小姐。不知道爲什麽,寒煙小姐失憶後,玉翠不見了。太太和雲帆少爺固然心中懷疑,但也隻能是懷疑,不能問姗姗小姐什麽。”
“你的意思?”冬雪疑惑着神情不由張大了嘴巴。
稍後,冬雪似乎又想起了什麽。
“哎,阿蘭,昨天半晌時分,我好像看到阿福和阿朱一起出去,直到後半晌的時候才回來,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是嗎?”阿蘭道:“要不,我們找阿朱探探口風去。”
“阿朱會告訴我們嗎?”冬雪擔憂道:“一旦被姗姗小姐知道……”
“冬雪,你不說,我不說,隻要阿朱不說,姗姗小姐又怎麽會知道”。阿蘭道:
“如果找不到玉翠,即使寒煙恢複記憶,隻怕和雲帆少爺也難以有情人終成眷屬。走,我們問問阿朱去。”
兩人商議好之後,朝西苑門口走去。
阿朱收拾好東苑姗姗小姐的廂房,正欲返回西苑,被夫人秦艾琳叫住。
“阿朱,你去正堂問問阿梅,郭大夫給老夫人開的草藥是否還有?”
“哦,夫人,我知道了。”阿朱應允着邁出東苑大門。
秦艾琳又叫住阿朱道:“阿朱,你昨日跟阿福一起去鳳凰山的事兒,不許透露半分,明白嗎?。”
阿朱點點頭,“夫人,你放心。阿朱自有分寸。”
阿朱離開東苑朝老夫人正堂走去。
冬雪和阿蘭由西苑裏出來。阿蘭一眼瞥見阿朱,慌忙叫住阿朱道:
“阿朱,太太找你。”
阿朱愣了一下,轉身向着西苑正廳走去。剛邁進西苑大門,阿蘭道:
“阿朱,不是太太找你,是,是我和冬雪有事找你。”
“什麽事兒?”阿朱道。
阿蘭猶豫了一下,“阿朱,你和阿福昨日一起幹什麽去了?”
阿朱不由怔了一下,“沒有啊,我昨日沒有出去啊。”
“阿朱,”冬雪道:“我都看見你和阿福一起坐上馬車出去了,爲什麽要瞞着我們呢?”
“不是我執意隐瞞,這件事我實在不能告訴你們,如果告訴你們我和阿福去了鳳凰山底,一旦走漏了風聲被夫人知道,夫人肯定不會放過我,而且姗姗小姐也會……”
阿朱欲言又止。冬雪和阿蘭連連點着頭道:
“知道,我們都知道。阿朱,寒煙小姐的玉翠不見了,寒煙小姐對我們這麽好,你說我們怎麽能袖手旁觀呢?”
阿朱盯着阿蘭的眼睛,“即使不袖手旁觀你能怎麽辦?阿蘭,我,你,冬雪,我們都是下人,在宅院裏隻是下人而已,我們下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主子們的事兒主子們自然會有辦法解決,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再說一遍,這件事兒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還有,去鳳凰山的事兒我無可奉告。”
說完,轉身離開。
“你……”阿蘭手指着阿朱的背影。“阿朱,你怎麽這麽說話?你平時說話不是這樣的呀?”
冬雪突然意識過來,慌忙拽了一下阿蘭的衣角。
“阿蘭,不要說了,阿朱已經告訴我們了呀。”
“已經告訴了我們,我怎麽沒有聽出來?”
阿蘭一邊說着,腦子裏回響着阿朱剛才的一番話,猛然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稍後,不由對阿朱贊歎道:
“這個阿朱,真沒看出來,說話竟然如此有深度”。
從阿朱口中套得的口風,不管是否有用,阿蘭在第一時間内告訴了雲帆。雲帆極其惱火。沖進廂房盯着姗姗問道:
“姗姗,我就知道是你。果不其然,你近來的改變原來都是有目的的。你太可怕了。”
姗姗似乎被雲帆沒有來由的一番言辭蒙住,質疑着目光問道:
“陸雲帆,你說什麽呢?你什麽意思?”
“姗姗,”雲帆鄙夷着神情,“聽不懂嗎?既然做都做了,又何必裝着聽不懂呢?”
望着雲帆滿臉的憤怒,姗姗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雲帆,你是說昨天歐非凡給寒煙送鮮花的事兒嗎?你未免也太小心眼了,不就是一束鮮花嗎?又能說明什麽問題?朋友之間送一束鮮花有什麽不可?”
“鮮花的事兒我自然會給歐非凡記上一筆,姗姗,你很清楚我不是指這件事。”
“那是哪件事兒?雲帆,你能否直言呢?”
雲帆猶豫了一下,“好,既然你讓我直言,那麽,姗姗,請你把玉翠還給我,還給寒煙。”
姗姗盯着雲帆的眼睛,“玉翠?雲帆,什麽玉翠?”
“你是真的不知還是佯裝不知?姗姗,夠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你能蒙住宅院裏的每一個人,但是你蒙不住我,别以爲我看不出來,别以爲我不知曉。姗姗,我不愛你,即使你從寒煙手裏拿到了玉翠,又能如何?”
姗姗暗自一驚,雲帆從哪裏得知寒煙沒有了玉翠?又是從哪裏得知她已經取得了玉翠?
姗姗暗自思忖着,将兩天來宅院裏發生的事兒以及每個人的言行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雲帆”,姗姗按下心中湧出的憤怒,平穩着聲調說道:
“雲帆,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不管你怎麽否定我對寒煙的好,我告訴你,我沒有動過玉翠的念頭。”
“姗姗,我也告訴你,不管寒煙是否失憶,不管寒煙有沒有玉翠。寒煙依然是我雲帆的最愛,我和你離婚的念頭不會打消。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這個月之内,我一定要與寒煙禮成。寒煙失憶沒有關系,還有伯母,寒煙總該相信自己母親的話吧。所以,姗姗,你就别再費心機了。”
哈哈哈……,姗姗一陣蝕入骨髓的冷笑。
“好啊,雲帆,既然你這麽有信心,那我就看着你和寒煙禮成。從現在開始,我收手,我不再對寒煙好,這總可以吧,請你離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雲帆欲再說什麽,被姗姗一把推之出來。
雲帆站在廂房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堅定主意決定與母親商量一下接下來與寒煙禮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