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異口同聲朝阿川質疑道。
阿川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沒有回答,隻是朝寒煙望了一眼,他相信寒煙會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次日的半晌時分,阿玲又回到了宅院。
在阿玲踏入南院的那一刻,剛巧冬雪與阿蘭一起南院裏出來,阿蘭和冬雪一愣。
“阿玲姑娘,”阿蘭道:“你回來了?”
阿玲點點頭。阿蘭和阿玲打招呼的時候,冬雪已經搶先一步邁進南院的正廳裏,欣喜着眉梢對廳裏的阿蓮道:
“蓮少奶奶,你猜猜誰回來了?”
阿蓮望着冬雪,“誰呀?宅院裏這兩天沒有誰外出呀?”
“是阿玲。蓮少奶奶,是阿玲回來了。”冬雪道:“此刻就在門口呢。”
“哦,阿玲回來了?”阿川聞言,臉上并沒有閃出驚喜,而是質疑着目光朝阿蓮望去。
阿川和阿蓮的目光剛巧交集在一起,兩人同時意識到什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這時,阿玲已經跨進門來。
“阿玲,”阿蓮道:“你怎麽又回來了?是不是繡莊發生了什麽事情?”
阿玲搖搖頭,安撫阿蓮道:“繡莊很好啊,雨軒照看的一直很好啊。”
阿川松了口氣重新坐下。“阿玲,盡管這個宅院讓你透不過氣,幾乎要窒息,但是你依舊放不下寒煙,對嗎?”
阿玲坐下後望着阿川和阿蓮道:
“這是其一。還有一個最最重要的其二要告訴你們,而且這個其二也是我今天回來宅院的原因。”
阿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阿玲,是不是白阿姨病了?”
白阿姨身體不好,這幾天看上去愈加的羸弱,可是,來宅院時,立德叔叔和雨軒特别交代不要告訴寒煙,以免寒煙擔憂。
阿玲心裏想着,嘴角淺笑着。“阿蓮,阿川,你們就不能往歡喜的方面想一想嗎?”
阿蓮沉思了片刻,搖搖頭。“哪裏有讓人歡喜的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讓人糟心的事兒。”
阿玲臉上突然泛起紅暈,“阿蓮,我告訴你們,我,我要和雨軒大婚了?”
“大婚?”阿蓮驚喜的燦爛着面容。“阿玲,太好了,恭喜你啊。”
“阿玲,”阿川道:“什麽時候?日子定了嗎?”
“定了。”阿玲道:“三天後。”
“好啊,阿玲,你和雨軒……”阿蓮眼睛裏充盈着歡喜的淚光。“這段時間太郁悶了,太讓人壓抑了。這真是一件大喜事。”
說完轉向冬雪說道:“冬雪,你快去正堂裏告訴寒煙,阿玲要和雨軒大婚了。阿玲和雨軒大婚一直是寒煙的期望。”
“哎,我就去。”冬雪回應着邁出門檻。
門外的阿蘭道:“太喜悅了,我也要告訴雲帆少爺去。”
阿玲怔了一下,朝門外喊道:“冬雪,阿蘭,你們給我回來,我有話要說。”
冬雪和阿蘭止住腳步,重新邁進廳内。
阿玲轉向阿蓮和阿川道:“阿蓮,我大婚的事兒,我想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寒煙了。”
阿蓮不解的望着阿玲,“阿玲,爲什麽?莫非你擔心……”
阿玲明白阿蓮的意思,收起臉上的紅暈說道:“阿蓮,你想到哪裏去了,你誤會了我的意思。”
“阿玲,你是不是還隐瞞了什麽”?
阿川似乎洞穿了阿玲的心思。“你和雨軒的大婚之喜,卻不願告訴寒煙,莫非是白阿姨的身體……”
自己和寒煙是好姐妹,如今自己要大婚了,如果不讓寒煙知道,日後寒煙一定會埋怨。可是,一旦告訴寒煙,寒煙必定會返回杜家莊送她祝福。如此以來,又違背了白阿姨的囑咐。
阿玲思忖着,不由自主的跺了跺腳。
“阿蓮,阿川,實不相瞞,白阿姨的身體情況不如前一段時間,因爲擔心給寒煙帶來困擾,所以,我和雨軒決定大婚,有我們照顧白阿姨。”
阿川和阿蓮這才明白阿玲大婚的原因。
“阿玲,”阿蓮道:“那就等這裏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告訴寒煙。不過,阿玲,我和阿川是一定要回杜家莊祝福你的。”
“阿蓮,”阿川道:“這還用說嗎?今天午後我們和阿玲一起返回杜家莊,幫着阿玲打理一切。”
說完,阿川朝着冬雪和阿蘭說道:“你們兩個聽明白不告訴寒煙和雲帆的原因了嗎?”
冬雪和阿蘭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阿蘭道:“阿川少爺,我總覺得不妥,即便不告訴寒煙小姐,但也沒有必要瞞着雲帆少爺呀。”
“阿蘭,”阿玲嗔怪道:“告訴了陸雲帆,寒煙還能瞞得住嗎?記住,不能給我說走了嘴,這個時期,我們不能給寒煙增添新的困擾,白阿姨自有我們照顧。”
阿蘭返回東院,推開書房的門,朝書房了掃視了一眼,見書房裏一切整齊,随即又關上書房的門。自語道:
“還好雲帆少爺不在書房裏。唉,怎麽辦呢?要不要告訴雲帆少爺呢?”
阿蘭話音落地,雲帆悄然出現在阿蘭身後,猛地拍了一下阿蘭的肩膀。
“阿蘭,嘟哝什麽呢?”
阿蘭瞬間回過頭去,“雲帆少爺,你吓死我了,阿玲姑娘回來了。”
“阿玲回來了?”雲帆臉上閃出驚喜。
阿蘭慌忙拿手捂了一下嘴,“雲帆少爺,阿玲姑娘回來了嗎?”
“哎,阿蘭,你怎麽回事啊?不是你說阿玲姑娘回來了嗎?在哪裏?在南院還是正堂?”
阿蘭遲疑了一下,“雲帆少爺,阿玲現在阿川少爺的南院,本來阿蘭答應不告訴你和寒煙的,沒想到還是說走了嘴。雲帆少爺,你見了阿玲千萬不可說穿了啊。”
雲帆不解的望着阿蘭,“阿蘭,究竟怎麽回事?阿玲才剛回杜家莊了一天,随即又折了回來,一定是有什麽事兒?對嗎?”
“雲帆少爺,阿玲姑娘要結婚了耶。”阿蘭禁不住臉上的喜悅。
“是嗎?這是應該慶賀的大喜呀,爲何不讓告訴我和寒煙呢?”
“雲帆少爺,”阿蘭道:“阿玲說,白阿姨身體不好,這段時間曾經昏倒了兩次,雨軒和阿玲爲了便于照顧白阿姨,所以決定盡早結婚。”
“是這樣啊。”雲帆沉思着,“阿蘭,這樣吧,我不告訴寒煙,我代替寒煙祝福阿玲。”
說完,轉身朝正廳裏走去。
“雲帆少爺,”阿蘭道:“你幹嘛去呀?”
“我去正廳告訴太太一聲,給阿玲姑娘備一份厚禮。”
“雲帆少爺,太太知道了,寒煙小姐不會知道嗎?”
“放心吧,不會的。”
宅院的正堂裏。
阿梅和寒煙服侍着老夫人喝藥,老夫人怔怔的望着寒煙,突然一陣驚怵,将手中的藥碗打翻在地。
“阿梅,這不是藥,這是羹湯,是她向我索命的羹湯。”
“老夫人,”寒煙道:“你能否告訴我,是誰向你索命嗎?你口中的她是誰?”
阿梅不解的望着寒煙,“寒煙,你這是……”
“阿梅,”寒煙道:“雖然老夫人糊塗,但我覺得有必要将故事的深層挖掘出來,說不定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收獲。”
阿梅沉思了一下,“寒煙,要不要跟阿海和劉醫生商量一下,以防萬一。”
寒煙似乎有些擔憂,“我擔心阿海不會應允,畢竟重演當年鳳凰山的一幕有着一定的風險。”
“可是,寒煙,如果不告訴阿海,僅憑着我們兩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寒煙拾起老夫人打翻的藥碗,“你讓我再想想。”
西苑的正廳裏,楚慧珍剛剛落坐,隻見雲帆走了進來。
“兒子,”楚慧珍道:“看你一副喜悅的樣子,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訴娘。”
“娘,”雲帆道:“當然。娘,阿玲姑娘要結婚了,阿玲是寒煙一起長大的好姐妹,我們必須給阿玲備一份厚禮”。
楚慧珍欣慰的微笑着,“這是自然。兒子,寒煙知道了嗎?”
“娘,”雲帆挨着母親身邊坐下,“這正是我犯愁的地方。”
“爲什麽?這大喜的事兒爲何犯愁?”
于是,雲帆便将阿蘭告訴他的原因又給母親複述了一遍。楚慧珍安慰兒子道:
“雲帆,别慌,讓娘想想,咱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