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暗自一愣,止不住疑惑朝姗姗問道:
“阿玲大婚?姗姗,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姗姗嘴角透着微笑,“寒煙,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爲你早已經知道了呢?你和阿玲不是好姐妹嗎?她大婚爲何沒有告訴你”?
寒煙搖搖頭,“不可能,阿玲如果決定大婚的話,一定會告訴我。還有雨軒,雨軒也一定會告訴我。我不相信阿玲和雨軒會……”
“寒煙,”姗姗止住寒煙,嘴角鄙夷着。
“我知道,在詹雨軒的心裏,一直視你爲比他的生命還要珍貴,是不是阿玲擔心你會……”
姗姗突然頓了一下,呵呵輕笑了兩聲,笑聲裏充滿着譏諷和嘲笑。
寒煙自然明白姗姗話裏的意思。
“姗姗,你怎麽會有如此想法,我和雨軒,阿玲一起長大,我視雨軒爲兄長,視阿玲爲姐妹。”
“既然如此,那爲何阿玲和詹雨軒偏偏不告訴你呢?”
寒煙欲再次争辯,阿梅悄悄拽了一下寒煙的衣角。
“寒煙小姐,你不用着急,我想詹雨軒和阿玲一定會以一個特殊的方式給你驚喜。”
姗姗将手中的禮單遞與寒煙手中。
“寒煙,這是我和娘代表我們宅院給阿玲準備的賀禮,你說我們倆是在阿玲大婚的當天去好呢,還是提前一天去好呢?”
寒煙瞥了一眼禮單遞還姗姗手中。“我想,阿玲不會在意這些的,姗姗,你容我想想。”
“想什麽?還有什麽可想的?阿玲和雨軒的婚期也就三兩天的事了,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是否回杜家莊你自己決定。”
說完,姗姗轉身邁出正堂。稍後,又回過頭去說道:
“寒煙,忘了告訴你,阿川和蓮少奶奶以及雲帆在午後時分已經趕往繡莊了。”
望着姗姗離去的背影,寒煙不由自語道:
“這個阿玲,這個詹雨軒,爲什麽不告訴我?還有阿川,阿蓮,你們這是要做什麽?陸雲帆,還有你,你爲什麽也不聲不響的呢?”
阿梅沉思了一下,“寒煙,你不覺得有些蹊跷嗎?我想阿玲不該瞞着你的,卻唯獨沒有告訴你。原因是什麽?”
“我也根本想不通啊”。寒煙道:“不行,阿梅,我得回杜家莊去,我必須問問清楚。阿玲的婚禮上怎麽可以沒有我的祝福呢?”
“不要沖動,寒煙。”阿梅道:“冬雪應該沒有跟着蓮少奶奶一起去,不妨問冬雪個清楚,冬雪如果知道原因的話,應該不會隐瞞。”
寒煙點點頭,突然意識到冬雪剛才還在這裏,怎麽轉瞬的功夫又不見人影了呢。
“阿梅,”寒煙道:“冬雪剛才還在這裏,怎麽?”
阿梅想了一下,“對了,仿佛是姗姗小姐進來的時候,冬雪出去了。寒煙,如此看來,蓮少奶奶一定有着不想讓你知道的因素在裏面。”
“算了,阿梅,其實姗姗的用意已經很明白了,她不就是來試探我的嗎?我若再去詢問冬雪的話,一旦被姗姗知道,再被她借機生出一些枝節來,豈不是……”
阿梅沉吟着,覺得寒煙說的不無道理,點頭同意。
“寒煙,這樣吧。老夫人這裏你不必擔憂,一切都有我和阿海呢,你回杜家莊吧。一來幫助阿玲打理一切,二來,回去看看你的母親。”
“娘”,寒煙低吟了一聲,眼睛裏盈着淚光。
阿梅見狀,安撫着寒煙,替寒煙拭去眼淚。
“寒煙,去吧,你去收拾一下,我去看看阿蘭在不在,讓阿蘭跟你一起回去。”
“不,阿梅,我去西苑跟伯父伯母說一聲去。”
西苑的正廳裏,楚慧珍落坐後輕輕的歎了口氣,朝阿蘭問道:
“阿蘭呀,你說這樣會不會不妥,一旦寒煙知道了會不會埋怨呢?阿玲和寒煙是好姐妹不應該隐瞞,但是……”
“太太,我們大家之所以瞞着,不就是不想讓寒煙小姐擔心嗎”?
此時,寒煙已經走至正廳的門外,聽到裏面的談話不由自主止住了腳步。廳内的楚慧珍道:
“阿玲姑娘和詹雨軒宅心仁厚,我們祝福他們二位,希望他們能夠早生貴子,攜手一生。也希望寒煙母親的身體早一點痊愈。”
寒煙聞言,吱愣了一下。母親怎麽了?阿玲和雨軒大婚跟母親有關系嗎?寒煙想着,擡腳邁進正廳。
“寒煙小姐,”阿蘭叫了一聲。
“伯母,”寒煙徑直至楚慧珍面前,“您和阿蘭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您告訴我,我娘怎麽了?”
“寒煙,”楚慧珍道:“沒有聽說你母親有什麽啊?”
“那爲何阿玲和雨軒準備大婚的事兒不讓我知道?還有,阿川,阿蓮以及雲帆都去了杜家莊,唯獨不讓我知道呢?”
“這……”楚慧珍一時想不出妥帖的言辭安慰寒煙。頓了一下說道:
“寒煙,是我們太自私了,隻顧着老夫人的頑疾,卻忽略了你的感受。”
寒煙搖了搖頭,望着楚慧珍。“伯母,您不要說了,您什麽都不要說了,一定是我娘發生了什麽,要不然,阿玲和雨軒的大婚之喜根本不會單獨瞞我。伯母,我必須回去。”
“可是,寒煙。”楚慧珍阻止道:“我想,大家和阿玲的想法一緻必定有一定的道理。”
“不,伯母”。寒煙道:“我娘身體不好,應該有我來照顧,我不能拖累大家,更不能拖累阿玲和雨軒。所以,伯母,我心意已決。”
杜家莊。
寒煙站在自家的院門外,眼中噙着淚水,遲疑了一下,擡手叩動了門環。
阿玲正在柴房裏爲白雨秋煎藥,聽到聲音慌忙站了起來。
寒煙聽到院子裏的腳步聲,靜靜地等待着。
阿玲打開大門,看到寒煙,驚喜着目光和面容緊緊地抱住了寒煙。
“寒煙,你怎麽回來了?”
“阿玲,”寒煙松開阿玲,“你還是我的好姐妹嗎?”
“寒煙,”阿玲明白寒煙話裏的意思。“寒煙,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阿玲,不要說對不起,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謝謝你和雨軒照顧我娘。你是一番好意,可是……”
“好了,寒煙,我們是好姐妹,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什麽都不要說了,也不要埋怨我了,好嗎?”
兩人說着,走進屋内。
白雨秋在繡架旁坐着,寒煙過去噙着眼淚喚了一聲母親,母女倆相擁在一起。
“寒煙”,白雨秋道:“宅院裏一切還好嗎?老夫人的頑疾如何了?”
“阿姨,”阿玲搶先回答道:“寒煙已經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要去那個讓人窒息的宅院了,宅院裏的一切和我們統統無關。”
“阿玲,”寒煙道:“怎麽會無關呢?抛開雲帆和雲帆的爹娘,單憑着我是宅院的孫小姐,我就應該照顧老夫人,不是嗎?”
“你……”,阿玲臉上閃出不悅。
“寒煙,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你的善良,你的溫婉,宅院裏的人有哪個看在了眼裏?總之,我不許你再回去。反正,陸雲帆現在繡莊裏,日後如果他膽敢建議你返回宅院的話,我阿玲就和他斷交,永遠不認識他是誰。”
寒煙噗嗤一笑,“好了,阿玲,我知道,一切都是爲我好,爲我鳴不平,但是,雲帆爲人子女,伯父與伯母接受了我和雲帆之間的感情,我們有什麽理由不盡孝長輩呢?”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說不過你。我去柴房看看阿姨的藥好了沒有”。
阿玲說完,走了出去。寒煙在母親身邊坐下。
“娘,你昏倒了兩次,爲何不讓雨軒告訴我呢?你知道嗎?女兒好想你,也好擔心。”
白雨秋慈愛的撫摸着女兒的臉龐。“傻女兒,娘知道,因爲娘也想你。可是,我們不能太自私,不是嗎?”
寒煙明白母親話裏的意思,溫順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